它是世界上最年轻的国家,在半个世纪的时间里经历了两次内战,直到2011年才宣布独立,至今却依然冲突不断,它就是南苏丹。
1983年5月,苏丹爆发了第二次内战,这也是非洲历时最长、最血腥的冲突之一。
南苏丹独立的过程充满艰辛,经历过非洲历时最长、最血腥的冲突,近200万人在自相残杀中丧命,400万人流离失所。
卡蒂巴巴纳特退伍女兵 阿梅尔·阿鲁克:
当时的情况很危险,人们都生活在恐慌中。我记得有一天,有一群人来到学校恐吓我们。学生们都非常害怕,有的跑到床底下藏起来。他们带走了两个女生。她们一整晚都没回来,第二天早上5点,她们才哭着回来。我不知道那些人对两个女生做了什么,是强奸了她们还是什么,那两个女生哭了一天一夜。
阿梅尔是她生活的地区里面第一个参军的女孩,她于2002年来到加拿大,20年后,她准备返回南苏丹、肯尼亚和加拿大各地,与卡蒂巴巴纳特退伍女兵姐妹们团聚,一起重温过去。
卡蒂巴巴纳特退伍女兵 露西·安特罗斯:
我当时好像只有9岁,在家里承担妈妈的角色,负责照顾家里的所有孩子。我总是背着最小的孩子,出去找吃的。结果回来把她放下的时候,我才发现她已经没有了呼吸。她就死在我的背上,而我竟然不知道。邻居来把孩子带走,埋在了我妈妈旁边。
为了生存,来自苏丹各地的女性纷纷前往埃塞俄比亚,有些人在路上生了病,有些人死在了战争中,很多在1984年离开的女孩再也没有回过家。
卡蒂巴巴纳特退伍女兵 雅尔·阿古托:
天上有战斗机追踪我们,所以我们只能白天躲起来,晚上赶路。我们只是漫无目的地走着,直到走累了为止。
一些人是为了躲避战乱,而另一些人则是为了参加革命。
这些女孩进入了卡蒂巴巴纳特女兵营接受训练。
训练过程中,没有性别区分,不分男女。
卡蒂巴巴纳特退伍女兵 阿梅尔·阿鲁克:
查盖是我们的训练教官,负责比尔帕姆营地的训练。有一次,我们被“折磨”了一整夜,直到天亮。他们把我们的头按到水里,拉出来,又按进去。然后让我们在训练场上不停地滚来滚去,还命令我们下蹲起跳,一边转圈一边跑步。我们累得筋疲力尽。
女兵们现在还能记得当时唱的歌曲:“我们恳求你......去告诉约翰·加朗我们的决心。我们宁愿与祖国共存亡,我们的生命就是我们的家......苏丹的孩子......我们的生命就是我们的家。”
约翰·加朗·德·马比奥尔是反政府武装苏丹人民解放军的领导人。
女兵们现在还能记得当时约翰·加朗·德·马比奥尔经常对她们说“我们已经没有家了,我们的家被夺走了。现在,你们要自己争取独立。”
卡蒂巴巴纳特退伍女兵 阿米拉·布勒:
食物太少的时候,我们会让给更年幼的孩子,自己饿着,年长的姑娘都是这么做的。我们饿了的时候,就会围成一个圈大家一起拍手跳舞,自娱自乐。我们还会在电台里唱歌,鼓舞大家的士气,以卡蒂巴巴纳特女兵的身份,呼吁全苏丹的少年儿童拿起武器,反抗政府。
卡蒂巴巴纳特退伍女兵 阿梅尔·阿鲁克:
我们拿到了卡拉什尼科夫自动步枪,是“女性定制版”。我将这把步枪平放在地上,然后开始拆解它。但要重新组装起来时,却装不回去了。我都快哭了。他们已经说过,让我们不要拆解这些枪,但我还是拆了。我到处求人帮忙,但没人见过这种枪。尽管很难,但我下定了决心。我不断尝试,不断祈祷,最后终于把枪组装了回去,谢天谢地。
完成训练后,约翰·加朗告诉女兵们,接下来就该上前线,为自由而战了。由女兵来执行对吉科的第一次袭击。
在苏丹的军事史上,吉科战役又被称为“女战士突袭事件”。
卡蒂巴巴纳特退伍女兵 阿米拉·布勒:
我们穿过战场,在敌军阵地上匍匐前进。大家分成小组前进,各个小组会接力传递子弹,最后把弹药传递到前方战场。
卡蒂巴巴纳特退伍女兵 阿梅尔·阿鲁克:
一开始(觉得)周围到处都是枪声(很害怕)。等到达吉科之后,我们已经习惯了这种声音,就像是“哒哒哒”的鼓声。我们对这些枪声已不再害怕。
吉科战役持续了很多天,敌方一直在不断派兵增援,派出了上万名士兵。
苏丹人民解放军根本抵挡不了这么多的敌军。
于是约翰·加朗决定,让女兵们都回去。
卡蒂巴巴纳特退伍女兵 阿梅尔·阿鲁克:
在吉科战役中牺牲了很多人,我们看到有人中枪,有些人受伤很严重,全身都是伤;有些人失去了四肢,腿或手被截肢。我们从来没见过那种景象,非常可怕。
持续不断的战事让苏丹人民解放军伤亡惨重。最后,苏丹人民解放军没能攻下吉科。
1986年,约翰·加朗解散了卡蒂巴巴纳特女兵营。
女兵营解散之后,这些年轻的女孩们下落如何呢?
请收看凤凰大视野《战地姐妹:苏丹女兵传奇》,4月22日-26日,每晚八点。
来源:《凤凰大视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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