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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谢汶青
01
李致宝在广东的一家衣服加工厂工作了好几年依然是光棍一个，母亲一次又一次的催婚他也急，可有什么法子呢？
一天中午他在食堂打完饭不小心转了个身，把一碗刚打好还热乎的酸辣肚丝汤洒在了一个女人身上。
李致宝赶紧拿手纸给人一边擦一边陪不是。或许是紧张的缘故，李致宝擦拭中不小心碰到了这个女人的胸部。
女人还没说什么，李致宝就一声连着一声的说着：“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还捎带着红了脸。
女人一直没有说话，末了只说了一句：“没关系，我自己换一件衣服就行了。”说着话的时候就在李致宝不知所措的档口，走了。
李致宝想着人家来食堂吃饭却因为自己耽搁了，这如果等换好衣服来了，没饭吃那多对不起人家。
于是李致宝就用自己的饭卡买了3个菜，一荤两素和两份米饭。坐在食堂对着门的桌子旁边等着那个女人。
果不其然，一会儿功夫，那个女人换了衣服又来了，李致宝看到后立即走了过去，挡在女人的前面结结巴巴地说了半天才说清自己给人家打好了饭。
女人看了看食堂打饭窗口剩余的饭菜，又看了看李致宝，就点了点头，跟着李致宝到了摆放饭菜的桌子旁边椅子上坐了下来。
不知道是女人看出李致宝的真诚不忍心扫了他的好意，还是真饿了。简单的客气后就拿起筷子扒拉起米饭了，看起来吃的还挺香。
李致宝觉得气氛尴尬，就找各种话题和面前的女人拉起了家常。女人的话很少，除了不得不回答的问题她才说上简单的几个字。
这对于李致宝来说就是害羞腼腆，李致宝来自贫穷的地方，虽然在广东待了几年看多了花花世界，不过思想根底还是很传统。
喜欢女人内敛，保守，不要太张扬。
而面前的女人不就是吗？李致宝有种相见恨晚的激动。
母亲经常打电话催促他赶紧找个合适的媳妇领回家。他也想，可这里的女人大多过于开放，所以他迟迟没有找到合适的。
对于眼前的女人李致宝动心了，在两人的交谈中，李致宝知道女人的名字叫陈香襄，在5车间。
接下来李致宝就寻找各种机会和陈香襄偶遇，然后找各种蹩脚的话题和她聊天，因为没有恋爱经验他还找车间外号叫情圣的哥们出招。
就这样，半年多时间过去了，李致宝只取得了陈香襄的初步信任，决定以朋友的关系开始交往。
李致宝知道自己机会来了，就变得更加殷勤和讨喜起来。一年过去了，陈香襄的心开始对李致宝暖了起来。
他们恋爱了，又过了半年时间，李致宝提出去见陈香襄的父母亲，他想娶陈香襄。这时陈香襄说到自己是个孤儿，没有父母，李致宝听了后心疼了很久。
02
在一次几个车间工人聚餐的时候，李致宝喝了几杯酒话多了起来，说到自己要和5车间的陈香襄结婚了。
大家听了后都祝贺他，但其中一个叫小六子的却说到：“哥，你怎么会娶一个杀人犯呢?”
看到大家质疑的眼神又继续到：“哥，她杀的可是自己的丈夫，他们还有个女儿在远方亲戚家寄养着，我说的都是真的，不信，你去问陈香襄。”
李致宝听了后酒劲一下子清醒了一大半，他半信半疑地凑起了眉眼，一句话没说就自个走了，留下一群兄弟瞪着小六子。
李致宝去了陈香襄的宿舍楼下，看着窗户，拿起电话犹豫着。
他和陈香襄相处了一年半，真心觉得她是个温柔，贤惠的传统女人，他爱上了她，他想和她一起执手过下辈子。
可每次在他问起陈香襄家人和原来生活的时候，陈香襄眼底那一丝慌乱让他有过疑惑。
今天听到小六子说她是个杀人犯，他心底的那点疑惑更大了，也忍不住想解开谜团。
但又害怕是真的。
这样的感觉折磨着李致宝坐卧不安。
03
躲了几天没有见陈香襄，他有点忍不住了，纠结了很久后决定找个合适的时机再问。于是，他装作不知道似的继续和陈香襄交往着，还谈起两人结婚的很多细节。
李致宝提出假期去陈香襄的老家给去世的准岳父母上个坟，告知自己要娶香襄。要照顾香襄后半生。
陈香襄听了后，毫无表情地答应了。在两人准备坐车随带的行李时。陈香襄约好李致宝下班后见，她有话要说。
在厂子外面没人的角落坐下来的时候，陈香襄忍着痛，含着泪，几度哽咽，把自己的身世，罪行和过往，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李致宝。
原来陈香襄真的是个杀人犯，杀的还是她的前夫。
她的前夫脾气暴躁，嗜赌成性，还吸毒，家里老公公留得一点家底都让他吸和赌完了。
没钱吸的时候他把家里能卖的东西通通卖了，有一次他竟然把陈香襄也卖了，就为多吸几口。
因为陈香襄长的还不错，他就以交换陈香襄为条件换钱满足毒瘾。
陈香襄不从，他就打他，有了女儿后他连女儿一起打。陈香襄要离婚，他不愿意，还扬言如果敢离开他，就杀了陈香襄娘家人。
陈香襄报过警，也找过村委会帮过忙，还找过孩子的姑姑祈求过，都没用，大家都害怕二球，垃圾人。
在一次前夫赌博输了，要把自己8岁的闺女抵消赌债的哪天晚上。陈香襄拿起了案板上的菜刀把前夫杀了。
那天，前夫回到家，告诉陈香襄他打算把女儿卖给一个开地下赌场的中年男人。
还说到这个男人给的钱多。陈香襄不愿意，前夫就拽着她的头发随手操起一个酒瓶往陈香襄的头上砸了下来。
当时，打的陈香襄两眼冒金星，一气之下就豁了出去，跟他拼了。再挣脱前夫的拉扯时拿起了案板上的菜刀一刀劈向了前夫的头。
当时前夫就一命呜呼，睁着眼睛倒了下去。杀了前夫后，她却没有慌乱，因为她自己也不想活了。她抱着同归于尽的心坎下了那一刀。
随后主动拨打的110。
前夫死了，陈香襄被判了10年。
后来村里的老百姓联名让给陈香襄轻判，再加上她在监狱改造的比较好，减了几次刑，她就早早出来了。
女儿被姑姑接去打工的地方了。
她出来后，两手空空，只剩下女儿是个牵挂。害怕自己的事给孩子带来影响，她就躲在这里打工赚钱寄给女儿。
04
陈香襄不想再瞒了。她累了。她觉得自己上辈子肯定做了伤天害理的事情，所以今生才不配拥有幸福。
即便短暂的甜蜜恋爱，也是命运给她的幻想而已。幻想破灭了，梦，终究是要醒过来的。
她想好了，会和李致宝分手的，然后换个地方打工继续给女人赚学费。
可是，听完陈香襄的坦白后，李致宝的反应大大的超出了她的预料。
李致宝搂着万念俱灰的陈香襄，趴在她的肩膀哭了起来：“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呀?你吃了那么多的苦，受了那么多的罪，你干嘛不早跟我说呢?”
“我本来想跟你说的，最初是害怕吓到你，后来就害怕失去你。因为你对我是真心好，我能感觉到，我怕和你分手后再也遇不到你这样好的男人了。”陈香襄脸上挂着泪却掩饰不住喜悦地说到。
最后，两人分开时，陈香襄忍不住问了李致宝她是不是个贪心的女人。
李致宝回答道：“我喜欢你的贪心”。
05
李致宝和陈香襄去了陈香襄的老家给准岳父岳母烧了纸钱，还在坟头发誓自己以后会好好照顾陈香襄和女儿的。
随后，两人一起回了李致宝家。李致宝的母亲知道陈香襄比李致宝大，说什么也不同意，但李致宝态度坚决，说什么也不分手。
李致宝妈瞧着陈香襄长的也还不错，看着也温顺实在，就勉强同意了。
不过，李致宝妈一个劲的过问陈香襄的身世来历，陈香襄就死咬定自己结婚不久死了丈夫。
两个人在村里举行了简单的婚礼后，准备在家住一段时间。
突然，一天李致宝妈妈不知道在哪里听说陈香襄是个杀人犯，晚上把李致宝和陈香襄叫了去，一副你们今天不给我说实话我就死给你看的架势。
陈香襄以为自己换了身份，来到如此遥远的地方藏起来，就能和过去的事说再见。
怎知命运的大手如钳子一般死死攫住了她的喉咙，使她喘不上气儿。
06
婆婆知道陈香襄是个杀人犯后，把陈香襄的东西一件一件扔出去。婆婆说：“有多远滚多远，我们李家就是断子绝孙也不要杀人犯做媳妇。”
李致宝是个孝子，不敢违逆他妈的意思。就用自个的身体护着陈香囊。
婆婆冲上来戳着李致宝的脑袋瓜子：“你被这杀人犯灌了什么迷魂汤，这样护着她？我们李家的老脸都让你给丢尽了！”
李致宝的妈在一天摔东西时当场晕过去，醒来后就瘫痪了。大小便失禁，生活不能自理。
最初，婆婆打死也不让陈香囊伺候她，宁愿饿着肚子也不吃陈香囊做的饭菜。还总想着怎么撵她走。
过了一段时间陈香囊把怀孕的消息告诉婆婆后，婆婆才总算安静下来。
孩子大点的时候，陈香囊做了彩超，回家把照片拿给婆婆看，婆婆哆嗦着手，在彩超单上摸来摸去，笑了又哭，哭了又笑。
十个月后，陈香襄顺产生下一个六斤六两的大胖小子，婆婆每天看着孙子慢慢的病比原来好了很多。
在一起相处时间长了，婆婆和李致宝还有周围的乡亲们都发觉陈香襄是个好女人。
她温柔、贤惠、任劳任怨、吃苦耐劳、孝敬公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