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林允儿的颜值,还有高楼不易得救的现实

之前在《徒手攀岩》的首映礼上,当观众被问及是否愿意与攀登者亚历克斯约会时,姑娘们都因攀岩的惊险而吓得望而却步。

可如果有这样一位会攀岩的小姐姐,紧要关头能hold住全场,平日生活可盐可甜,会哭,会撒娇,会卖萌,还能扛起半边天,你会为了她去学攀岩吗?

不会!

那如果她长得像林允儿呢?

在大热的韩国商业片《极限逃生》中,林允儿就化身一位徒手攀岩的美女店长,将攀岩时的紧张刺激与灾难下的娇小无助无缝衔接。

提心吊胆之余,也为观众呈现一场欢笑与尖叫齐飞的心力冒险。

不明毒烟弥散城市,唯有攀登到烟尘暂时飘散不到的高处才能生还。

韩国男艺人曹政奭化身阿汤哥挑战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搭档少女时代成员林允儿攀梭于危楼上下。

时而高空百米冲刺,时而滑行于两栋建筑物间,徒手攀岩+云中行走,隔着屏幕都倒吸一口凉气。

除了神经紧绷的高空脱险,无时无刻的小幽默也让观众舒缓一笑。

无业欧巴永南的妈妈秒变“薛甄珠”,酒店大堂打包食物没商量,小市民的可爱心理显露无疑。

危急时刻,天台抓马SOS快闪表演,分分钟让观众get救援口号精髓。

更具反讽的是,当永南询问美女副店长义珠体重,以确定绳子能否支撑其重量时,林允儿小可爱顿时又默默丢了一个哑铃过去,这是在暗示女神的实际重量吗?

正是这些生活化的笑点,不仅在险象环生的激烈中起到插科打诨的作用,更让片中角色形象立体丰满。

倘若你认为《极限逃生》仅仅是一部由极限运动装饰而成的灾难喜剧,那你就大错特错了。

迷雾从四面八方涌来,威胁着人们的生命。

除了看得见的天灾之外,潜藏于内部的人祸才是引发灾难的症结所在,而这也反映出当下韩国普通百姓的生存现状。

灾难片最重要的是表现灾难来临前,人们的心理活动。

《迷雾》中人们对于白茫茫未知中的事物,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想法,而在《极限逃生》中,人性的弱点也暴露无遗。

例如那个店长,隐藏防毒面具,不顾他人登上救生舱,最后在保证了自身安全后又假惺惺奔向女主找存在感。

相比于此类显性的表露,片中一些隐性的台词更值得我们玩味。

首先,主人公永南是个无业游民,次次投简历都因不合格被刷下,不过他自己的生活倒不见得无聊,毕竟有一个攀岩的爱好支撑自己。

可在孩子们眼中,他仍旧是滩烂泥,像耍猴一样成天在小区操场上玩闹,甚至被姐姐狂怼没出息。

都说“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可人心内在的评头论足让现实中的你我不得不被定品,分个高低贵贱。

母亲本想借着七十大寿摆个谱,可瞧瞧儿子的现状,也没什么值得光耀的。

所以,看似欢闹的家庭聚会,不过是表面上平等关系的简单维系,我们何尝不时刻处在鄙视链的链条上。

当永南想要自救时,他们必须爬上最高层,才能容易被救援直升机发现,而这仅仅是物理层面的解释,其在寓意上又暗含阶层上的不公

我们知道,高楼大厦出于安全考虑,本身就设计有供直升机起降的平台。

有些高层拥有逃生用的直升机,富人的命可以由自己掌控,而普通百姓只好顺从天意,听凭那仅有的几架救援机的随机营救。

抽象地说,高楼烟雾难以触及的事实,象征在贫富差距中,上层阶级不易受到侵害,只有那些无法达到高处的穷人、不得志者,才会任人宰割。

就像《寄生虫》中所描绘的,无论穷人再怎么攀爬,都很难打破阶级固化横亘在贫富两者间的气味。

现实是残酷的,并非所有人都可以身登青云梯,先据要路津。公平只是和平时期的一种致幻剂,关于生与死的不公仍旧存在于日常生活中。

每当永南等人想要到达天台等待救援时,通往天台的门总被锁住。

由于生活压力所迫,韩国一些民众甚至明星艺人,都选择自杀,所以天台门上锁的行为,实则是物业出于百姓生命安全的考虑,以免轻生者选择高空坠楼身亡。

然而,当灾难来临时,天台门也成了一道生之门。片中一群学生无法到达天台,正是源于这一生之门被彻底关闭。

当无业游民永南发出吐槽抱怨时,变相地,生之门的关闭不仅让受难者失去一线生机,同时也暗示永南等韩国民众的就业、生存之门就此关闭。

有几次,两人本可以搭乘直升机离开,但他们都将机会让给别人。

二人内在的善念,在彰显人性伟岸的同时,也侧面烘托出其他看客的冷漠,甚至无情

尼尔·波兹曼在《娱乐至死》中写道:

“有两种方法可以让文化精神枯萎,一种是奥威尔式的——文化成为一个监狱,另一种是赫胥黎式的——文化成为一场滑稽戏。我们终将毁于我们所热爱的东西!”

在永南、义珠争分夺秒、求生营救的同时,一群网红主播一边对着美食大快朵颐,一边谴责着相关部门为什么未能及时应对。

大众看着屏幕上振奋人心的消息,施舍着自己限时补给的同情心,盯着两个大活人完成超级玛丽式的闯关游戏。

新媒体在快速传播讯息的同时,也让其背后的情感负荷大打折扣。我不否认其间真的有人动情,比如永南的父母,他们真切地希望儿子能活下来,但当时间飞速流转,娱乐所留下的不过只是亲亲抱抱举高高的娱乐而已。

关于拯救,关于反思,全都淹没在众人团聚时的笑脸中。

如果说大众网红是一种自发的审视,那么新闻媒体从业者在片中则是自觉地观看,甚至是谋杀。

所有消息的出口都是需要被修饰的,或积极向上,或情绪激昂。面对毒雾,电台负责人一门心思想的全是如何获取独家新闻,以赚得高昂的报酬,并博引观众的眼球。

罗马斗兽场,奴隶主观赏着场下野兽们的搏斗;

新城迷雾区,媒体人注视着绝境中幸存者的挣扎。

无论同类与否,我们都是看客。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将近两个小时的欢声与尖叫,在眼睛离开屏幕的那一刻,或许只剩下一声无奈的叹息。

极限逃生,逃出的不仅仅是迷雾,还有这贫富悬殊的社会,复杂凌乱的人性,以及我们碌碌无为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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