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十亿生命的医生被骂是变态:1796年5月14日詹纳给人接种牛痘

拯救十亿生命的医生被骂是变态:1796年5月14日英国医生詹纳首次给一名男孩接种牛痘以对抗天花。

萨沙看古代历史,发现了一个惊人的现象,就是儿童夭折率非常高。

普通老百姓医疗条件差,那么皇家应该享受最高的医疗服务,他们又是如何呢?

我们看看生育大帝康熙皇帝。

康熙的生育能力惊人,共生有35个儿子,20个女儿。

那么,大家知道这55个子女,最终有多少长大成人?只有20个儿子,8个女儿活到成年,一共只有28人。

也就是说,即便是皇帝的孩子,夭折率也高达百分之四十九!

而这些夭折的孩子中,相当一部分死于天花。

从古至今,天花就是人类的头号杀手,每一个中国人一生都要走过天花的鬼门关。

谁都知道天花是一种病毒,通过空气传播,几乎无法预防。一旦感染以后,在古代是完全没有办法治疗的,只能依靠患者自身免疫力。

最初,因为人体没有任何抗体,感染天花的死亡率极高。

文献记载,公元735到737年日本一次天花大流行夺取了当地近三分之一人口的性命。公元165至180年横扫整个罗马帝国的“安东尼瘟疫”就是天花,死亡高达500万人,大约是罗马帝国人口的十分之一。

要知道,当时还是很原始的古代,即便罗马帝国也有很多农村是与世隔绝的,不和外界接触,不然死亡率还会翻几倍。

而中国大概是公元4世纪开始,感染了从印度传来的天花。西部地区经常出现全村死亡大半的情况。

最惨的就是美洲大陆了,这里本来根本没有天花病毒的存在,土著居民也没有任何抗体。16世纪白人进入美洲后,带来了天花病毒。印第安人对于天花束手无策,成村成村的死光。

西方学者认为,西班牙成功征服庞大的阿兹特克及印加帝国,并不是因为武力,而是这两个帝国本来就被天花摧毁了。在皮萨罗征服印加帝国的旅途中,看到这个被天花毁掉的国家。一座座城镇都被放弃,惊恐的居民逃入森林以躲避这种可怕的瘟疫。印加帝国几乎解体,皮萨罗只是占了个大便宜而已。

西方学者认为,天花在美洲原住民间造成的死亡率高达八至九成。当然,来到美洲的白人也大量因天花而死亡。但他们体内有一定抗体,死亡率没有原住民这么高。

即便西方医学已经开始飞速发展。在18世纪的欧洲,天花是夺取最多性命的疾病,每年约有40万儿童因此死去。

这里就要提一提爱德华·詹纳。

爱德华·詹纳1749年出生于英国一个牧师家庭。

他的父母很早就去世了,同哥哥两个人被牧师收养。

牧师一共收养了9个孩子,人数虽多,都受到较好的教育和照顾。

因为家庭的影响,詹纳一直试图成为牧师,也养成了他悲天悯人的个性以及献身精神。

养父却希望他学医,毕竟医学可以从身体上救助更多的人。

詹纳从少年就开始学医,成年后成为一名出色的外科医生,在家乡洛洛斯特郡行医。

然而,詹纳很快就遇到了天花疫情大爆发。

天花还是欧洲第一杀手,在18世纪欧洲至少有6000万人(甚至1.5亿人)死于天花,死亡率高达百分之三十。而这些死亡者大多是儿童,即便幸存下来的儿童很多也因此失明、痉挛、残疾和毁容的后遗症。

当然,当年也有一种预防的方法,就是类似于中国使用的接种术。将天花患者的脓液,用手术刀放在健康者的皮肤下。站在今天医学角度,这就是让人感染病毒,从而产生抵抗力。

这种预防手段虽有一定效果,却非常危险。他们感染的就是天花病毒,接种者会有很大概率死亡。

而且感染期间,也很容易传给别人,造成天花疫情爆发。

詹纳目睹无数来诊所的儿童因天花死去,却无能为力。他感到极度的沮丧,甚至差点放弃行医。

情绪低落,詹纳一度关闭诊所回到乡下隐居了一段时间。

期间,他和乡民交谈,知道了一个民间传说。

英国的挤奶女工,很少感染天花。詹纳对此极有兴趣,去研究了这些挤奶女工。聪明的詹纳很快发现,这些女工并没有任何特殊的地方,有的身体还颇为虚弱。

显然,她们之所以不感染天花,同身体素质没关系。

那么,这又是什么原因呢?

聪明的詹纳很快发现了问题的实质。几乎所有的挤奶女工,都感染过牛痘。

牛痘是一种奶牛常见的病,主要症状是奶牛乳房上会出现局部溃烂。普通人不可能接触这些溃烂的牛乳房,但挤奶女工无法避免。

接触这些乳房后,女工多会出现类似于天花的丘疹,进而出现水泡,还可能会发烧。

这些症状都和天花非常相似,但绝大部分挤奶女工却没有生命危险,很快会恢复。自然,他们皮肤也会留下一些斑痕。

奇怪的是,一旦感染这种牛痘痊愈后,挤奶女工就不可能再得天花。

自然,牛痘也不是完全不致命,仍然有极少数的人会因此死去。今天我们知道,这些多是有免疫缺陷的人。

虽然18世纪没人知道病毒是什么东西,詹纳却领悟到也许牛痘和天花是同一种东西,只是致死率不同。

牛痘的致死率比较轻微,那么如果让所有人都去感染牛痘,不就可以大大降低天花的死亡率了吗?

这个理论是很完美的,詹纳也不是第一个想到的人。只可惜,没有医生敢于去尝试。

原因很简单,这种实验不可能使用动物,必须要用人。而作为医学伦理角度,不能随意用人的生命去测试一种理论。

詹纳反复犹豫了很久,直到1796年英国再次大规模爆发天花疫情。

目睹无数孩子死去,詹纳也横下了心。他认为这就同战争一样,无非是让少部分人(军人)死去,以拯救更多的人(平民)。

天花疫苗的实验,确实可能导致一些实验者死去,但可以拯救数以千万的人。

这其实是一个永远误解的伦理悖论,无论同意还是反对,都未必是正确的。詹纳所能做的,只是做出自己的选择

于是,詹纳顶住了所有压力,开始人体实验。

5月14日,他找到了一名刚刚患上牛痘的挤奶女工,提取了感染的脓液和组织。随后,他找到了一个志愿家庭,在叫做詹姆斯·菲斯的男孩手臂上划出小伤口,让他感染症状轻微的牛痘。男孩出现了牛痘症状,持续了很多天。期间,詹纳背负了沉重的的心理负担,吃不能吃,睡不能睡,天天去教堂祈祷。万幸的是,这个男孩康复了。

然而,这只是第一步。

7月1日,詹纳开始了第二步,也就是最危险的实验。他对男孩植入了天花病毒,再次忧心忡忡的等待结果。让他狂喜的是,男孩并没有任何感染的症状。

由此,这个实验基本成功。

自然,一个实验并不能说明什么问题,但詹纳已经不想用别人的孩子来冒险。

于是,他第二次实验对象选择了自己的儿子。事实证明,他的儿子也没有感染。

然而,此事导致詹纳的家庭几乎破裂。妻子对此极为震惊,认为詹纳发疯了,试图害死自己的儿子,一度要求离婚。詹纳说自己并没有疯狂,只是在进行一场有利于人类的实验。如果不是自己已经感染过天花病毒,他会毫不犹豫的用自己做实验。

妻子表示不可理解,最终还是认可了他的决定。

可以说,詹纳是非常了不起的。一个人能够牺牲陌生人并不稀奇,但要牺牲自己的儿子或者自己,就是非常困难的事情。

随后,詹纳将自己的实验公布,没想到引起了医学界的猛烈攻击。

几乎所有的英国医生都认为,詹纳只是为了出名而不择手段的卑劣医生。他不惜用孩子的生命作为实验代价,去研究一些民间传说,简直是变态至极。

一些医生联名写信,要求政府禁止詹纳行医,不允许他继续做实验。

在随后的2年多内,詹纳确实无法行医,饱受各种攻击,生活非常艰难。

然而,1799年普鲁士的露易莎公主向他致信表示鼓励和感谢。露易莎公主曾经去过土耳其,看到土耳其人采用预防接种的方式,降低了天花的死亡率,对此非常推崇。

在露易莎公主的支持下,詹纳的研究才逐步得到认可。没多久,英国国王乔治三世认为詹纳的研究很有现实意义,命令英国的医学专家开始研究。

而这些专家研究以后,不得不承认詹纳的研究是完全正确的,也是非常有效的。

1801年皇家海军全面接种牛痘,同年俄国人也开始用同样方法接种,当年整个欧洲至少有10万人幸免于难。

很有意思的是,1804年法国皇帝拿破仑纵横欧洲,将英国军队打得落花流水。目睹法国儿童因为种牛痘而大大减少死亡率以后,拿破仑亲自下令铸造了一枚勋章送给詹纳,并且释放了部分英国战俘以表示感谢。

詹纳后来成为英国皇家学会院士,在1823年73岁高龄去世。

死前,詹纳说出了自己的遗愿:我希望不久的将来,天花能够从地球上彻底绝迹。

他的梦想最后在全球的努力合作下取得成功,1980年天花病终于在地球消失。

有意思的是,最初詹纳做实验的牛痘,其实来源于一头叫做布洛瑟姆的奶牛。这头奶牛后来被詹纳买下,一直养到寿终正寝。它的牛皮,现在收藏于伦敦大学圣乔治学院的图书馆里。

这头奶牛,也是为人类做出了很大的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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