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荷║春天,花开了(散文)

抬头,发现老树上前几天还是新芽的小叶子,现已出落得巴掌大,嫩绿嫩绿的,翠得似乎要掉油似的!

不经意发现,什么春天开花、夏天结果、秋天落叶,其实常冒出生命的悖论。由于气候、地域的影响,近来才发现广州没有秋天落叶一说,都是在春天新叶要冒出来的时候,才将老叶逼下来从而上位成功。抬头,满树的新叶;低头,一地的忧伤。生命,就在这样的更迭中来来去去,汇集成一支或悲或喜,悲喜结合的悠悠乐曲,响彻这或悲或喜的现世。

时间是一条单向的孔道,它放你过去,就再也回不来了。不管心中有多少的不舍,身边有多少的依恋;也不管家人、亲友是怎样的痛彻心扉。时间将人带上生命这趟单向的列车,赋予不同的人不同的终点,不容争辩,让你下车你就得下车。苦苦挣扎,改变不了你的终点,却会换来拳打脚踢,遍体鳞伤,满目疮痍,终究难堪的还是自己!

从不相信,死亡,居然可以来得这么近,这么真!没有半点的含糊。

总以为生命之树,根深叶茂,生命之花也可以尽情绽放在春意嫣然的日子里,却不料,人算不如天算,总有些花在开得最艳的时刻——凋谢!在猝不及防中——陨落!

昨天还好好的一个人,今天说不在就不在了。难以置信,我宁愿相信那只是暂时睡下了,闭上眼睛休息了!片刻之后,还会起来,继续有说有笑!

晚上,大雨,泡在过膝的雨水中,每当一辆车经过的时候,就像一个海浪扑过来,凶猛如虎。战战兢兢地在水中摸索着前行,风雨交加,不免想起了十年前的那个雨夜,所幸,我们平安。迎着雨水,我不断地想:我还能入当年幸运吗?我会不会被大雨冲走呢?那一刻,我惊慌了,恍然发现死神原来一直在身边,只是看有没有收我的念头罢了!

今年,新冠肺炎举国震惊,死亡人数持续攀升。看着新闻,我虽觉得触目惊心,但是却没有很清晰的死亡概念。也许,一来是因为湖北那个地域对我来说很遥远;二来是因为那片地上没有我熟悉的人在。地理的距离拉开了心里的距离,所以那些悲伤于我就淡了很多(这样说,多少有点大不敬!)。

总是这样子,只有自己真真切切经历的才会特别的深刻,悲伤也就格外的沉重。今天接到亲戚打来的电话,说有家乡的某位认识的人在湖北打工,去世了,除了震惊还是震惊。人要作多大的努力才可以淡化悲痛?那个见了十几年的人,一别之后成永远,再也见不到了,内心的那种苍凉要怎样去填补?

春天,花开了;路边,满地的落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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