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当选美国联邦参议员前战斗机飞行员玛莎.麦克萨在国会捅出了猛料,当年她即便是作为现役飞行员中级别最高的上校,仍然遭受过上级军官的性侵犯,而当时她摄于环境所迫不得不默不作声。这件事让美国社会舆论再一次把目光投向了其实早就臭名昭著的美军内部性侵犯“传统”。
曾经因为应对美军性侵丑闻不利,被弄得焦头烂额的克林顿政府国防部长威廉·佩里无奈的感慨:“美国军队管理的最大难题莫过于性丑闻。”
确实,从二战美军走向世界各地开始,形形色色的性丑闻就与之如影随形。从最开始驻日占领军的“吉普女郎”开始,美军只要在一个地方常驻就会不断闹出强奸当地妇女的案件,从南越、泰国和菲律宾撤军的时候更是给当地扔下了数万混血儿。也许美军的官兵将女性视为某种“工具”的歧视性传统就是在这时候埋下的根子。
当上个世界70年代末期,大批妇女走进美军的时候,不但世界各地的美军在当地闹出性丑闻的事情没有减弱,反而在美军内部性丑闻也日甚一日。随着美军因为兵源问题,对妇女开放越来越多的岗位,性骚扰和性侵犯等问题迅速的遍布了美军的每个角落。即便是近年来,越来越多的女性军人走上了中高级军官的岗位,此事也未有所减弱的势头,说起来上校军官在美军的序列里算是七级要员了,可就从麦克萨参议员的遭遇看来,象征着翱翔天空的鹰徽同样拦不住起了色心的同事。
其实比她官大的多的女军官同样难以幸免,1996年,曾经是军职最高的女性——美陆军情报副参谋长克劳迪·肯尼迪,就在她五角大楼的挂着少将军衔门牌的办公室里,她也被另一个将军性侵。所幸当时办公室外间还有她的一些僚属在办公,听到中将女士的尖叫和求救,以及疯狂按铃召唤,这些军官们冲进里间的时候,一名男性将军夺门而出。而肯尼迪少将头发散乱惊慌不已的躲在里间办公室角落里,办公桌上的文件飘落一地,少将本人的制服已经被解开了数个纽扣,下属们要是晚进来一阵子,究竟会发生什么恐怕只有天知道了。
这件事不算小了吧?可是少将女士却咬牙忍了四年,直到2000年自己晋升中将之后才按照程序对那位男性将军提起指控。这期间她经受了什么压力,所以还能忍得住,恐怕只有她本人才清楚。
如果说这些事例算是孤立的偶发事件,美军内部频发大规模的集体性侵事件就是一个很有说服力的证据了。这些群体性的性侵事件里最有名的算是首次揭开这层黑幕“尾钩事件”了。
因为舰载机飞行员最后着舰的时候,飞机的尾钩能否挂住拦阻索至关重要,美国海军航空兵飞行员协会传统年会就被命名为“尾钩年会”。在过去这种年会上美军的军人们纵酒畅欢之余肯定免不了请脱衣舞女郎等项目,只不过是因为这个年会参加者仅限于美军海航和陆战队航空兵军人,所以外界从来对其内容不得而知。可是在1991拉斯维加斯举行的“尾钩年会”就成了美军纪律方面的一场灾难,因为美军对女性军人开放了飞行员和其他空勤以及部分地勤岗位,所以这次年会许多女性军人也前往参加。结果26名女军人集体遭到了海军航空兵及海军陆战队飞行员的性骚扰,其中有一半是军官。
此事被部分气愤难忍但是又不敢从军内渠道投诉的女军人向媒体曝光后,海军虽然公开宣布要调查真相,但实际上却想大事化小,加之部分高级海军军官从中作梗,调查干脆无法进行下去。紧追不放的媒体把事情闹得声势越来越大,最后惊动了参议院。参议员们震惊之余公开要求时任总统老布什亲自过问此事,而迫于政治压力老布什在白宫召见了一名受害女军官时亲自向她保证,白宫一定要展开全面调查。
最后亲自参与调查的参议院公布的报告也认为,美国海军中男性军人对女性军人进行性骚的普遍存在,已经成了一个不得不重视的大问题。即便如此,一个事实清楚证人众多的调查却绵延了三年之久,1994年美海军宣布对参与此事的117名飞行员进行军纪军法处理,同时处罚漠视甚至阻挠调查的30多名将军,时任美海军部长劳伦斯·加雷特和海军作战部长弗兰克·科尔索海军上将也不得不辞职。
很不幸,此事的处理丝毫起到杀鸡儆猴的作用,就在两年后的1996年,马里兰州阿伯汀兵器试验场又发生17名军官强奸骚扰女兵丑闻。
事情从此走进了一个怪圈,美军明面上不断地宣布要严厉而不遗余力的维护此方面的纪律,另一方面发生的事情不断挑战人们的想象力,不但事件性质从性骚扰向性侵犯恶化,事件的数量越来越多,事件的参与者和受害者竟然分别也有男有女,就是发生的场合也越来越匪夷所思。
2006年伊拉克战争最激烈的时候,在关押俘虏的阿布格莱布监狱里担任看守的美军男女宪兵他们不但互相之间大玩性游戏,还把性虐被关押的伊拉克俘虏作为助兴的手段。虽然最后的调查只把责任推给了两名下级士兵,可是负责调查此事的塔古巴少将向国防部的报告里明确的提到了美军强奸和性虐伊拉克人的事件绝非这一个孤立事件。只是很不幸,这次美国总统奥巴马亲自出马阻止了这份报告公开此类内容,塔古巴少将只能在5年后自己退役时候才公开事实真相。
只要想想看,原本负责军内纪律的宪兵部队尚且如此,美军其他部队会什么样子?最后大动干戈的调查只把责任推给两个低级士兵,他们的同僚和上级指挥官对此都懵然无知么,这还像个军队?只要环境需要,美国总统都能亲自出马掩盖事实。那么美军的这层黑幕背后到底还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此类事件呢?
有了总统亲自庇护,部分军方高层干脆把曝光的此类事件称为“误伤”,美军与其说在整顿这种风气不如说在放纵这种风气,。到了2016年干脆爆出,美国海军陆战队的女兵大批裸照被许多同僚在社交网络上分享,随着事件追查的推进,最后发现美军的各个军兵种均牵扯其中。虽然最后美军对外宣传的口径是这些女兵其实并不知情,但是如果仔细观察一下就会发现许多不雅照片其实是在军营内公开拍摄的,而那些同僚们又是怎么获取那些私密的照片?
2017年美国国防部“性骚扰防止办公室”公布了一份前四年美军军内性侵事件的报告,该报告承认在过去的四年里有超过2万名官兵受害,其中仍以女性为多。2016年的性侵举报量略高于2015年的6082件,远高于2012年的3602起。性侵举报量增加最多的是海军,为5%;空军性侵举报量增加3%;陆军和海军陆战队略有下降。 但是令人皱眉的是,近六成的举报者都遭到了打击报复。
尽管该办公室在这种情况下还是硬着头皮他们的工作取得了“进步”,但是打脸的事实来的很快,2018年同样的报告不得不又承认美军性侵事件其实扔在持续上升,尤其是作为军官摇篮的三所军官学院的学员反映,在校期间经历的性骚扰及“不必要的身体接触”,自2016年增加了近50%。为此,大名鼎鼎的西点军校校长达里尔·威廉姆斯2月26日宣布全校停课1天,对此进行全面调查,使在校学员可以帮助校方解决日益严重的性骚扰问题。
说起来这个“性骚扰防止办公室”,其实本身就是一个很滑稽的话题。早在这个机构成立之前的1995年,美国国防部主管性骚扰案件的麦肯尼总军士长本人就因为涉嫌性骚扰被“非光荣退伍”。 前面提到那位险遭强奸的肯尼迪将军自己在1997年也领导过五角大楼的一个负责调查并处理军中的性骚扰问题特别工作小组。2000年被提名为指挥“海豹”特种部队的埃费雷特·L·格里安少将被指控对女部下性骚扰,他还就正是在担任处理海军性骚扰办公室主任期间对女部下进行的性骚扰。
美国前总统卡特在2014年出版了一本书哀叹,在美国最受人推崇和尊敬的军队,女性遭遇强奸现象已泛滥成灾。一项研究发现,71%女性表示在参军期间遭过性侵犯或强奸。海湾战争和其他早期战争中的退役女兵,更是有90%遭过性骚扰。2012年的部队性骚扰次数从上年1.9万增长到2.6万,但上报案件只有3200例,仅300人遭到起诉,这大约占所有已知性侵犯事件1.2%。
只要想想看,原本就有歧视女性传统的军队里,本身又是一个森严的等级结构,再加上到总统下到本级指挥官为了自己的声望和政治需要都会做出掩盖事实的行为,而原本的“牧羊犬”要么干脆就是一只狼或者自身难保,美军要想让“性侵犯事件”降下来?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