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无法超越它已指日可待。”
文出自《我的 AI》，上月孙燕姿在社交平台回应自己对 “AI 孙燕姿” 的看法。此前，“AI 孙燕姿” 红遍网络，短短时间拥有超过 1000 首翻唱作品，远高过孙燕姿本人出道 23 年的作品总和。但因未获得本人授权，“AI 孙燕姿” 也饱受争议。
昨天，故事有了新转折。
人类歌手会失业吗？
6 月 15 日，小冰公司和网易云音乐宣布达成战略合作，推出 AI 歌手音乐创作软件 “网易云音乐・X Studio”，面向广大音乐人和音乐爱好者免费使用。
根据官方描述，该软件可帮助音乐人轻松创作高质量的 AI 新世代音乐作品，是全球主流音乐平台与人工智能公司联手打造的首个同类产品。软件首批内置 12 名 AI 歌手，并将不断推新，扩充 AI 歌手阵营。
而这些 AI 歌手也并非等闲。完整歌手名单，少女小冰、何畅、陈水若、徐梦甜、若溪、崔璨、言泽宇、小鱼豆腐、夏语冰、小堂妹、陈子渝、卢卢，当中不乏作品等身者。以 AI 何畅（代号 F11）为例，就曾与马伯骞、卞子严、小柯多位知名音乐人合作，推出 Burberry 品牌曲《Runway2.0》、成都大运会推广曲《在成都等你》、献礼北京冬奥会的《唯你无他》，和首届全民阅读大会推广曲《阅向未来》。AI 少女小冰则是小冰公司的 “当家花旦”，出过诗集，手攥中央美术学院、上海音乐学院多张高校毕业证，堪称全能。抖音百万粉丝的 AI 夏语冰、AI 陈水若，和软件内测时呼声颇高的 AI 若溪、AI 崔璨，也在首批名单中出现。
当天，双方还宣布首个虚拟歌手厂牌 WOWAIDO！成立，首张迷你专辑《WOWAIDO！Ⅰ 地心引力》在网易云音乐上线。晚 9 点，专辑上线不到 24 小时，其中一首歌《致你》的评论已超过 999+。更可怕的是，这些 AI 歌手基于人工智能的高并发性，在评论区与乐迷 “一对一” 互动，给足宠粉体验。
孙燕姿的回应似乎正在成真。关于设计师、画家要失业的讨论尚未平息，歌手就要失业了吗？
AI 歌手好在哪里？
对于 “网易云音乐・X Studio”，小冰公司表示，音乐人在软件中输入词曲，3 秒内可生成专业歌手水准的 AI 演唱干声，还能通过参数实现 AI 歌手的滑音、转音、颤音、咬字、节奏、音色或强弱变化等，细腻演绎作品效果。软件支持合并的 AI 音轨数量高达 30 轨，意味着每个音乐人都拥有了一支 “30 人” 合唱团。
如此看，音乐人倒是找到一个好助手。
幻想动漫音乐团队创始人、艺术总监孙玉镜，身处行业已过十年，电影《罗小黑战记》配乐是他团队的作品。孙玉镜说，歌曲制作通常包括作词作曲、编曲、录音等几个阶段。词曲人未必拥有擅长演唱的嗓音条件。而 AI 歌手在作词作曲阶段，就能介入创作提供帮助。它实时 “待命”，把词曲配合的演唱结果呈现给创作者，帮创作者判断是否符合预期，及时调整，从而提高创作的上限。在编曲阶段如是。“这时创作者已能感受到至少 80% 的最终呈现效果。在提高创作热情之余，还能节省不少时间、精力。”
音乐制作人李召洋的苦恼则是找不到合适的演唱者。他偏爱创作儿童音乐，稚嫩童音无疑会演绎出最好效果。但儿童音乐相较成人音乐不被市场重视，好的童声歌手寥寥。加之歌手档期、歌曲风格等因素，创作常常受阻。他只能寄望于 AI，“AI 歌手有便利性强、稳定性高等优势，能随时随地工作，人类工作时间相对固定且有突发状况，比如声带受损、情绪不佳，AI 歌手则状态恒一。”
李召洋发现，AI 少女小冰（代号 F002）的声线，是他 “在同类产品中能找到的最接近童声的声音”。他曾使用少女小冰的声音发表作品《笠翁对韵》，2022 年，该曲目获得第五届唱工委音乐奖最佳儿童音乐专辑提名。
一个和平相处的未来
在 B 站，众多音乐爱好者上传了用 X Studio 创作的音乐。AI 的出现让创作门槛降至最低，也让更多好音乐得以发光。但 AI 也有力所不及之处。
网友用 X Studio 创作的音乐
“人和人的交流更直接。” 孙玉镜解释道，“我能通过示范的方式，让一个好的人类歌手快速调整对某处细节的演绎，比如颤音、强弱等。” 在录音阶段，人类的优势尤为显现。而 AI 歌手，虽然也能通过参数调整改变细节，但更依赖创作者对软件的熟悉程度，“我得静下心来，花一些时间实现某些‘抽象’的感觉。”
此外，在歌手的多样性上，目前成熟的 AI 歌手并没有很多，还无法覆盖所有歌曲风格。AI 歌手能到达的上限，与 AI 公司的技术水平有很大关联。
版权也是一个巨大问题。
包括 “AI 孙燕姿” 在内，市场上很多 AI 歌手，都是第三方用开源软件复刻的真人声音，而未取得本人授权。这使得 “孙燕姿们” 无法掌控自己 AI 声音的用途，不能取得相关收益，对歌手本人是极大伤害。对音乐创作者来说，也不敢使用这样的声音发表作品。
对此，小冰公司表态称，X Studio 包含高安全性和隐私保护策略，所有 AI 歌手均经过严格的数据训练，所有创作均可溯源。希望此举能为 AI 创作的未来提供良性发展参考。
官方同时透露，已有真人歌手主动授权公司 “克隆” 自己的声音，来保留巅峰状态。歌手能决定 AI 声音的用途并取得相关收益。经过本人训练调优，AI 声音将有机会获得更好的效果。当市场出现越来越多的 “正版” 声音，良币驱逐劣币，或许能解决 “孙燕姿们” 的问题，也能给予音乐创作者更多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