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谈《水浒传》中的绰号,彰显了人物个性

作者:陈二虎

一、绰号,民间智慧的结晶

在现实中,给别人起外号(绰号)是很习见了,也体现了老百姓的智慧,或突出了其外貌特征,或概括了性格特点,或标榜了与人不同的地方。

《水浒传》中,一百单八将都有绰号,也让人物形象更加生动,给读者以亲切感,留下深刻的记忆,达到意想不到的艺术效果。

自《水浒传》问世以来,明末或清朝的许多农民起义军首领都借助梁山好汉的名号,借以扬威传名,比如“有贼头张汝金混名‘燕青’;许得住混名‘雷横’;王中孝混名‘宋江’。”

有的人自称“黑旋风”“混江龙”,有的则把“水浒”中的人物绰号稍加改动,根据自己想要的变成飞天圣、双翅虎等等,有的人还受水浒绰号影响,自己起一个形象的绰号,比如明末农民起义军,李自成号“闯王”,张献忠号“八大王”,据说这些农民起义军颇喜欢《水浒》,打仗都按照《水浒》中的设计用智用诈。

那么,《水浒》中的人物绰为什么拥有如此的魔力,首先要归功于施老爷子非凡的艺术表现力与敏锐的洞察力。

施耐庵并不是把人物简单化,这每个人物的绰号,也颇有讲究,无论是体现外貌特征还是体现性情,无论是展示专长还是暗示人品,都能做到贴切,绰号一出,立马给人画面感,人物形神毕现,达到传神的作用。

绰号,是源于民间的“艺术”,是老百姓喜闻乐见的产物,富有生活气息与表现力,再经过作者的艺术加工,更加具备诱惑力。

二、加深了人物刻画

鲁迅先生就说过:绰号“夸张了这个人的特长,不论优点或弱点,却更知道这是谁”。

《水浒》中表现性情脾气的绰号约十余个,脾气暴躁、声若雷霆的“霹雳火”秦明,性急善争强的“急先锋”索超,有股不怕死劲头的“拼命三郎”石秀,为人正直不苟且的“铁面孔目”裴宣等等,就是李逵的“黑旋风”,也恰恰体现了那暴躁性急的特点,干事杀人,如刮起“旋风”。

绰号体现外貌特征的有二十余人,如林冲,“生的豹头环眼,燕颔虎须”,所以人称“豹子头”;杨志“面皮上老大一搭青记”,于是人们叫其“青面兽”;刘唐长得“紫黑阔脸,鬓边一搭硃砂记,上面生一片黑黄毛”,便唤作“赤发鬼”;“天生一等异相,脑后一个肉瘤,以此人都唤他做独角龙”的邹润;身上刺青的花和尚鲁智深、九纹龙史进,以及美髯公朱仝、白面郞君郑天寿、矮脚虎王英等等。

以使用兵器为绰号的双鞭呼延灼、双枪将董平。

有一技之长的“飞檐走壁,跳篱骗马”,轻功了得的鼓上蚤时迁;“膂力过人,能跳二三丈阔涧”的插翅虎雷横;日行八百里的“神行太保”戴宗;水上水下功夫了得的浪里白跳张顺;擅长书法的圣手书生萧让等等。

《水浒传》中还有些人的绰号取名于历史典故、历史人物或神话传说,带有强烈的浪漫主义色彩与寄托。以西汉飞将军李广为“偶像”的小李广花荣,以武艺高强的三国关羽之子关索作比的病关索杨雄(这个“病”字,不是有病的意思,而是代指黄皮肤),以唐朝使戟名将薛仁贵作比的赛仁贵郭盛,以及八臂哪吒项充,小温侯吕方,病尉迟孙立等等。

三、作者的褒贬倾向

施耐庵给一百单八将起了绰号,却有着其主观意识,有褒有贬,那个“投降派”宋江,“把他比做天上下的及时雨一般,能救万物”实是受之有愧。

大地主卢俊义有着玉麒麟的美称,麒麟,是传说中的祥瑞神兽,多借以比喻非凡的人才。在《水浒传》中,卢俊义是大名鼎鼎的大员外,有钱有势又武艺超群,气宇轩昂,人称“河北三绝”的“大人物”,是宋江“请”上山的,然而,以笔者认为,卢俊义无功而享尊位,是传统的门第之见,打上鲜明的时代印迹,根本就不配拥有“玉麒麟”的绰号,也看出施老爷子很注重“出身门第”,那些曾经在朝中为官而上梁山的,几乎都有一个响当当的绰号,什么百胜将,镇三山,双枪将,圣水将,神火将。

相反,那些来自底层的梁山好汉,都有一个贬义的绰号,比如短命二郎阮小五,鬼脸儿杜兴,操刀鬼曹正,连仅有的三个女将,顾大嫂叫母大虫,孙二娘叫母夜叉,今人有点不快。

总之,绰号凝聚了民族的审美情趣,让人物更加生动鲜活,令《水浒传》更加得到人们的喜欢。

顾问:朱鹰 、邹开歧

主编:姚小红

编辑:洪与、邹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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