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我们的青春总是未竟的战争

2016年的时候,我正在初步领略当一个街溜子的肤浅快乐。那时刚上大学不过一年,刚从广阔的世界领会到了狭义的自由。作为一个生在山东长在山东目前看来还要死在山东的小孩,从小接受的思想是“努力十二年,幸福一辈子”、“考不好,你的未来就跟你的卷子一样漏洞百出”。

高中作为一个山东小孩最合格的生活方式是:起早贪黑学习,过着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日子。在那时候如果你有个除了学习之外的爱好,都要挂上个不务正业的罪名,如果这个爱好是打游戏的话,那得算是离经叛道,高低得把你送去受两下杨院长的雷神之锤。

伴着“上了大学就轻松了”的声音,我如愿以偿的过上了所谓自由的生活,像禁锢在笼子里的鸟儿第一次在阳光下振翅。2016年蝉鸣桑林气息焦躁的夏天,我开始尝试曾经没有的体验,比如在深夜的烧烤摊脚踩着箱子喝着扎啤杯中泛着沫的啤酒,可以不管不顾的看欧洲杯想看到几点就看到几点,可以行云流水的穿梭在烟雾缭绕充斥着嬉笑怒骂的网吧里,打着时兴的游戏。

那是看球的第八个年头,也是第一个可以随心所欲不用顾及深夜的球赛会招来父母的斥责的年头,在他们口中成年之后我已经有选择未来的权利了,更何况看场球呢。关于竞技运动,怎么说呢,我的情绪总是十分复杂。我甚至不能评判出竞技体育的容错率和山东高考的容错率到底孰高孰低。

2016年的欧洲杯,是我第一个完整追完的欧洲杯。夏天的深夜和朋友们做的最熟练的事,就是在凌晨两点半走出网吧,去店里点一碗头锅糁,接着熟练的淹死两根油条塞进嘴里。也是在那一个夏天,《魔兽世界:军团再临》正式在中国大陆上线。

关于2016年的夏天,我的记忆是什么呢?

那一年的红龙威尔士成为了妖队,大圣贝尔在这块你方唱罢我登场的舞台上打出了名堂;

这一年的意大利是后皮尔洛时代的首次亮相,年迈的意大利教会了那支豪华的比利时,怎么样用经验战胜年轻;

力压荷兰出线的孤悬于北极的神秘之师冰岛,用自己的韧性在充满罗曼蒂克的法兰西,书写了关于小国的足球奇迹;

被称为足球场上的莫扎特”的罗西基黯然告别的自己国家队生涯,最是人间留不住,美人华发,英雄迟暮;

来时如国王,去时是传奇,狂了一辈子的伊布也没捱得住时间的辗转腾挪,纳英戈兰的一记远射终结了瑞典队在这届欧洲杯上的旅程,“神塔”也和自己的国家队生涯作别;

执着于自己传控艺术的斗牛士,在这一年尝到了作茧自缚的感觉。如同夕阳武士般一路走地磕磕绊绊的的西班牙,被蓝衣军团成功复仇;

这一年是葡萄牙足球历史被改写的一年,冠军这个荣誉2004年也摆在葡萄牙唾手可得的地方,只是那一次葡萄牙只是希腊欧洲杯奇迹缔造之路的路标。然而在里斯本光明球场失去的一切,在法兰大球场又还给了他们;

也是在这一年伊利丹率领着恶魔猎手的大军,重新以英雄而不是背叛者的姿态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联盟和部落共同的宿敌燃烧军团再度降临,以摧枯拉朽之势席卷天地,艾泽拉斯的英雄们整装待发,向着黑石塔、黑石深渊、熔火之心、黑翼之巢进发。

这些所有的一切,都是构成我狭义自由的版图。我享受过大洋另一端的国度中享受关于黑白色皮球的激情,也在神秘破碎群岛的破壁残垣中寻找救赎。但是终究有一些东西是我弄不懂的,比如在我提出想要把头发剪短染成黄色的想法之后,妈妈表示如果我敢她就打断我腿。我始终想不明白,为什么我在一个连自己的未来都能选择的年纪,还不能选择自己的发色。我也不懂为什么明明还差那么一点点终结与燃烧军团漫长的抗争,但是还是没有推开燃烧王座的大门,我宽慰自己可能是遗憾的味道最隽永吧。

这种遗憾总会让我想起鳞次栉比的苏拉玛城,被腐化的翡翠梦魇,旖丽壮阔的破碎海滩,还有夜夜肝到吐血的神器力量。目前《魔兽世界:巫妖王之怒》怀旧服已经开启,按照官方此前预告,国服正式服将在8月1日正式重启。我们回不去过去的时间,或许我们可以去老地方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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