器乐崛起

这一次

但愿我们能明白

什么是古典音乐

器乐崛起：歌词不再是音乐中必不可少的元素

今天，人们对古典音乐的印象大致停留在管弦乐队、钢琴（器乐）独奏或者弦乐四重奏等形式上，反倒是对17世纪之前，西方音乐由声乐主导大为惊诧。尽管器乐在欧洲也有数千年的发展史，但一直未能取得与声乐相同的地位，甚至许多器乐的旋律来源于声乐。

器乐地位的上升也是文艺复兴史的一部分。新兴的音乐理念开始关注如何满足人类自身的愉悦和需求，而不仅仅是传播宗教福音，从而歌词也就不再是音乐必不可少的元素。从此，音乐的唯一目的便是快乐，不受宗教功能约束，亦不受任何语言约束。

随着商业乐谱出版在意大利和法国兴起，世俗器乐影响力也愈加强大。1540年之后突然涌现出大量琉特琴音乐，随后键盘音乐和器乐合奏也逐渐流行起来。在英国，有部键盘音乐合集《菲兹威廉维吉娜琴曲集》（Fitzwilliam Virginal Book),其中收录了当时许多主要作曲家的作品。维吉娜琴是一种小的键盘乐器，古钢琴的一种。

在此之前，器乐（尤其是键盘）常用于舞蹈伴奏，并以此形式与风格，形成多种基于舞蹈节奏的变奏组曲。这一时期，主要舞曲是两拍的帕凡舞曲和三拍的加尔亚德舞曲。《菲兹威廉维吉娜琴曲集》中英国作曲家威廉·伯德和约翰·布尔（John Bull)的作品就以这两种舞曲为基础发展演变而来。舞蹈的规律性也刺激了即兴变奏曲的兴起。作曲家创作时，要在不打破乐曲的基本框架上，在一定程度上脱离旋律，尽情发挥。可以肯定的是，这种音乐形式源于现场表演，大致为了抵消演奏者一遍又一遍重复同一旋律的厌烦情绪，作曲家们则以此为起点开始写变奏曲。变奏是最为经久不衰的作曲原则之一，即在保留旋律、和声段落的一些基本属性上，自由地改变其他部分。这种改变通常是对主旋律的复杂装饰，但在逐渐累积后，会展现出完全不同于开场音乐的特征。

托马斯·莫利作为新兴键盘音乐英国牧歌的主要倡导者之一，在他的《简单实用音乐入门》（A Plain and Easy Introduction to Practical Music)中如此描述键盘幻想曲（keyboard fantasia)，“最主要、最重要的无声乐的音乐就是幻想曲。音乐家在某一时刻根据自己的喜好调整旋律，不多不少地正好达成自己的音乐幻想。这种音乐往往更具艺术性，因为作曲者完全即兴地增加、减少或者改变音乐元素，不受任何约束。”这份声明体现了“音乐是人类满足自我的艺术形式”这一思想，也指出音乐的真正乐趣便在于此。作曲家可以随心所欲地创作，既不拘泥于文本，也不拘泥于形式。这种对音乐的态度和想法在当时相当新颖。

在法国，17世纪的键盘音乐继承并发展了琉特琴曲。和英国的键盘音乐一样，法国键盘音乐也由简单的舞曲片段组合而来：先是一段简单的舞曲，而后是精心修饰的重复段。法国键盘音乐从琉特琴音乐中借鉴的并不只有剧目（即舞曲、前奏、场景和角色片段），还有演奏手法，包括所谓的破碎风格——在琉特琴演奏中通过分解和弦，来保持音的响度。在早期一段时间里，键盘音乐的作曲者和演奏者似乎都没有意识到键盘乐器的独特潜力。不过在法国羽管键琴乐派创始人雅克·尚皮翁·尚博尼埃(Jacques Champion de Chambonnieres)的作品中，键盘音乐焕然一新。

弗朗索瓦·库普兰（Francois Couperin)可以说是法国键盘音乐精神及审美的代表。他最重要的作品是27首羽管键琴组曲，共编为4卷出版。与德国组曲一样，库普兰组曲也由若干首小曲组成，但是这些组曲中的曲目不必作为一个整体按照固定顺序演奏。演奏者可以根据喜好挑选若干曲目，随心所欲按自己钟意的顺序来演奏。这一点与现代意义上的音乐会曲目不同。所有小曲都有精心制作的标题，指向不同的舞蹈、角色、情绪、事件，乃至真实的人物。但音乐和标题之间联系非常隐晦，对现代听众来说可能难以理解，毕竟这可是在标题音乐诞生前一个多世纪的作品。

与法国组曲相对应的是德国键盘组曲。它由一组在同一调性上的舞曲组成，通常包括库朗特舞曲、阿拉曼德舞曲、萨拉班德舞曲、吉格舞曲和小步舞曲。巴赫的6首法国组曲、6首英国组曲和6首德国组曲，代表了一种可追溯到17世纪早期音乐的高峰。

编/茶茶斑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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