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标题:【厘米生活志】你所不知道的“眼镜蛇画派”
眼镜蛇艺术群(COBRA)
眼镜蛇艺术群(COBRA)是上世纪末欧洲著名的先锋艺术群体。这个国际性团体主要以来自丹麦、比利时、荷兰三地的艺术家组成。其绘画风格带有表现主义自由奔放的特质,并体现艺术家浓烈的政治理想,被誉为20世纪的最后一场先锋艺术运动。
团队初创
眼镜蛇艺术群与马戏团无关,他们的成员更不画眼镜蛇,所以别被名字误导了。
1948年11月8日,星期一,巴黎。对于大部分人而言,这不过是又一个平淡无奇的日子。战后的欧洲百废待兴,冷战的阴云正悄悄袭来。然而,那一日对于艺术界而言却注定是不平凡的一天。这一天,在巴黎一家咖啡馆中,几名来自北欧的艺术家决定组成一个先锋艺术团体,他们为自己起名叫“眼镜蛇”艺术群(COBRA)。
卡雷尔·阿佩尔《Questioning Children》,1949年
这个名字由小组主要成员所来自的城市名首字母构成,即哥本哈根Copenhagen、布鲁塞尔Brussels以及阿姆斯特丹Amsterdam,它们恰好组成“眼镜蛇”这个单词。
荷兰“眼镜蛇艺术群”成员科奈勒作品
这些艺术家在巴黎的相遇带有太多巧合。他们惊奇地发现彼此竟拥有极其类似的绘画风格和理想,眼镜蛇艺术群的成立正成为他们向着理想新世界进发的标志。
阿斯格·约恩《无题》,1956-1957年
作为20世纪最后一场先锋艺术运动,“眼镜蛇”成为这个极具反叛意识和革命精神的团体的最佳象征,他们注定在20世纪的艺术史中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卡尔-汉宁·佩德森《The Red Ship》,1948年
团体中大约包括30位成员,如来自丹麦的阿斯格·约恩、卡尔-汉宁·佩德森;来自比利时的皮耶·阿列辛斯基;来自荷兰的康斯坦特、科奈勒等。他们之间展开了广泛合作并相互影响,推动眼镜蛇画派变成一个国际性艺术运动。
康斯坦特《After Us, Liberty》,1949年
在这个艺术团体中,反美学和反专业化已成潮流。他们用废料为材制作艺术品,他们反对只有专业艺术家才能进行艺术创作。其艺术很大程度上受到了儿童绘画,甚至精神病患者的启发,以一种自发的、出于直觉冲动的自由笔触,配合强烈的色彩来完成作品。
让-米歇尔·阿特朗、克里斯蒂安·多托蒙《Les Transformes》,1950年
但与纯粹的抽象绘画不同的是,眼镜蛇艺术群的艺术家具有更强烈的政治理想和对社会改革的诉求。二战期间,这些艺术家所在的城市均处于纳粹的占领之下。如今,他们希望能为战后疲惫而迷惘的人群提供精神上的鼓励,抚慰原有的创伤。
皮耶·阿列辛斯基《Vanish》,1959年
他们将世界描述为“一个表面风光却内在空洞的假象”(a world of decors and hollow facades)。当这种政治性反映在其作品中就变成了那些空前绝后的近乎疯狂的创作方法,成为了渴望自由与坚持抵抗的象征。
比利时“眼镜蛇艺术群”成员多托蒙《无题》,1975-1976年
Ejler Bille《无题》,1938年
而在眼镜蛇小组正式变成一项国际运动之前,这股先锋艺术的潮流就已经在丹麦、比利时、荷兰开始了。
童话王国的先锋艺术
来自丹麦的阿斯格·约恩是群体中年纪最小的一位,却成为了其中当之无愧的灵魂人物。1941年,约恩就希望通过创办刊物来为艺术家提供发表个人见解的渠道。这本杂志有一个极富北欧暗黑风格的名字——《地狱之马》(Helhesten),代表的是斯堪的纳维亚神话中一匹象征死亡的三足马。
二战尚未结束,这个意象实际上成为了纳粹德国的象征。而它四处流浪的处境又恰好与这群先锋艺术家找不到自己归宿的心境契合。《地狱之马》后来便成为了眼镜蛇画派的标志性刊物。
杂志《地狱之马》
而约恩的个人创作则是一条不断找寻自我风格的道路。他的理想是找到一条属于自己的自由表达之路,但他的早期创作却常常难以摆脱他人的影子。
阿斯格·约恩《无题》,1956年
在1938-1945年间,他总在不断地尝试。他的学习对象包括眼镜蛇画派另一位丹麦成员卡尔-汉宁·佩德森及法国画家费尔南·雷捷,同时,约恩也受到克利和米罗笔下非理性世界的影响,在无数次试验之后,他终于形成了自己的绘画语言。
胡安·米罗《Painting》,1925年
阿斯格·约恩《A Soul for Sale》,1958-1959年
超现实之争
在比利时,眼镜蛇画派与超现实主义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而眼镜蛇小组的成立恰恰就与法、比两地超现实主义的内部分歧有关。
皮耶·阿列辛斯基《The Ant Hill》,1954年
眼镜蛇画派中,比利时一方的核心人物克里斯蒂安·多托蒙(Christian Dotremont)长期盼望能加强与法国超现实主义者的合作,然而他却与法国超现实主义领袖安德烈·布勒东不和。布勒东对于多托蒙对政治的热衷十分轻蔑,于是多托蒙干脆自己发起了一场名为“革命超现实主义”的运动。
艺术家多托蒙
1948年11月,比利时的革命超现实主义者在巴黎召开会议,慷慨激昂地宣传他们的革命理念。这恰好受到了丹麦与荷兰实验画派的支持,而阿斯格·约恩那时正是丹麦实验画派的代表,并且与欧洲其它地区的先锋画家一样,正在思考组建一个更加前卫的团体。正所谓“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这一切显得如此随机又恰到好处。
阿斯格·约恩《Green Ballet》,1960年
卡尔-汉宁·佩德森《Opbrud》,2001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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