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梁豪杰
我是个意志坚强的人,曾以嘴严著称。
爸妈说:“如果是在战争年代,一定是个坚强的布尔什维克”。
这绝不是自吹自擂,那时才七岁,上二年级,放学后三个同学叫我去生产队的梨子树上摘梨子,谁知这些同学像是一群饿死鬼,把一颗树上的梨子吃了个精光。
不想,这事还是被那个单身公副队长晓得了。但他不晓得是谁偷吃的,便气势汹汹地上我家来诈我。
我死不承认。
妈妈气愤不过,顺手抄起门边的竹扁担,对我一顿严刑拷打,直到将扁担打折。
而我既不回手,又不求饶,心里滴咕着:“好,你打吧,等我长大了你再看吧。”
直到毕业工作,我一如既往地嘴紧。有天上晚班,我发现厂长抱着一位女同事在值班室,便蹑手蹑脚地透过门缝看了一个小时还不想走,直到那位女同事穿好衣服,我才恋恋不舍地走开。
多年来,这事我从没跟人说讲过。
上个星期五,我又发现吴宗影副厂长和那个叫花花的质检员一前一后出了门卫。
厂里早就有风言,我决定偷偷跟上去一探究竟,远远地发现吴副厂长将车开到离门卫两百米的拐弯处停了下来,而花花一步一回头、东张西望地上了吴副厂长的车。
我立即拦下一辆的士,叫师傅不紧不慢地跟着。在一家宾馆前,吴副厂长停好车,搂着花花进了门。
这事,我对天发誓,也从没跟别人说起过。
后来,我轮换调岗,去了保卫部。上岗的第一天,安排我到别墅区去巡逻,经过皇宫别墅时,被里面一阵很浪的叫声吸引住,我不自禁地悄悄走到窗前,一对赤裸的男女在床上翻滚。我定睛一看,天啦,这不是我同学邬有经理跟他的秘书吗?
我尴尬地又瞄了一眼,悄悄而又不情愿地溜到值班室。
思索片刻,我决定返回到别墅区,去守住路口,守住这个窗户。
我知道,邬经理的夫人在跳广场舞,一个小时后即将散场。
再次来到别墅区,我如一个恪尽职守的卫兵,挺立在邬经理家的门前。
真的!我只愿做个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