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郭儒逸

在2018年成为国际米兰主席后，张康阳输掉了最关键的一场决赛。

北京时间11日凌晨，国米0-1不敌曼城，与欧冠冠军失之交臂。

国米输球也许在多数人的预料之中，从球员到教练，曼城纸面上的优势都太大，不过国米还是踢出了一场好球，把悬念拖到了最后一刻。

这也是苏宁入主七年之后，国米距离这项顶级赛事冠军最近的一次。

张氏父子差一点就成功了。

时间回到2016年，在那个燥热的夏天，苏宁以2.7亿欧元拿下国米约70%股权，成为这家豪门俱乐部的新老板。当时国内媒体盛赞，“这是第一家由中国资本控制的世界级足球俱乐部”。

2016年苏宁召开新赛季暨出征亚冠动员大会。图源：视觉中国

张近东豪情万丈，他对这笔交易的前景很看好：既可以帮助苏宁国际化，让苏宁成为欧洲和世界都家喻户晓的品牌，也可以提升国内苏宁足球俱乐部的运营水平。当然价格也划算，苏宁不仅拿下俱乐部控股权，还获得球场使用权、训练基地产权、足球学校等资源，还有总身价远超2.7亿欧元的球员归属权。

当时足球还是国内老板们的心头爱，在进军欧洲几个月之前，苏宁就盘下了江苏舜天俱乐部，并改为苏宁足球俱乐部。更早一点，万达花了4500万欧元入股马德里竞技，那一两年，中资老板在欧陆出尽了风头。

国际米兰曾在2010年夺得过欧冠冠军，但从那之后，俱乐部开始走下坡路，无论财务还是竞技层面都困难重重，最终由精明的张老板接手。

在赛前接受采访时，张康阳表示父亲非常关注国米，但要在工作任务中安排时间并不容易。张近东没有出现在伊斯坦布尔的VIP看台，因为“有别的事情要忙”，站在前台支撑大局的，仍是他年轻的儿子。

张康阳常年住在意大利，他是国米历史上最年轻的主席。在他之前，国米刚结束了莫拉蒂（意大利石油大亨）的统治时代，以及一位印尼富豪的短暂入主，他在年仅27岁时走马上任，开始游走在欧洲足坛的名利场。

张康阳饱受质疑，他的经验资历，以及背后苏宁公司的债务问题。今年4月份，据意大利媒体报道，张康阳在米兰被中国国内银行提起民事诉讼，索要巨额欠款。然而这些都没动摇他的主席位子，以及曾出现在社媒上的奢华生活标志，他出手大方，这次不仅邀请几百名国米工作人员包机看球，而且向球员承诺了500万欧元的额外夺冠奖金。

只是这个钱，张公子没能花出去。

过去几个财年，国米在财务报表上都是亏损的，虽然呈现减亏的趋势。在成绩上，张康阳治下的国米可圈可点，拿过意大利国内联赛和杯赛的冠军，也连续几年杀入欧冠正赛，并获得本赛季的亚军。念及苏宁入主前的沉沦，张氏父子的足球梦在海外做的风生水起。

但国内是另一番景象。2021年2月，夺得中超冠军仅108天的江苏苏宁宣布解散，当时苏宁爆发危机，不得不放弃非核心资产以求生。张近东在这一年退到幕后，他辞任了苏宁易购董事长。接下来就是苏宁持续上演的自救故事，包括国米的出售传闻。张近东变得沉寂，张康阳也变成了“惨兮兮”的富二代。

由于连续三年亏损，苏宁易购在2022年成了ST股，目前股价只有1.96元。整个2022年，它的亏损额达到162亿。

就在这场欧冠决赛前一周，深交所下发了一份对苏宁易购的问询函，涉及2022年财报的一系列问题。其中列出了一些数据，包括苏宁易购的经营负现金流、对银行的高额借款、逾期未支付的应付款和票据等。

总之，苏宁的情形还很不乐观。

张近东不得不到处奔波，最近一两个月他频频和上游品牌商谈合作、签大单，与飞到土耳其看一场欧冠相比，显然这些生意要紧迫多了。这一点，张老板还是拎得清的。

至于张公子，他的球队差点就站上欧洲之巅，成王败寇，那时外界关于苏宁或他们父子的叙事，也许就会是另外的版本。他几乎一只手都摸到了大耳朵杯，可惜又让它溜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