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道20年的孙燕姿发了条微博:20年了怎么办?歌迷又好气又好笑:怎么?你也知道该出来敷衍我们一下了?
过了7分钟,孙燕姿又发了一条微博:陪伴就是幸福。歌迷也很无奈:虽然有你才幸福,但谁让我粉了个寂寞。
孙燕姿佛,孙燕姿的歌迷更佛。没有新专辑的呼声,也没有硬要求爱豆开演唱会。20年了怎么办?那就线上聊天,看她画画,看她做饭,看她带娃,顺便唱唱歌也好。
现在的歌迷都管她叫姿妈,知道她平时做饭带娃没时间,20年要怎么办,姐姐看着办。但同时,这些歌迷也清楚,她是青春,亦是比青春还要久远的那些岁月。
孙燕姿是孙家的第二个女儿,次+女=姿,所以取名“燕姿”。姐姐孙燕佳比她大3岁,妹妹孙燕美比她小6岁。孙燕美成绩好,和孙燕姿也长得最像,两姐妹同框,经常傻傻分不清,据说连周杰伦、郑秀文都认错过。
小时候的孙燕姿,最爱和姐姐去家后面的山坡地冒险,幻想漥洞是许愿池,还会带着撕开的大纸箱,从山坡上滑下去,全身玩得脏兮兮,再去抓蟋蟀。
孙燕姿5岁开始学钢琴,因为爸爸说,人这一辈子,总要有一个可以留下来消遣的嗜好。其实,孙燕姿的嗜好可不少,尤其是对乐器。她在《懒得去管》MV里弹电吉他,《奔》MV里打架子鼓,《我的爱》MV里吹口琴,她还曾经突发奇想去买了古筝和笛子,回到家后东摸西摸,不出多久就能演奏得有模有样。她还有个隐藏技能:吹口哨。
都说爸爸孙耀宏是孙燕姿在音乐上最早的启蒙,不过去李伟菘音乐学校学唱歌却是妈妈支持的。1998年,当时即将成为华纳音乐董事长的周建辉先生到学校探郑秀文的班。李伟菘便安排了几位表现比较好的学生唱歌,孙燕姿就是其中一位。听了孙燕姿唱歌,周建辉当时就说:我们要签像你这样子的艺人。2000年,孙燕姿正式签约华纳。
孙燕姿第一次去到台湾拍宣传照,长头发,大浓妆,造型师孙华见到她之后有些震惊,决定剪掉她的头发。最初,孙华没有想到会把孙燕姿的头发剪得那么短,结果剪着剪着就越来越短,最后刘海刚过眉,有一种乱中有序的酷劲儿。差点剪坏的头发,从此成为她的标志。
一句 “没有一个22岁的女生像她这样唱歌”,开启了孙燕姿20年的音乐旅程。第一张同名专辑《Yanzi》请到李偲菘、李伟松、包小松、包小柏两对双胞胎制作人打造。当时的宣传文案用尽了带有“双”和“四”的各种说辞:两组双胞胎,双倍较劲,四人角逐,四式齐发……
专辑中那首《天黑黑》成了当年热曲,大街小巷都在传唱,很多人就是从此喜欢上了孙燕姿。至今,她的歌迷仍会记得MV中那个留着短发穿着白T牛仔裤的女孩,站在芦苇丛里瘦瘦小小的样子。
那之后的一年内,孙燕姿包揽了亚洲各地区15座新人奖,至今还没有人能打破这项华语乐坛的记录。很多年后,孙燕姿产后复出,为周杰伦的台北演唱会当嘉宾,舞台上,周董还在对12年前,“新人奖”被孙燕姿夺走而耿耿于怀。
“男有周杰伦,女有孙燕姿”的说法也是那时开始流行起来的。2002年,台湾专辑一年的销售量,他们两人的四张专辑占了近40%。新加坡总理李显龙曾讲过自己的经历,“去台北和上海时,看到到处都是孙燕姿代言的巨型广告牌,听到到处都在放她的歌,觉得非常骄傲。”
她曾经有个外号叫十三姐,为什么呢?因为当时每次她的签名会都人山人海,工作人员就说每次去签名都像要去打架一样,说燕姿就像古惑仔里的洪兴十三妹,于是就叫她十三姐。
可是十三姐差点遇到危险。那是她刚出道没多久,在台湾桃园举办「中坜SOGO签唱会」,舞台旁边突然有人拿着假枪冲上舞台闹场。这辈子第一次听到枪响的孙燕姿吓得尖叫,离她最近的工作人员反应也快,一把抱住她离开现场。最后歹徒被制服,孙燕姿开口说的第一句话是:“不要告诉我爸爸。”
很多老歌迷都钟爱孙燕姿2001年《风筝》专辑里那首《逃亡》。清淡又有层次感的rock,只最后一句歌词“只有自己能让自己发光”就足以让人为之一振。振作的振。
2002年的《直来直往》则让很多人见识到了与之前大不一样的孙燕姿。这首歌的大热,似乎也挡住了《我不爱》和《眼神》这类作品的锋芒。
出道三年七张专辑,疯狂发片一度让她自闭到无法与人沟通。有一次她把自己锁在房间里,工作人员在门外叫她,她称自己在洗澡,事实上她一直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持续了20多分钟才出门。
2003年1月,孙燕姿发行第六张创作专辑《未完成》,这张专辑里的《神奇》《我不难过》《年轻无极限》几乎都是大爆款。专辑第9首《休止符》倒是成了冷门,不过是孙燕姿冷门作品里最经听的一首。小调的质感很特别,歌词里唱的,也刚好是孙燕姿的心事:我不要束缚/我用我的角度。
这之后,孙燕姿决定暂别歌坛休息。她觉得红了三年已经够长了,够好了,就算歌迷因此变心,或是小天后地位不保,她也不会介意。
孙燕姿在华纳唱片发行的最后一张专辑《My Story Your Song》,专辑CD的第一张第一首歌就是《雨天》。这是孙燕姿音乐作品里最著名的一首遗珠弃曲,发行十年,几乎从来没在公开场合上唱过这首歌。直到2016年李伟菘、李偲菘30周年作品音乐会的现场,才破天荒唱了头一回。当时有报道说,孙燕姿在这首歌上的心结终于解开了。
《和平》是孙燕姿歌迷心中另一首冷门神曲。这首收录在她首张专辑里的歌,曲风上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但耳帝说,“这首歌的厉害之处,是它似乎从一开始就预示出孙燕姿二十年后的心灵成长”,无论是她的音乐,还是她留在大家心中的印象,似乎都可以用“和平”这两个字来概括。
和孙燕姿同时代的歌手,蔡依林、萧亚轩、梁静茹,几乎每个人都有让人津津乐道的八卦,沉浮历程多少可以出一本书,但唯独孙燕姿没有。她没有绯闻,也没有黑料,最大的一次负面或许就是《逆光》MV在埃及拍摄时闹出的那点不愉快。为此,她又一次乐坛消失,回归生活。
2011年,孙燕姿发行专辑《是时候》。是时候和大家重新见面,是时候尝试独立制作,也是时候留起长发。孙燕姿说其实自己不是很想要留长发,也不觉得短发很糟糕,她只是向往,有选择权。
有一段时间,她爱上了画画,每个礼拜三的早上到下午1点,如果没有工作,她都会待在南洋艺术学院画画班里,从水彩到素描,再到油画,一路画下去。《跳舞的梵谷》的灵感,就是从画中来的。
6月9号晚上8点,孙燕姿直播开唱。清唱《绿光》《尚好的青春》,光着脚唱《逆光》,吹口琴唱《雨还是不停地落下》,弹钢琴唱《天黑黑》。
然后粉丝越听越觉得听不够,越听越挑,孙燕姿一度唱到笑场,还说像《王子面》这种歌拿给阿信来唱,他肯定一句都唱不出来。
对于写故事的人来说,孙燕姿不是一个好的对象。她太正常,以至于显得太另类。
她好像是一条直尺画出来的线,而且她自己还得定下规矩,什么时候画实线,什么时候画虚线,什么时候干脆丢笔作罢。连她自己都说,前十年,自己忙着工作;后面十年,非常任性地过自己的生活。
曾经有记者当面问孙燕姿,为什么你可以这样做歌手,可以谈恋爱,然后想走就走。孙燕姿听得一愣,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因为她也不知道,她觉得这一题,就是没有答案。
现在再来看,这道题的答案应该是,孙燕姿自信,不管别人怎么说,不管她变成什么样,歌迷永远坚定地喜欢,一如既往地买账。因为歌迷也自信,孙燕姿从来都是独一无二的。
所以你说20年了怎么办?当然是继续下一个20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