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卫国:被良知砥砺前行的文化人——王法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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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法明认识已经十一年了,很熟悉,印象里他是一个被良知砥砺前行文化的人!

2008年底,我从南昌人民广播电台来到合肥电视台工作, 当时我是配音员,他是记者,分在两个部门,彼此并不是很熟悉。

在我配音的过程中,有一个人的新闻稿很流畅,不打磕,甚至不需要提前预读!后来在每天早晨练音的时候也常用到他的新闻稿——停顿有序、跌宕起伏,高低有节、错落有致。耐读!

这个人就是新闻中心的记者王法明。

后来,我被调到记者部做出镜记者,我们有了正面接触,他脑门锃亮,身体微胖,语言严谨,十分勤奋,凭感觉我就叫他 “王哥”,他也当仁不让,爽快答应。后来才知道这个哥们儿和我同岁,居然比我还小月份,我被他的老练给“欺骗”了。慢慢地,我们成了搭档,交流的机会更多。

在来电视台当记者之前,他当过大学老师,主讲毛概、邓论以及品德教育课程。工作期间,我经常听到他的学生给他打电话,谈心事,一聊就十几分钟。后来,才知道,当时合肥电视台聘请他来担任行政工作,但是他干了几个月就不想干了,多次申请要到一线当记者。现在想来,这个学会计出身的文化人,早有“预谋”,就是要到新闻一线,观察社会,反映民声,尽一个知识分子的社会责任。

法明对工作极为细心。在电视台工作,要经常出差,工作经费每个月如实报销。他提交的报销单与众不同,一沓车票,张贴整齐,备注清晰,财务看看这些单据就知道他做了什么工作。我以为,这是小题大做,直接把单据交给财务就行了,他说,这不行,全部扔过去,是给财务添麻烦,更重要的是,我是学会计的,做事就要专业。这件事,给我的印象至今不忘,细心如此,做新闻必定不含糊。

除了常规选题之外,所有的新闻他都要在采访前做大量的学习和研究并列出采访提纲,因此,他在深度报道方面常有惊人之处,又因工作经历和对社会、生活的长期关注, 他采制的新闻,思路开阔,接地气。

我记忆最深刻的是我俩合作的一个关于新农村的系列报道——《姹紫嫣红新农村》。当时,全国刚刚掀起新农村建设的高潮,但是,普通大众对新农村的认识还停留在“新房子、新家园、新生活”这个层面,在这种情况之下,我们决定申报《姹紫嫣红新农村》这个选题,在获批准之后,我们开始研究关于新农村的相关文件,并与安徽省新农村建设最大试点地区——肥西县有关部门联系。由于,前期大量的准备工作,法明很顺利地获得相关部门领导的支持。我们在肥西县农业局的安排下,深入村委会、乡政府、县政府,并来到田间地头与村民畅聊,详细了解关于新农村建设的看法、成绩、问题和经验。经过长达5天的采访,积累1000多分钟的素材,笔记做了厚厚一大本,后来我们经过一周连续奋战,形成5期专题新闻——“新成绩”“新生活”“新问题”“新措施”“新思路”,对新农村试点工作的一个全面的梳理、展望。节目播出后,反响巨大。

通过这个对《姹紫嫣红新农村》系列报道,我看到法明对新闻的执着,对社会的责任,以及优秀的文字功底和严谨的逻辑思维。

后来,我们都离开了合肥,他去了北京,我到了广东!算下来我们在一起的日子不到一年。但是,就是这段时间,我们奠定了深厚的友谊。我教他普通话,后来我也说阜阳话了;他教我写文章,后来他也像我一样写豆腐块了;我们一起抽“大前门”,一起光着膀子喝啤酒,临走的那天我们就着一盘黄瓜炒肉丝都喝醉了!

在那个通讯方式不是特别方便的年代,走了也就和散伙差不多,每年偶尔通个电话,但是,我们很少谈自己的成绩,而是自己最闹心的事!期间,他的散文、小说时常在报刊上发表,如《爱是一样的》、《平安夜不平安》等,文章主要局限于他的个人经历以及家庭情感。

2013年10月9日,我接到法明发过来的一篇时评《爱国无需要阴谋》,发表在当时中国最优秀的思想类网络媒体之一——共识网,这篇文章主要依托2013年天津大爆炸之后各种社会舆论而阐述的观点,思路很清晰,语言很尖锐,问题很深刻,立场很明确。尤其是文章的结尾处提出“爱国,是一个正常公民都应该拥有的高尚、积极的情操,是一个人正常的生理和心理客观表达。因此,爱国不仅仅需要真诚的语言,还需要行动去证明。爱国无需要阴谋!”

我看完此文很受震惊,一个眷顾于儿女情长的小伙子,居然有如此高远的见解,难得!后来,他陆续开始在时评方面发力,《谁在透支政府的公信力》、《权力必须关在笼子里》、《别把人民当傻子》、《官员辞职化解不了污染问题》、《强权导致契约精神的泯灭》、《屠呦呦获奖的笑与笑柄》、《 “媒体姓党”之争的根源是腐败》、《住手,这是法治的中国》等等上百篇评论,尤其是《错位的法律显失公平》被数十家知名媒体转载并被北京大学法学院列入教案。

这时,我逐渐发觉,法明其实最优秀的并不是新闻和文学,而是他的良知和勇气。

客观的说,这个社会,不缺少文化人,例如厚黑学的作者,言情小说的作者,他们是文化人;颠倒黑白的媒体人,为歪风邪气唱赞歌的,也是文化人,但是,法明敢于为弱势发声,敢于向社会的阴暗说不,敢于向贪污腐败开刀、敢于向人性的黑暗开炮,在明哲保身的社会环境下,这是何等的勇气和胆识。

法明常说:“良知,是砥砺我前行的动力!”,而且,他也这么做了,十几年来,我亲眼见到他的成长、成熟,也让我越加佩服这位兄弟。他严密的逻辑思维,完美的叙事能力,精准的语言表达,刀锋般语言风格,以及两肋插刀的品格,是我所见到的同龄人难以企及的。

岁月,尽管抹去他的头发,但并未抹去他的棱角,反而更加淬炼出他的坚韧的刀锋,在我的印象里,他就是那种凭着常识和良知砥砺前行的文化人!

作者:程卫国,媒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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