撰文|孟语 编辑|孟语
集宗教和艺术于一身的佛教艺术品在艺术品市场中属于特殊的存在。邦瀚斯乃唯一一家于亚洲设有「印度、喜马拉雅及东南亚艺术」部门的环球拍卖行,多年来致力深耕此一市场。11月香港秋拍呈献其亚洲专场“诚虔韵映”,由西方广目天王像领衔,此尊造像不单是目前所知之市场孤品,更是有史以来现身拍场最壮观的西藏鎏金铜像之一,尤为夺目,堪称喜马拉雅艺术史上一标志性重器。专场尤重喜马拉雅艺术之传承与广博,自犍陀罗、斯瓦特而及帕拉及马拉艺术的早期源流,以达隆噶举派唐卡为经典的对上师法脉的尊崇,风格世变与权力更迭,皆可一观,预展于11月27日拉开序幕。
预展现场
Lot 1812
铜鎏金西方广目天王像
藏中 丹萨替 十五世纪早期
高73厘米
估价:35,000,000 – 55,000,000 港元
著录:
Amy Heller,《Tibetan Art: Tracing the Development of Spiritual Ideals and Art in Tibet 600-2000 A.D.》,Jaca Book,1999年,编号82
Chino Roncoroni & Iwona Tenzing,《The Great Heritage》,Tenzing Asian Art LLC,2020年,编号354
Jean-Luc Estournel,《About the 18 Stupas and Other Treasures Once at the Densatil Monastery》,刊于asianart.com,2020年,图231
Chino Roncoroni,1999年前
佳士得,纽约,1999年3月23日,拍品109
显赫欧洲私人珍藏
藏中丹萨替15世纪早期铜鎏金西方广目天王像出自西藏最奇伟瑰丽的艺术胜景之一——藏中地区丹萨替寺,曾屹立其寺内一座吉祥多门塔之上,庄严威武,镇守西方,为丹萨替寺最为硕大而壮观的作品。丹萨替寺曾经无比显赫,其造像为佛像艺术最为辉煌、最具代表性的成就之一,较西藏其他时期鎏金铜像更为硕大厚重、宝石琳琅夺目、细节丰富优美,是藏家梦寐以求的珍品,惜传世极稀,品相极佳者更是寥若晨星。
此尊造像不单是目前所知之市场孤品,其高73公分,较丹萨替寺其他题材之独立造像大两倍,更是最巨型的西藏铜鎏金造像之一。与此拍品体量相近的丹萨替天王像屈指可数,且已进入博物馆藏,如巴黎吉美博物馆、北京首都博物馆、台北故宫博物院以及意大利都灵东方艺术博物馆。
天王形象如战神般,右臂前伸,手中曾托佛塔,铠甲衣物缠裹着有力的臂膀,满饰珠宝之肚腹轮廓圆润,目光威严扫视远方。华丽的迦楼罗于其眼目上方展开双翼,一尊西方净土之无量光佛庄严其冠顶。天王身被重甲,甲胄处处皆富丽,外衣刻繁复编织纹理,映衬以嵌绿松石及青金石之腰带及胸前护甲。衣缘饰浅浮雕带状如意纹,膝裙上缀云纹与莲花瓣下衔住绿松石。
丹萨替传统可概分为早期与成熟期。早期阶段以依赖纽瓦尔美学创造前三座佛塔为代表,而成熟期则吸纳了中亚以及中原艺术元素,同时更有意凸显藏地美学,是丹萨替艺术传承之巅峰。此尊广目天王像便属于成熟期所铸造。
是次秋拍专场以“大师之像”为题,呈献来自显赫欧洲私人珍藏一幅藏中14世纪早期类乌齐寺第二任法台乌坚贡布肖像唐卡。
Lot 1808
类乌齐寺第二任法台乌坚贡布肖像唐卡
藏中 十四世纪早期
布面设色,背面泥金题字,带原装裱并金彩饰地杆
画心:50.5 × 38.7厘米
装裱:88 × 51厘米
估价:4,500,000 – 6,500,000 港元
类乌齐寺为达隆噶举于康区之主寺,由桑吉温(1251–1296)创立于1276年,规模庞大,又被称为“下寺”,与主寺达隆寺“上寺”相对。该寺主殿“查杰玛”宏伟壮丽,据记载正竣工于第二任法台乌坚贡布时期。类乌齐唐卡与达隆寺唐卡亦一脉相承,风格强烈鲜明,构图严谨,笔触细腻,众佛陀、祖师及眷属神祇各具精彩细节,令人赞叹。而上师题材之唐卡,尤显藏传佛教对法脉与师承之尊崇,承载历史与宗教双重之重。
类乌齐寺第二任法台乌坚贡布肖像唐卡画心及背面金色题字
此唐卡依循达隆绘画样式,主尊祖师像占据画面中心;左右各有协侍菩萨,仍带有印度三折姿之神韵;下为五彩莲花及宝石须弥座,四周环绕其传承祖师及喜金刚、大黑天等眷属神祇,足下或坐骑、或供台、水火光轮,皆不相同;瑞兽点缀其间,设色明艳,装饰图案繁复精巧,富丽堂皇。祖师之头光、大氅等多处描金,华贵无方,数百年后依然如日光璀璨。
帕木竹巴,帕竹噶举之祖师,跟随上师冈波巴修习噶举教法,其政治及经济势力皆曾盛极一时。其所创立之帕竹噶举主寺,正为丹萨替寺。帕木竹巴后传八弟子,各建一分支,其中便有达隆塘巴札西佩(1142–1210)所创立之达隆噶举。
Lot 1823
铜鎏金三世章嘉呼图克图若必多吉像
清 乾隆
高34.6厘米
估价:2,500,000 – 3,500,000 港元
著录:
Michael Henss,《The Changkya Huthugthu Rölpai Dorje – Grand Lama of China, Buddhist Teacher of the Empire, Imperial Art Consultant, 1717–1786: An exquisite image in the Zhiguan Museum, Beijing》,Asianart.com,2020年11月,图9及10
来源:
瑞士私人珍藏(G.C. 1876–1959)
Schuyler Auction,苏黎世,2016年12月15日,拍品1037
此尊壮观的铜像呈现若必多吉之经典形象,头戴标志性的呼图克图之帽,右手拇指与食指相触,为推究并演说佛法之意,与止观美术馆所藏一件体量相近之大型造像一致。其相貌雍容,神色欢欣,彷若真人般灵动自然。造像装饰风格华贵富丽,点状与各色花样交错,展现出僧衣以及坐垫的非凡质感,亦与止观藏品近似。
“兴黄教,即所以安众蒙古”,章嘉呼图克图于清廷藏传佛教史上地位显赫。康熙(1661–1722在位)时期,清廷册章嘉呼图克图为“灌顶普善广慈大国师”,给予敕印,尊其地位崇高,称一世章嘉“黄教之事,由藏东向,均归尔一人掌管”,为清代漠南以及北京地区格鲁派最具威望之宗教领袖。章佛传承之最著名者,莫过于乾隆(1736–1795在位)时期第三世章嘉若必多吉(Rölpé Dorjé,1717–1786)。若必多吉七岁入京,驻嵩祝寺,与弘历一同读书,结下深厚情谊。1734年,雍正皇帝册封其为国师,后与雍正十七子果亲王允礼一同前往泰宁迎请七世达赖入藏,并因此机缘而赴扎什伦布寺,受班禅喇嘛罗桑益西(1663–1737)教法。1736年,若必多吉返京,乾隆登基,授其“札萨克达喇嘛”印,掌管北京众寺。
在乾隆时期数十年间,若必多吉始终极富威望。乾隆十六年,帝再授其“振兴黄教大慈大国师”印。其学识渊博,时人称其“蒙古经及中土大藏佛经皆能背诵,如瓶泻水”,更精通满、汉、藏、蒙多语,主持《满文大藏经》译经工作、改皇家府邸雍和宫为宗教活动中心,对藏传佛教于北京之发展贡献极多。1745年,若必多吉传授乾隆胜乐金刚“胜乐铃五神”灌顶,乾隆称其不仅为上师,更为“朕之金刚阿阇黎”。
Lot 1855
文殊菩萨铜像
藏中 十一/十二世纪
高54.6厘米
估价:2,500,000 – 3,500,000 港元
来源:
Peaceful Wind Gallery,圣塔菲,1997年
显赫欧洲私人珍藏
此文殊菩萨像身形颀长,高逾半米,庄严雅致。此像与11世纪左右藏传佛教后弘期之始之一系列艺术活动密切相关。其长袍上轻软细密,饰以萨珊窠环,可上溯至中亚地区之王子装风格,为吐蕃王朝所借鉴。夏鲁-扎塘寺庙群于其绘画与雕塑中融入印度、尼泊尔、中亚和中国元素,印证了西藏七至九世纪间与其他佛教文明之联系深远。
Lot 1859
铜错银鎏金鎏银持拂尘者像
犍陀罗 四至六世纪
高8.3厘米
估价:2,000,000 – 3,000,000 港元
著录:
David Weldon 及 Jane Casey Singer, 《The Sculptural Heritage of Tibet:Buddhist Art in the Nyingjei Lam Collection》, 伦敦,1999年,页34-5,图版1
《如来一相:佛教艺术藏珍》,香港,2023年,页46-7,编号2
展览:
“Casting the Divine:Sculptures of the Nyingjei Lam Collection”,鲁宾艺术博物馆,纽约,2012年3月2日至2013年2月11日
“如来一相:佛教艺术藏珍”,香港大学,2022年8月17日至2022年10月16日
来源:
Rossi & Rossi
菩萨道珍藏
借展于牛津阿什莫林博物馆,1996-2005
借展于纽约鲁宾艺术博物馆,2005-2019
出自显赫的“菩萨道收藏”,此尊小巧精美的持拂尘者像为横跨中亚与北印度、源远流长的鎏金铜像传统与丝绸之路最经典的例证之一。此像年轻而俊美,面孔微扬,神采奕奕。其手持印度皇室的神圣象征:拂尘。造像极富自然主义精神,体态生动柔和,对西方古典形体之偏爱与笈多王朝风格在此交织。沙漏般的莲座及花瓣形制为斯瓦特典型,故多视其为斯瓦特河谷造像开端之作。然持拂尘、仰面坐像之形象却见诸犍陀罗艺术,如拉合尔博物馆所藏著名莫哈默德纳里碑,且其身后金属杆非位于斯瓦特铜像常见之肩骨之间,而低近莲座,表明其年代或更与犍陀罗艺术相近,而非标志性的斯瓦特时代。
香港邦瀚斯2023秋季拍卖
诚虔韵映
预展日期
11月27日至12月1日
上午10时至下午6时
拍卖日期
12月1日下午6时
展览及拍卖地点
香港邦瀚斯拍卖中心
(金钟太古广场一座20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