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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久违的张曼玉,又出现在了大众视野。
有港媒爆出张曼玉的新动向,以港媒惯有的笔调:“孤伶曼玉”、“避见家辉学友”……
报道说,张曼玉从豪宅区搬到平民区,过上了“隐居”般的生活,而且,性格变得越来越“孤僻”,不怎么和朋友来往。
新闻一出,网友开始为她大发感慨:“晚景凄凉”、“让人心疼”……
有媒体也“担忧”地写:“(张曼玉)恐成下一个蓝洁瑛”……
但,再看她时髦的装扮:一头红发,双臂有文身、耳朵上8个耳洞。
可以确信,张曼玉还是那个叛逆少女。
张曼玉打小在英国长大,性格里烙印着一种西方女孩的叛逆感。
少女时期,考虑到未来谋生,妈妈规定她去学体面又赚钱的专业,比如律师、医生。
可张曼玉志不在此,她的兴趣在于时装、发型师等时尚行业。
于是,她倔强地对妈妈说:“你逼我学我不想学的东西,我会去学,因为那是你逼我。可那四年就是浪费时间,我不会听任何东西。”
十三、四岁时,她迷上了录影带里的演员黄日华,从此萌生了明星梦。
1983年,全香港人被电视上一位清纯可人的女孩儿迷住了。
这个女孩,正是获得港姐亚军、最上镜小姐荣誉的张曼玉,由此开启了她的演艺之路。
黄霑在节目上问她:参选港姐,是不是出于爱慕虚荣。
她耿直作答:“绝对是爱慕虚荣。”
一出道,她的“可人儿形象”,得到了编剧、导演们的一致青睐。
在作家亦舒眼里:她笑起来像纯洁兔宝宝,无论穿什么戴什么古怪东西,仍然可爱活泼。
而王晶的评价更为精准,说她纯洁如“一张白纸,毫无心机,性格比外形更可爱”。
外形优,加上香港电影正逢黄金时代,自然为她吸引来不少资源。
自1984~1988年,四年时间,她接连拍了近30部电影,仅1988年一年就拍了12部,号称“张一打”。
不仅数量多,起点也不低,先后与钟楚红、张国荣、成龙合作拍摄了《青蛙王子》《缘份》《警察故事》,以及亦舒编剧的《玫瑰的故事》。
不过,张曼玉非科班出身,演技缺乏磨练,演戏全凭本能反应。她成了媒体笔下的“花瓶”——“美则美矣,全无灵魂”。
对外界的评价,张曼玉倒是洒脱得可爱:我又不准备在这行长做,赚够了钱就离开喽。
直到她遇到王家卫,参演他的电影《旺角卡门》。
片中她饰演青涩单纯的阿娥,演技上的进步肉眼可见,还得到了墨镜王的称赞:整个亚洲,她的身体语言是最好的。
这部戏后,她第一次认识到电影不是“游戏”,第一次发现自己演戏的魅力在于内敛和层次感,更用实力证明:张曼玉不是花瓶。
之后,她接连塑造了数个名留影史的角色。每个角色都让人记住了角色本身,而忘记了演员。
在《青蛇》,她是妖性诱惑、反叛十足的小青。
在《阮玲玉》,她是美丽、哀愁的民国女神阮玲玉。
在《甜蜜蜜》,她是纯真果敢的李翘,美得就像“花儿开在春风里”。
在《花样年华》,她是内敛而深情的苏丽珍,用旗袍惊艳了全世界。
她的演技有多好,自不必多说,最为人津津乐道、被赞“教科书般演技”的,是她在《甜蜜蜜》的一段哭戏。
被叫去警局认尸,看着豹哥背上纹的米老鼠,她先是笑。再抬头,已哭得抑制不住。
屏幕上的哀恸也一分一毫地传达到观众心坎上:哭的真叫人心疼死了。
凭此片拿到金马影后时,当时的金马奖评委感叹说:40多年来,没有一个女演员可以将文艺片演绎得如此精湛。
曼神40岁息影,却拿到了其他演员努力一辈子都拿不到的奖项:戛纳影后、柏林影后、五次金像奖影后、四次金马奖影后,并成为第一个在欧洲三大国际电影节中获得影后荣誉的华人演员。
今天,仍有无数影迷呼喊:张曼玉,请你,请你,再拍一部电影吧!
演了太多别人的故事,她想回归现实,做回张曼玉自己,所以她选择了息影。
“我觉得是时候应该停一停,去真正感受生活,丰富自己的见识和兴趣。我现在基本是想到什么,就会尽量去满足自己。”
2014年,张曼玉在演员之外,又多了一层身份:歌手。
她打小浸淫于Mod和朋克文化的氛围中,音乐种子幼时就埋下了。“一直以来,我都梦想要唱歌。”
然后,她签约了独立音乐公司摩登天空,进军歌坛。还参加了草莓音乐节,献出“摇滚首秀”。
首秀自然万众瞩目,但也遭到很多指责:“被上帝放弃的声音”、“还是好好演戏吧”……
面对质疑,曼神的回应淡定而诚恳:“没关系,我演了20部电影还被说成花瓶,唱歌也请给我20次机会!
我今天是49岁7个月零13天,不是50多岁。我觉得现在实现年轻时的梦想一点都不晚,我很骄傲!”
在另一场音乐节,风大到几乎要将棚顶掀开,她却全然不在乎,对着观众席喊:我不想停!
印象中的张曼玉极美,演戏有天赋,原来她还有这一特质:酷。不,简直酷到飞起。
对待音乐,她拿出了百分之百的坚持和真诚,不是玩票而已。
接下来,她先后推出了自己作曲、填词并演唱的两首歌:《如果没了你》《Look In My Eyes》。
深沉魅惑的声线,配上动人的词,活脱脱一个自由、肆意的灵魂。当时还曾被评论界拿来和“朋克教母”Patti Smith等人作比。
说她是“花瓶”,她就撕破这个标签给人看;风光无限时,为了离自己更近,宣布息影;被嘲笑唱歌“难听”,也不想放弃音乐。
她永远舍得将自己打碎重造,正如早年关锦鹏讲的:张曼玉处理起事情来比男人还男人,勇敢、果决,有能量。
在感情上,她也素来敢爱敢恨,每一段全心身投入,结束时就优雅转身。
有人粗略数过,曼神有过11段恋情,对象有导演、设计师、建筑师、地产商……但都以分道扬镳收场。
曾遇人不淑。1983年,她毅然选择了设计师Eric,后来得知,Eric和前女友还在藕断丝连着……
曾所托非人。1991年,她在美国拍戏时认识了Hank,分手后对方却把她的手写情书卖给了杂志,害她被嘲讽;1998年,张曼玉与法国导演奥利维耶结婚,四年后因对方出轨而离婚……
但她对爱情的投入和信任程度,并未因此减损。
爱情来了,那就全力以赴,享受到尽。
“我经历过这么多段感情,每一次都是享受到最尽。虽然我离了婚,但我从不觉得自己婚姻是失败的,因为我开心了四年。我和前夫在一起快乐的回忆比不开心的来得多。”
她说自己很像《清洁》的女摇滚歌手,倔强而固执,并且懂得女人不一定要依赖男人。
每次有她的新闻,网友不免叹息:女神老了,还未嫁人,难道要孤独终老?
首先,这么酷的曼神,人家年轻着呢。再说,曼神在感情上从来纯纯粹粹、不愿将就,即便失恋11次。
张曼玉55岁了,虽然已经15年没拍过电影,在公众视野几乎难觅踪影。
但江湖上一直流传着她的传说,她是永远的曼神,真正惊艳了时光的美人。
大导演李安曾将曼神与林青霞并论——
“任何人站在林青霞身边,都很容易光彩全无,看看《东方不败》中的李嘉欣,《天山童姥》中的巩俐,她们身上都缺乏青霞那种无人能挡的巨星光彩和王者风范,但惟独张曼玉是个例外。”
现在的她,也许没了大众眼中的那种“年轻之美”,但她从不屑于迎合社会期待,不想用玻尿酸抵抗自然衰老,不准备安安静静当大家期待的那种“女神”。
在一次专访中她说:“我希望拥有粗糙但强大的力量,胜过虚伪的美丽。”
“真”永远写在她的人生词典里,耿直如张国荣曾这么评价她:“她很真,真到给人感觉是串的(粤语,狂、拽)。”
曼神最近出现在公众视野,要属她在《十二道锋味》的出镜。
节目里,她与谢霆锋一起在英国聊地道美食、逛菜市场、谈音乐、玩涂鸦、给路人剪头发,还是那么洒脱、随性而为的模样。
当亲自上阵完成涂鸦,马上像个孩子一样手舞足蹈。
在弹幕区,引来网友们的一片“嫉妒声”:
“其他人最多得个‘美人依旧’的称赞,而Maggie(张曼玉),是真酷!”
“越老越好看,上辈子绝对拯救了世界!”
“被时光优待的女人!”
的确,华人界的女神其实一抓一大把,但如张曼玉这样我行我素,不在意世俗目光,这么酷而自我的女星,实在罕有。
或许可以说,张曼玉完完全全定义了另一种美——曼玉式之美。
一种除了年轻漂亮之外,大概由外表、性格、思想混合而成的自在自得、不迎合、舒展的气质。
美到甚至叫人觉得,所有赞语加起来都是辜负。
惟有一句:曼神就是曼神,不可复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