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全鑫:眼前不苟且,未来不将就

赵全鑫,祖籍甘肃酒泉,客居成都,200w+文字创作者、吴晓波频道内容编导、前Top级创业公司创始人、中国90后作家联谊会副主席、浙江大学强鹰计划荣誉学员。

糖点:作为一名90后作家,您担心作品缺乏对生活的感悟吗?作家的创作都带着自身经历的烙印,为了让我们更好地理解您的作品,能不能先给我们介绍一下您的生活经历或者文学创作经历。

赵全鑫:首先需要声明一下,我从不敢妄称“作家”,我觉得作家是一种责任,不是一种称号,我这样的,最多只能称为文字创作者吧。不过这并不影响我从另一个角度谈谈我对创作的理解和对生活的感悟。

以前我从不担心作品缺乏生活的感悟,归其原因,大概是因为自己太过浅薄,没有生活,就没有感悟。但是现在不同了,现在觉得,所有对文字的亲切感,都是来源于对生活的认知。

我觉得自己在同龄人里,算是个经历蛮复杂的人。我出生在西北一个小城市的个体户家庭,可能很多人对个体户这个词都没有概念,他们是一个游离于农业和非农业、工业和非工业、商业和非商业之间,被遗忘的社会群体。

这种出身让我从小充满优越感和疏离感,乐于探索各种可能性,也愿意享受各种不确定性。对我的直接影响就是,对白手起家有种与生俱来的亲切感,对安逸和稳定有种莫名的排斥。

当然,这种成长环境也让我的文学创作便的更为复杂,既可以随时随地的推翻自己,又能快速重构新的创作体系。所以我的文字很杂,小说、散文、随笔、剧本、行业报告、数据分析······什么都有涉猎,但什么都谈不上精通。

糖点:您的这种创作视角是怎么形成的?是什么样的生活现实触发了你的创作激情和灵感,您又是用什么样的方式去体验这样的生活。将来您的创作方向会有所改变吗,还是仍然停留在这类的背景当中?

赵全鑫:创作视角往往跟长期的生活环境有关,正如列夫托尔斯泰说的那样“多么伟大的作家,也不过是在书写自己的片面而已”。

跟大多数男孩子一样,我最初的创作灵感来源于香港电影和武侠小说,但后来发现,我在这个领域不太可能有什么建树,原因很简单,这个时代不需要它,乱世寻侠,盛世求财,毕竟现在的大环境不推崇这种侠义精神。

真正改变我创作风格,是旅行。

当你去过100个城市之后,你会对这个时代有一种崭新的认知,你了解时代的窗口不在依赖于书本或者网络,你的肌肤会与不同的时代横截面接触,你的认知和文字风格,也将不在局限于过往的知识框架。

所以现在的文字风格更偏向于纪实和感悟,未来更愿意做一个时代的记录者,我可能会永不止步的探索下去,在每一个陌生的城市留下熟悉的文字风格,这条路坚持下去很难,但我觉得很有价值。

正如余秋雨说的那样:读万卷书和行万里路,二者关系如何?没有二者,路就是书。

所以我正在筹备的这本书叫《当我背起行囊》。

糖点:您希望通过作品给受众带来什么?您认为一本书的价值是怎么检验的?

赵全鑫:正如我个人公众号的签名一样“顺风不浪,逆风不怂,希望每篇文章,都能会给你坚持下去的理由”。我不知道能给受众带来什么,但我想让受众知道,有那么一个创作者,尽管自己正在坠落,但依然愿意去接住读者。

至于您的第二个问题,检验一本书的价值,我觉得这个很难定义,我个人的理解是,要看百年之后,是否还能影响到别人,时间是检验作品价值的度量衡。

当然,我并没有否认当下的很多畅销书的价值。

糖点:对您而言写作意味着什么?

赵全鑫:写作意味着,我的灵魂依然熠熠生辉。说人话就是,证明我还活着。

意味着哪怕我的人生跌到谷底,我依然有一个可以支撑自己走下去的信念;意味着哪怕我的事业惨淡收场,我依然有一种重新站起来的勇气;意味着哪怕我的爱情彻底奔溃,我依然有一片净土可以收纳自己的灵魂。

坦白的讲,其实我刚刚经历了上一轮创业的失败,挫败感挺强的,但这种打击在某种程度上重新梳理了我对生活的感悟,也改变了我对很多事情的看法,更重要的是,夯实了我对文字的驾驭能力。

糖点:您怎么看待作家、文学创作与文学商业性的关系?

赵全鑫:余英时先生在《士与中国文化》中提到了一个概念叫“士商合流”,我觉得可以相对系统的回答这个问题。

其实这个问题以前我也纠结过,经常跟身边的朋友说,我创业做生意,就是为了能有足够的物质空间可以保障自己的文学创作。

生活在这样一个时代,我很抱歉,既不能成为一个专注的作家,去捕捉时代精神,也不能成为一个合格的创业者,去享受商业之美。我做不到一身清贫忠于文字,也做不到完全割裂自己当年对文字的承诺,于是把自己活成了一个游荡者,时常迷茫于自己的选择。

但是后来我想明白这个问题了,文学创作和文学商业性本身并不冲突,创作者不应该鄙视商业,而是应该敞开心扉拥抱商业,摒弃苦行主义,积极出世,对文字保持热情与追求的同时,将文学创作的商业价值发挥到最大。

关于这一点,吴晓波、许知远这些人,其实已经给出了答案和范本。

糖点:有很多朋友也希望成为一名作家,您觉得如何才能和您一样将生活中的感悟积累下来和大家分享。

赵全鑫:这个有点难,正如开篇说的那样,其实我离“作家”两个字,还有很远的距离。

但是我可以分享一下我的积累习惯,希望可以帮到别人。

1:随时随地的记录和思考。朋友圈的一句文案、短视频的一个标题、地铁广告上的一组数据、同事随口说的一个段子,甚至外卖盒上的一句祝福,APP弹出的一个推广页面······只要你觉得有价值,都可以记录下来,一段时间后你会发现,不知不觉间,你对文字的敏感度提高了很多。

2:不要长期处于封闭的环境中。我经常有这样的感受,如果一段时间没有接触或者吸收新的东西,自己的语言表达都会受到影响。不走出封闭圈,人会越来越狭隘、偏激,甚至极端,创作者最可怕地方就在于故步自封,盲目的内耗。

糖点:您的业余生活有什么爱好?您能否列举3位您喜欢的当代作家?

赵全鑫:我应该算那种兴趣爱好比较广泛的人,阅读、写作、旅行这种常见的爱好可能不太能提起大家的兴趣,聊一个奇葩的爱好吧,下厨。

无论工作多忙,我每天都会抽出一个小时去下厨,原因很简单,平时总是扮演者各种社会角色,只有走进厨房,才可以享受做自己的那种快乐。这一个小时我不看手机、不关注新闻、不操心工作、不维护社交、不伪装自己,眼里只有粮食和蔬菜,心里只有自己。

关于喜欢的当代作家,我按照自己的成长轨迹,推荐三个吧。

青春期的时候比较喜欢大冰,那种以梦为马、诗酒天涯的生活,确实填充了我这种没见过世面的小男孩关于外界生活的全部想象,一群志趣相投的好友,围在某个偏僻小镇的院子里,谈着理想、唱着歌、聊着过往、喝着酒,以梦为马,四海为家。我觉得18岁的男孩一定要读大冰,因为那是你成年之前最后的狂欢,错过这个阶段,你一辈子都会失去向往的权利。

大学和刚毕业的时候比较喜欢刘同,他是那种典型的职场学长,在他的文字里,你会期待长大,期待承担更多的责任,期待独当一面的风光,期待自己终将成为自己想成为的人。但刘同也只属于一个阶段,等你的生活阅历再丰富一点的时候,你大概率都不会把他列入“作家”的范畴。

最后推荐的,是吴晓波,他是真正意义上第一个打破了写而优则仕、写而优则商的作家,我很认同他推崇的一句话“作家,应该拥有一份不赖此为生的职业”。他在写作和商业之间找到了一个完美的平衡点,给“作家”这个贫瘠的群体带来了一种新的可能性。我现在的文字风格和记录方向,深受着吴晓波的影响,可能未来很长一段时间,也会是这样的。

糖点:您很喜欢旅游,每到一个城市会有自己的一些“小习惯”吗?

赵全鑫:会有的,我喜欢去不一样的城市,或者说寻找一个城市不一样的地方。

北上广深、郑州、合肥、武汉、南京这种一线或省会城市千篇一律,高楼林立、生机勃勃,但这些并不是这个时代的全部面貌,中国太大了,光鲜亮丽并不是底色,公众号和短视频已经把这些地方吹捧成不同版本的“网红城市”了。但那些城市化进程中掉队的地方,才是这个国家更真实的面貌,而我们这些自诩记录时代的文字创作者,更应该看到这些地方。

我去过拉萨冲赛康的古玩市场、去过楚雄光禄镇的龙华会、去过凯里下司镇的千户苗寨、去过宝鸡岐山的五丈原、去过陵水黎苗族的三月三庆典、去过汶川的羌塘古寨······还有好多类似的地方,我们在新书里慢慢聊吧。

不同于文艺青年的朋友圈定位打卡,我的“小习惯”是,留下去那个地方的车票和机票。

我几乎保留了这八年来去所有地方的纸质车票,几次搬家,都没有遗弃,可能是长期的阅读习惯作祟吧,我觉得纸质的东西,更有温度、更有价值。

糖点:对自己接下来有什么期待,下次给我们带来新书是什么时候?方便给我们稍微“剧透”一下内容吗?

赵全鑫:这个问题我之前有想过,但暂时没法给出一个具体的答案,接下来我可能会有所调整,往商业写作的方向去探索,毕竟还很年轻,离自己心目中“作家”的样子,还有很远的路要走。

但我相信,哪怕道阻且长,哪怕前途渺茫,只要坚持走下去,总会有收获的。

本期主持/

杨晨羲,95后媒体人、新闻记者。

(独家供稿:糖点团队·方糖社;转载请联系授权)

最后,用一句话来总结“我的创作和生活感悟”吧。

赵全鑫:“眼前不苟且,未来不将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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