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S通过微博晒和女儿亲嘴照片,并称:“前一阵子我二女儿迷上了有个妹妹的感觉,时不时的就会跟我说:妈妈,你再生一个弟弟给我。我说:要生你自己生!”
没有“年终道歉大会”的年终
小区门口质量堪忧的圣诞树立起多日了,咖啡店的纸杯也早已换成了大红大绿的风格。2016年末,气氛依旧如常,但内心隐约又觉得有些虚空。
在过去的若干个年末,我一般是这样过的:重看电影《乱世佳人》、《真爱至上》和电影版《欲望城市》。
当看到电影末尾,斯嘉丽又死倔死倔地告诉自己“不论怎样,明天又是新的一天了”,或者Carrie在圣诞夜突然从床上爬起,冒着大雪步行去陪伴落单的好友Miranda,同时背景响起那首叫做《Auld Lang Syne》的插曲时,才能温暖又落寞地感到,一年又过去了。
但这还不是个人跨年小仪式的结束。紧接上述几部电影,我会拿出攒了几天没看的《康熙来了》作为12月31日的收尾。
但今年,这个结尾已经不能实现。
《康熙来了》最后一期
从《康熙来了》开播的2004年起,就有了年终主题单元。老粉们念念不忘的不仅有那一年经典的姐妹淘红色主题聚会,还有之后几乎每年都有的“年终道歉大会”和“新年礼物交换”单元。仿佛只有看完了这些年终特辑,才能像原始人结绳记事一般地给这一年打上一个结。
在创业的各种花式概念还没有被大风刮起来之前,“康熙”已经是最早的“陪伴体”。从2004年1月5日,李敖为首期嘉宾的新年开播,到2016年1月13日首次无嘉宾存在的最后一期节目,《康熙来了》除了承包每天40分钟的“下饭伴侣”和睡前娱乐外,还在岁末年终陪伴许多人一起跨年。
于是在2016这个没有“康熙”陪伴的年终,很多人开始在网络上哀嚎:离开小S的日子,想她,想她,想她。
作为一出漫长真人秀的主角,艺人小S从1994年16岁出道起便开始了在电视和网络上直播自己人生的生涯。而“康熙”的12年无疑是这档真人秀最为高光、华彩和生动的段落。
过去10年里,这档播出超过2600集的电视节目,影响了整个华人社会的流行文化,最终成为了像《老友记》《欲望城市》《快乐大本营》一般只要一打开就让人无比安心的存在。
在这档节目里,蔡康永是没有攻击性的gay和读书人,他一改过去台湾主持界以“四大天王”张菲、胡瓜、徐乃麟、吴宗宪为代表的主持人喜欢开黄腔、消费女嘉宾的low且陈腐的风格。他偶尔高冷,但充满好奇心,大体温暖、包容、智慧,可以说节目里的他和现实中的他重合度极高。
而CP的另一半小S在节目中趣致搞怪、热闹疯癫、肆无忌惮,一反华人主持圈的男权窠臼,上下其手、专吃颜值过硬的男嘉宾豆腐,热衷饮食男女、人之大欲,以及放屁、挖鼻屎、油头味、抠脚丫等人生琐事。
自称是他“一条狗”的小S,在蔡康永的怂恿下,一开播就关心李敖的前列腺,坐马英九的大腿,聊连战的内裤样式,剪费翔的胸毛,问洪秀柱的寂寞。
在网络传播的强大威力下,“康熙”迅速成为整个华语世界最具影响力的电视节目。连幕后推手、台湾综艺教父王伟忠都不得不承认这是“时势造英雄”:台湾宽松的制作尺度加上互联网传播,“完全是时代选择了康熙”。
两个她,完全是两个人
但时间久了,很多人会发现愈来愈有意思的是,与蔡康永不同,存在于娱乐圈和电视节目中的明星小S,与真实生活中的中年女人徐熙娣,完全是两个人。
这两个人存在于两套完全不搭界的象征系统中:前一个楚门秀里的小S出没在“康熙”、时装周和“姐姐好饿”里,那是狂野、抓马、好色、生猛、无拘束且一定要穿高跟鞋和显出S身形紧身华服的女明星。
而另一个真实生活里的她,则是连名字都很local的路人——因为母亲连生了三个女儿,因此希望她出生以后能带来一个弟弟。这个她,酷爱穿掩盖身形的旧睡衣,而且睡裤一定要拉高至腋下,并扎在睡衣外面。最令人讶异的是,她常年热衷用渣像素的手机镜头,拍摄自己和女儿们过于松弛的表情管理和胡言乱语。
图片来自小S微博:“最喜欢看我女儿穿睡衣!”
而在录影、活动和家庭之外的空间,熟悉她的粉丝都知道,“小S有四宝”:雪花牛仔裤,黄色帆布包,猫耳头箍和大耳环。她自己也在微博表白过:“两个我的最爱,雪花裤和发箍。”
在刚开始的几年,大家都以为这样重复的打扮只是巧合。但七八年过去了,人们发现每次出现在机场、大街或者活动结束后换上便装的小S,几乎穿戴得都一样。
绝大多数明星都忌讳私服的重复和单调,穿过一次,准确说,拍过一次的衣服都不会再上身。
但小S是个令人跌破下巴的例外。那条雪花牛仔裤已经出现无数次了,很多人都表示不能理解,以至于去年豆瓣上有人发了这样的帖子:“为啥小S对过时的雪花裤如此执着”,还有人怀疑她买了一卡车雪花牛仔放在家里。
还有那个泛黄的巨大单肩帆布挎包,几乎成了她唯一的御用包。这么多年来,不管是家庭出游还是去机场,凡是有包包出现的地方,99%背的都是它。以至于有一次她自己都调侃说,“以后不要来接机了,因为我每次都穿一样的”。
这大概是全演艺圈最不喜欢购物的女明星了。在小鲜肉们热衷把片场活成蒙面舞会,小花们把机场当成秀场,用力过猛地扮演着所谓“带货女王”的角色时,巨星小S的私服乏味和简朴到令人发指。这和她在名利场、演艺圈、综艺节目里扮演的那个妖艳小贱人实在相差太远。
她像是有意为之。要把明星小S和路人徐熙娣彻底分离开来。于是,在离开以上场合的真实世界里,一种长期以来强大而圆满的价值观像一只巨大的金钟罩一样,牢牢地罩在徐熙娣的真实世界之外。
但这些都不是无迹可寻。比如,除了认识以来就酷爱紧身透视和华丽图腾花纹的丈夫以外,徐熙娣给三个女儿穿的衣服,即使跟寻常人家相比,也堪称恐怖。
汪小菲就曾经心有余悸地告诉大S,“以后我们的女儿一定要穿得像样”,一定不要穿成小S家“那样”。他说的“那样”是指完全没有设计感的普通大卖场童装,再加人脚一双的多孔塑胶拖鞋。
对此,小S的解释是,“孩子们长得很快,真的不需要买太贵重的衣服。我最喜欢买便宜又好穿的路边货给她们,然后跟女儿说‘这是公主最爱穿的’。”
永远的“俗辣”,胆小鬼
1978年,小S出生台北。16岁时,她与姐姐徐熙媛组成歌唱组合SOS出道。她是家里最小的女儿,但存在感并不强。
“我出生的时候,不是一个受世俗眼光认可的婴儿,眼睛比较垂、嘴巴会张开、牙齿乱、流口水。大家看到大S会说,熙媛怎么这么可爱,但看到我就说,哦,这是妹妹。我一直觉得自己是不被喜欢的小孩。”
大小S早年的合照
按照她自己和王伟忠的说法,小时候的她一直活在大S的阴影之下。就连当初能进娱乐圈,也是因为当时王伟忠要跟大S签约,徐妈妈说“买一送一,把小S也带着吧!”
从她有记忆以来,就不断有人对她说,你姐比较漂亮,还有一些个性耿直的人则会说,你们两个长得不是很像。从小以公主自居的大S还经常追问妹妹:你是不是很羡慕我那么漂亮?你是不是想当我?
“我说:不会啊!她就肯定地说:你想当我!”也许是从小的各种明示暗示,徐熙娣习惯了有一个在路人看来比她漂亮的姐姐。尤其在她龅牙和戴了牙套之后,更是习惯站在大S身后。
两人的偶像组合歌唱生涯十分不顺,最低潮时去开了服装店。所幸王伟忠知道这两个怪怪少女讲话还是有点的,就把两人塞进了“我猜”,在1998年到2001年间和吴宗宪一起主持。
1998年风格初现的两人被邀请主持一档叫做“娱乐百分百”的娱乐新闻节目,在这里两人开创了一种可以简称为“打破录影棚和真实生活界限的间离式直播方式”。
在这里,姐妹俩像电影里的楚门一样在演播厅里直播着自己的人生:大S因恋爱不顺而离家出走,小S在娱乐新闻的间隙嚎啕大哭地呼唤姐姐归来;小S因为黄子佼事件失神落魄,大S在节目里咒骂男方,而小S则在节目里向男方喊话和表达祝福。
两人还曾经批评某部电影难看,建议观众租录影带就行,因此被电影公司警告。有一次又口无遮拦地说理解不了喜欢看布袋戏的人,有戏迷威胁说要追杀她们。又有一回大S在节目中说曾经因为忧郁症病发而幻想杀妈妈,被观众和记者“群殴”,要她们退出演艺圈。
在这些始终都是配角和拉副key的多人主持中,小S开始了自己最初的艺人生涯。但她也在其中表现出了自己的特别和有趣。
直到2003年,王伟忠和制作人詹仁雄找到她搭档蔡康永主持后来的《康熙来了》,小S都一直习惯在台上扮演配角的角色。
她始终缺乏自信。即使是蔡康永在去年底单方面提出“安乐死”“康熙”,她不得不面临单飞和单人主持的局面,她也始终没有想要真的一个人去主持一档节目。
观众知道的小S,是犀利、泼辣、大胆的女生,但真实的小S却恰恰相反,即使她已经进入演艺圈22年,拥有了无尽的经验值和来自外界的认同,她依旧胆小、谨慎、敏感。
在搭档12年后,蔡康永恐惧于“变成了一个没有办法脱离你(小S)的人”,而想要拿下这枚“魔戒”,“每个人都要我跟你在一起,可是我曾经没有过你,也是很好的主持人,我不想让别人觉得两个人要一起出现才是完整的。这好像一个魔咒,我好像戴上了一只魔戒,拥有很多力量,戴上就脱不下来了。”
在蔡康永声泪俱下时,小S的回应却是:“你干嘛那么需要一个人啊?”她觉得“一个人主持这件事情,我不但会害怕,我也会不喜欢。”
就在蔡康永要回到一个人的世界,去实现一个人做事的状态时,小S也没有要一个人去面对些什么。在许多年的录音棚生涯里,大家都知道她怕累,怕离开家,所以不愿意去大陆开的节目,拍大的电影制作。就像最后离开康熙录影棚前,她除了对这里的感恩之外,最大的感觉依旧是“恨它,觉得永远回不了家,12年都在嚷嚷着好累,好想早点回家”。
小S的新节目“姐姐好饿”
各自单飞后,她去爱奇艺做新节目的前提依旧是搭档主持,但因为大S再度怀孕等原因,她的搭档一直有变数。制作人詹仁雄说她依旧“极度害怕一个人主持”,经过三四个月的讨论和鼓励才做了“姐姐好饿”这档节目。
和谢娜主动离开何炅去单人主持来证明自己不同,小S的单人出现是无奈和被迫的结果。于是我们看到了只有状态和人都对时才好笑的小S出现,大多数时刻,她套路陈旧,尴尬时刻不断。
在第一期里,她甚至生吃起了洋葱。这还是她在前康熙年代,还不红的时候,在旅游节目里做过的事。
好友范晓萱曾说过,私底下的小S没自信,容易紧张,患得患失,是典型的矛盾双子座性格。王伟忠也表示过,小S是永远躲在姐姐后面的“俗辣”(闽南语,胆小鬼,怂)。
“大S是一个非常有主意的人,全家人都要听她的。小S就是什么事都不做决定,大S做决定就好,她们就是这样长大的。小S非常怕大S,非常非常怕。大S是喜欢创作的人,所以去演戏;小S是双子座,双子座就是飘来飘去,所以她必须围绕一个人。以前是大S,后来是蔡康永。”
小S为了御寒搬出了自己最厉害的羽绒服。
小S自己也承认过,“人生最怕的事情就是主导。上了台,我就会变成一个过度自信,自恋,疯狂的女性;下了台,就恢复成一个胆小、自己吓自己的人。”
她非常羡慕蔡康永和陶晶莹这样可以独立主持颁奖礼的人,“实在太勇敢,太厉害了,如果换做是我……我会希望自己在半路出车祸,但是不会死,比如说伤了一条腿,可是也会好,但是就是说没办法到现场主持。”
不只在工作里,在家庭空间里,她也是个“包子”性格十足的人。小时候,她感觉快和大S吵起来的时候,就假装看窗外。结婚后,感觉丈夫开始态度不好地说她的时候,她就会避免冲突,又假装看向窗外。
让粉丝们颇为心疼的一个案例来自家庭装修。她曾经几次在各种访谈间隙表露过,“我喜欢温暖的感觉,比如天然材质的木地板,暖暖的光线。”但尽管喜欢性冷淡风,她却一早就听从丈夫的意见,把家装修成了到处铺着大理石和金色系建材的奢华风———简约版KTV包间的感觉。
又有一次,她忍不住表达说,“特别羡慕大S北京的家,家里都是旧旧的木头,不知道从哪里淘来的那种二手旧家具,特别有感觉”。
自己家里的大格局已经没法改变,她就从外面搬了很多旧旧的木板铺在女儿卧室的地上,“然后自己也最喜欢待在那个房间了。”
在和朋友相处时,她也全面贯彻了自己的真实人格。就像金曲奖颁奖礼上,小S在台上对吴青峰言语不当,惹了众怒。一下台,她就从嚣张的明星小S转变成紧张不已的普通人徐熙娣。
吴青峰曾爆料说,为了道歉,她总共发了一二十条语音,而且每条都发满60秒,但因为当时忙一直没来得及回,她以为他真的伤心了,以至于情绪也越来越失控,最后竟然在语音里声泪俱下。
我是女配角个性
这确实是一个在人生大多数时间都过着双重生活的人。
尽管不喜欢一个人的主持,不喜欢剧组演戏那种被掏空式的日常,但没有退路的小S依旧做出了可能是她人生中最主动的第一次关于事业的选择。
她成了综艺节目和新电影里的唯一主角。但她依旧认为自己的人生就是“女配角个性”,“就是以礼让和不起冲突为最高原则。”
而在开始尝试去做唯一主角的事业之外,她生动地演绎了什么是无聊。在家的每一天,都可以无滤镜展示自己的全素颜,以及矫正手术之前的歪鼻子,还有卖相实在一般的家常菜。环视整个华语娱乐圈,如此松弛的一线女明星,实在少有。
Shopping是早就不感兴趣了。连她自己都说,如果有狗仔队在她家安一个摄像头,会发现她每天无聊地把睡裤拉成高腰裤,在家无止境地陪小孩,要不然就看书,做有灵魂的番茄炒蛋,然后把自己喝茫(快喝醉的样子,台湾的说法),录一些让粉丝有些担心或忧伤或疯癫的短视频。
图片来自小S微博
“如果一直活在女明星的世界,那太疯狂了。”这大概是入行长达22年之久的她,最由衷的体会。在作为女明星的世界里,她只在乎两件事,“维持身材跟脸不垮。听起来肤浅,可这是身为女明星,我真正在意的事。”
而真实世界的徐熙娣,“喜欢把自己当成很放松的人类”。走在路上有人认出她来,她还有短暂的愉悦,但路人一走,她会立刻把自己当成正常的人类。“我可以过得很自在,很大一个原因是我从来不把自己当成什么人。”
大抵来说,她的双重生活都堪称顺遂。唯一的几次风波,也都来自真实家庭生活里虚实不明的龃龉和动荡。不过她一早就想明白了,“当你决定开始当明星,就注定要被民众评论跟误解,讨厌或喜欢。”但依旧有很多人替她感觉不值。
毕竟,这是一个凭借自己的趣味和表达方式,影响了至少两代人流行文化和表达方式的艺人,以及第一代表情包女神。
换上睡衣上车回家
在“康熙”结束的时刻,许多人想要为小S和节目在当代历史的坐标系中找到一个位置。
她新老节目的制作人詹仁雄说,“她几乎把人生的酸甜苦辣都共享了,无分好坏,不管悲喜,电视里面对美女的刻薄,对猛男肌肉的上下其手,从来只有男人可以做的事,大喇喇地干给你们看……20年,从少女到少妇,满屋的搞笑,眼泪,脆弱,懊悔,原谅”。
而屏幕外的人,“用康永和熙娣的观点,看着娱乐圈的耀眼与荒谬,把这当成苦闷人生的一点舒缓”。
节目“康熙”则“变为一个时代的符号,这个貌似娱乐的小节目,或许更像一个时代的田野调查,当三百年后,要研究华人圈某个时代的生活习惯,康熙来了是该被记上一笔的。”
但我想,如果是小S听到这里,恐怕是要鼻孔喷出一口气,然后翻出一颗巨大白眼的。她早就讲过,从来不在乎“是否还能做出一个像康熙这样的节目,也不觉得过去有什么大不了。”
从小,她和姐姐们就喜欢“钻研人的一切,不停讨论,所以我知道什么是真实。你要我去做一个不是我这样个性的人,我演不来。”
介于两个姐姐个性之间的她,没有大姐那样的完全泯然路人,也没有二姐大S那样保持多年的女明星架子。
胖了,她就减肥,跳国标,跳Zumba,一直维持好身形;龅牙了,她就去带牙套,扮丑再变美,继续做明星赚钱;怀孕了,就一个接一个生下来,不多话,做母亲。
小S与女儿
但只要出了家门,听到录影棚那一声ACTION,她就像穿上一件魔幻披风或者打开一个转换开关一样,从路人徐熙娣变成明星小S。
艺人实在是一种促进了生物多样性的物种。在虚实掩映构造的有关想象、消费、娱乐和欲望的幻境之中,我们有时也能幸运地瞥到些许关于人生的真相。
而在那么多关于“真人”和“秀”的描述中,我听过印象最深刻的正好来自小S:“去‘康熙’录影,如果那天录得顺利,一收工我就会立刻忘记今天录了什么内容,换上睡衣上车回家。”
命运真的神奇。
把一个一早就分得清幻觉和生活,一点都不抓马的正常人类变成了巨星。更气的是,她竟然丝毫不流连其中——既不徜徉幻境,也无心把玩脱下的戏服。这究竟是一种稀有的天赋还是逐渐的领悟?
所以,“真”和“秀”里的两个她,大概约等于一件睡衣,一条雪花牛仔再加一只大帆布包的距离吧。
文/ 安小庆
编辑/ 王碧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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