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国才
我面前放着一批书,《周保中》(赵俊清著,黑龙江人民出版社2011年11月第1版)、《周保中文选》(云南人民出版社1985年5月版)、《白子将军:周保中》(朱宏启编,时代文艺出版社2003年第1版)等,都是关于周保中将军的。通过阅读,我们能够了解一代名将传奇的革命人生。
周保中(1902-1964),原名奚李元,号绍璜,云南大理人,白族。1902年2月7日,出生在清末的大理府太和县湾桥村(现为云南省大理市湾桥镇上湾桥村)一个贫苦的农民家庭。周保中自小天资聪明,性格坚强勇敢,敢作敢为。平常在村落的大青树下,石条凳子上最喜欢听老人讲《水浒》梁山108将之类的故事,也喜欢模仿学习,英雄主义在他心中扎下了根。他读私塾,《三字经》《大学》《中庸》等,他都能吟诵记住,毛笔字也写得好,私塾教他的杨老先生非常高兴,在人前夸他:“是个人才,将来必有大作为”。
1915年周保中以优异成绩考入省立大理第三中学,在新的学堂,他学到了许多新知识。1917年2月,年仅15岁的他虚报年龄参加了滇军,后来进入云南陆军第一师士官教导队,从此步入军旅生涯。1922年4月,因年轻有为,他被保送到云南陆军讲武堂第十七期工兵科将校队学习。在云南讲武堂学习期间,他各科成绩优秀,同时,思想也发生了变化。孙中山的思想(孙文主义)对他影响很大,同时,俄国十月革命的影响也激励了他,从此,他在灵魂深处有了革命的思想萌芽。
1924年秋,经过两年的艰苦学习,他以云南讲武堂工兵科总成绩第二名毕业,得到学校表彰。1925年4月,周保中到广州加入滇军杨希闵部,后又到河南参加冯玉祥的国民军。1926年在广州,他认识了时任广东区执行委员会委员、军委书记的云南剑川人张伯简,经张伯简介绍,他认识了在国民革命军第六军中担任党代表的林伯渠以及在该军中担任少将参议的同乡杨杰将军。7月他参加北伐,因率领部队英勇作战,屡建战功,升任营长,1927年2月升任五十六团代理团长,3月,担任程潜第六军五十六团副团长,在追击军阀孙传芳残部时,奇袭了南京雨花台,名声大振。同年7月,周保中在武汉由第六军中的政治指导员郭德昭介绍加入了中国共产党。
1928年11月,为了加强党的高层干部的培养,中共中央决定派周保中到苏联学习。在莫斯科,根据组织安排先后入东方劳动者共产主义大学,后转入国际列宁学院学习。1931年九一八事变后,日军入侵东北三省,周保中学习结束奉命从苏联回国。12月到上海找到周恩来,党组织决定派他到东北从事武装抗日工作。1932年5月,受中共中央派遣,他到哈尔滨任中共满洲省委军委书记。当时,党在东北提出“民族革命战争,武装驱除日寇,收复东北失地”的口号,但在做群众工作时,他却被自卫军误作日本侦探逮捕。自卫军兵士们的抗日热情相当高,几次想把周保中“正法”,但周保中自信能用“抗日救国”四个大字说服他们。
自卫军将他押送至一位白营长处,周保中沉静而恳挚的态度说服了所有人,一下从阶下囚做了上宾,他到关外后破天荒第一次吃到了野味狍子肉。后来,他又被层层押送至自卫军司令部,到了会议厅,自卫军的将领们正在开会,一进门,周保中便行了个标准的军礼,吐露部分实话:“我不是日本探子,是从关里来的。听说你们抗日,我才奔你们而来。”当大家问他对东北局势有何见解时,他从世界形势讲到东北战局,并对自卫军应采取的救国方略提出了七个方面的意见。他入情入理的分析,有胆有识的见解,推心置腹的话语,深深打动了自卫军将领们,大家认定他为抗日好友,是“南方的高客”。此后,救国军总司令王德林聘请周保中为总参议,周保中率部打宁安,攻安图,战桦甸,在战斗中冲锋在前,受伤不下火线,用真心诚意抗日的行动赢得了抗日民众的信任。一天,在总指挥部,救国军的吴义成指着周保中说:“从前,刘备三顾茅庐请来个诸葛亮,如今,我们一条绳子绑来个参谋长!”
1932年10月17日在攻打宁安县城战斗中,周保中作为总指挥,亲自带领一支“敢死队”涉过水深及颈的牡丹江。他身先士卒地攻入县城,炸毁了敌人的军火库,击毙了敌指挥小岛少佐及30多名日军。在军部撤出战斗时,他左腿受伤,一颗子弹头卡在小腿的两骨中间。他忍着巨痛,一直到战斗结束。医生用刺刀切开了一个两寸多长的口子,可以看见红肉、青筋、白骨。他把刺刀插进胫骨间,使用硬劲将子弹头剜了出来。手术结束后,草医敬佩地说:“周先生真是神人!我能给这样的神人疗伤,不枉此生”!在场的官兵感动地说“周参谋长刮骨疗伤,胜过昔日的关云长”。没等伤口痊愈,周保中又统率救国军第三次攻打宁安县,全歼守城日伪军一千余人,取得全胜。
正如他“哪管饥饿疲乏,断指裂肤,不顾暴风烈日,雷电雪雨,捐躯轻鸿毛,荡寇志不渝。”这是周保中在那段历史的真实写照。在长期的抗日游击战争中,周保中特别注意斗争的方式方法,他试图让所有的抗联战士都意识到:抗日战争是一场长期的战争。因此,不断削弱敌人,壮大自己,巩固自己,才能为争取最后胜利创造条件。日寇对抗联实行军事包围和经济封锁,周保中和同志们长年过着餐冰饮雪、吃草根树皮的生活,而他们对日寇的打击是不间断的,敌人使尽各种伎俩,甚至悬赏“一两黄金一两肉”,也没能动摇周保中的革命意志。
周保中1935年先后任东北反日联合军第5军军长、东北抗日联军第5军军长,领导创建绥宁抗日游击根据地,指挥大盘道、前刁翎、依兰城等战斗。1937年10月起先后任东北抗日联军第2路军总指挥、中共吉东省委书记。1938年初,为打破日伪军6万余人对佳木斯地区的“讨伐”,组织指挥第2路军主力从依兰地区向五常地区西征,亲率留守部队多次挫败日伪军的“讨伐”。
周保中远赴白山黑水,以国之大义,联络各处抗日义勇军、救国军,组织领导抗日武装,率东北抗联的骨干勇士,来往于东北境内、苏联远东,艰苦抗战达14年之久,意志坚定,令人感佩!
1949年9月,周保中任东北人民自卫军总司令兼政治委员、东北民主联军副总司令兼东满军区司令员、吉林省政府主席、中国人民解放军东北军区副司令员兼吉林军区司令员、东北行政委员会常委。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他历任中国人民解放军西南军区昆明市军事管制委员会副主任、云南省人民政府副主席、云南大学校长、西南政法学院院长、国防委员会及国家民族事务委员会委员等,1955年,被授予一级八一勋章、一级独立自由勋章和一级解放勋章。1964年在北京病逝。
周保中将军是三迤大地走出来的一代名将,人民永远怀念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