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春节,我回到了故乡。
故乡的冬天远比广东来的寒冷,天空中飘着小雨,时不时的还刮着北风。我紧了紧衣领,双手揣进口袋。踏上了开往母校的班车。
四年时间母校的变化比我想象中的还大,原本拥挤热闹非凡的小巷,被沥青柏油马路所代替,那一排排的奶茶店小书刊都不见了踪影,我彷佛又看到了四年前的自己,每个星期买一本知音漫客再点上一杯三块钱的热腾腾的奶茶,坐在教室角落,度过一个又一个冬日的下午。
当年我们都是要穿校服的,蓝白相间的校服是每一个人青春的印记。其实现在想来,校服真是个神奇的东西,没有人会因为你穿校服而去揣测你家庭条件怎样,睡觉的时候可以垫在桌上增强睡眠质量,平时也可以摆在桌上安心玩手机。那是个跑操文化盛行的年代,而跑操带给我们唯一的好处就是可以很轻易地见到平时难得一见地人,哪怕只能隔着很远张望对我们来说也是种快乐!
我走进高三教学区,见到了教了我三年数学地老师,他是数学组组长,年已过六十。记得他上课总是趁我们做题的时候偷偷跑到厕所抽烟。他当然认不出我,一阵寒暄过后,我递给他一支香烟,他很自然的接过,然后问我:带火了吗?
当时正放寒假,校园里人不多,黑板上的板报还在,老香樟的叶子被吹的到处都是,看着一幕幕熟悉的场景,我才想起来我已经很久没有见到那些以前朝夕相伴的人。当时强子也在LY市,我便约强子来喝酒。(关于强子的故事可以去看往期的一篇文章:一次告别(上))
当天下午我就和强子会了面,强子比以前显得稳重不少,也不再乱摔酒瓶了。强子与我谈起那些年我们逃过的课,挨过的批评,翻过的围墙,还有喜欢过的姑娘,,,那都是我们逝去的青春啊,强子感叹道。饭后强子拉我去唱歌,其间他又一次唱《回心转意》,与七年前不同的是,他唱歌不再是为了去挽回某一个姑娘,更多的是对青春的回忆,对往事的祭奠。
我们身边的人熟悉和陌生得原来越快,过一段时间就要与人告别。时间并没有抚平一切的能力,它只是将我们揉捏,使我们渐渐相信:有些事情真的只是年少轻狂,与爱恨无关,那些年付出的努力,只是对世界的乞求和排解寂寞的方式,而不是拼了命去实现的梦想。我们慢慢长大,慢慢看透,也慢慢变得庸俗。
长于行走的人不会留下痕迹,善于言表的人滴水不漏。有人说一个人成熟的标志就是磨光了身上的棱角,但我认为不是,成熟应该是把身上的棱角慢慢隐藏了起来,在每一个得意或失意的瞬间,可以大肆发泄自己的内心,吼上一句:去他娘的生活!
第二天清晨,强子送我到车站,而我也要和强子再次道别,但我们都知道,我们永远都会有再见的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