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奥克塔夫的童年,也是我们的童年

今年北京国际电影节15部入围主竞赛单元“天坛奖”的影片中,有一部来自罗马尼亚的影片《奥克塔夫》,讲述了一位年迈的老人多年后回到他童年生活的地方,由一个面容熟悉的小女孩带着他踏上

今年北京国际电影节15部入围主竞赛单元“天坛奖”的影片中,有一部来自罗马尼亚的影片《奥克塔夫》,讲述了一位年迈的老人多年后回到他童年生活的地方,由一个面容熟悉的小女孩带着他踏上一场奇妙旅程的故事。

影片《奥克塔夫》有三条线索并行,一是现实,二是童年回忆,三是交错的时空。

84岁的奥克塔夫没有家庭,只身一人,因一场土地纠纷重回家乡老宅。他回来后听到的第一件事,就是院里的那颗老橡树,孤独而死了。

踏入故土,童年的回忆汹涌而来:和伙伴们在院里踢球、森林里捉迷藏,与安娜在草地寻四叶草,女仆薇拉甜美的笑......

奥克塔夫的母亲是个画家,她曾说,每一幅画都是对一个瞬间的诠释,当你真正把灵魂的一部分注入画作中,它就会活起来。父亲则用一曲德彪西告诉了他片段与永恒的关系。

屋里的电话一共响了3次,就像分页符一样将影片分为4段。第一段讲童年与心结。第二段讲时间与遗憾。第三段讲爱与疗愈。第四段讲释怀与道别。

幽暗的老宅中出现了一个正在玩耍的女孩,一束暖光打在她身上,仿若天使。时空第一次发生交错,这是他幼时的初恋——安娜。老人在这场交错中终于与初恋女孩互诉纯真爱意,在三言两语间问出了女仆离开的原因。儿时的不解与遗憾,终可翻篇。

奥克塔夫来时,母亲画作中的树充满蓝黑色调,干冷且阴郁;直至他直面母亲的死亡,树变成血红色;当他对一切释怀,离开老宅时,树上开满桃红的花。

火车象征着时间。他乘火车回到故乡,一路光景变幻,仿佛一生的时光重现;小时候父亲常送他火车模型当礼物,重回宅子的他玩起儿时的模型笑的那样开心;长大后他第一次离开,是要乘火车参军。

青年时从军一别,古稀之年才又回归故土,不是因为不爱,而是不忍面对。他记得这里发生过的一点一滴,美好的、遗憾的、残酷的。

几十年来他虽流连异乡,却从未真正与故土告别,直至这次,才好好说了再见。

他和母亲的遗体道别,84岁的他像个孩子般轻轻碰触母亲的手,静静守在床前。镜头从家中后退到窗外,翠绿的藤蔓爬满白墙,继而飘到蓝天白云间,一只鸟从银幕左侧飞入,时空变幻,奥克塔夫终于第一次来到母亲的墓前,献了一束花。

年迈的他和女孩道别,对她说:“我在小溪旁种了朵玫瑰花,请帮我照顾它。”女孩泪目。他接着说:“我必须走了,但请你记住,一切都在我心里,现在我终于能够离开了。永远将我放在离你的心最近的地方,好吗?我也将一样。”

奥克塔夫从深冬的萧瑟中来,离开时满目鲜绿、满园花开;忧郁的钢琴声化为轻快的小提琴曲;原来那个愁眉紧锁的老人,躺在阳光下、草地上,笑的像个孩子。

《奥克塔夫》的导演塞尔吉·罗安·切利比达奇1968年出生于罗马尼亚,父亲谢尔盖·切利比达奇是20世纪最著名的指挥家之一。塞尔吉只有三部电影作品,前两部都是纪录片,其中一部《切利比达凯的花园》,是在记录他80岁父亲的日常生活和对音乐的感悟。

本片是他自编自导的第三部影片,也是他第一次尝试剧情片的拍摄。这个关于奥克塔夫童年的故事细节充盈,充满哲思;电影节奏张弛有度,毫不拖沓;画面唯美动人,颇具风格,实在是一部难得的佳作。

主演马塞尔·尤勒斯是罗马尼亚国宝级演员,长年活跃于大银幕,也参演过许多好莱坞商业巨制,如《碟中谍》《加勒比海盗》《哈特的战争》等。

塞尔吉在50岁知天命之年,用温润的电影语言,诉说了他对故乡与童年的理解。每个人都会在影片中找到自己童年的影子,同样也会找到困扰自己的答案。

影片最后,看着奥克塔夫驱车离开,我怅然若失,就像要与一位故友分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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