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纳姆效应”与“证实性偏见”背后的千亿赛道

“陶白白更新了!他说这周天秤座的财运会上涨!那是不是代表我一直跌的那支基金有救了!”如果你的好友中也有这样一位星座爱好者,那就意味着每周日晚上22 点左右,你都会听见他声情并茂地给你讲解各个星座的“一周运势”。

没错,我的朋友小菲是陶白白的忠实粉丝。每周日晚的“白桃星座周运势”她是一定不会错过的。除此之外,小菲还在网上找人占星、看手相,但据她所说“我是占过卜,也算过命,但我真的是抵制封建迷信的好孩子!”

不得不承认,现在的年轻人,在抵制封建迷信的同时,也正沉迷于命理学的世界。

和大多数的年轻人一样,小菲第一次接触“命理学”是在高考前两天。为了能够超常发挥,小菲被妈妈拉去拜了“文殊菩萨”。也不知是准备充分,还是菩萨显了灵,小菲的高考确实很顺利,也如愿去了重点本科。

从那以后,小菲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心态,开始接触星座、塔罗牌和算命。和小菲有同样想法的人不在少数,由此也带来了“命理业务”的繁荣。

“钱”途光明:年轻人开始热衷于算命

提到“命理学”,大多数人首先想到的是坐在天桥上,铺个大字报的算命大师,也有人会想到寺庙中一张张虔诚的面庞。而如今,社交媒体的发展早已经让“命理业务”的范围更加广泛,星座、塔罗牌等新形式成为年轻人的新选择。星座学从本质上来说是由年轻人撑起来的一项千亿级生意。

艾瑞咨询2021年的《中国娱乐 技能社交行业研究报告》显示,随着社会的发展,人们的娱乐活动愈加丰富,一些小众的需求得到重视,新型需求也不断出现。以占卜占星为主的娱乐技能社交行业规模达到了16亿。正在朝着多元化、专业化、娱乐化、体系化的方向发展。娱乐技能社交平台通过连接供需双方,即满足了用户的需求,也助推了技能分享者的变现。

得益于中国传统的群众基础,命理学有非常多的变现渠道:

看风水、算命、看手相、占星等传统模式

“代上香”“代请”“代拜”等代理模式

先积累粉丝后带货的网红模式

打造形象,衍生“周边”或线下门店的IP模式

蝉妈妈数据显示,在过去一个多月,陶白白涨粉过千万,#你会为了我去陶白白搜xx座吗##你不能从别人嘴里认识我,除了陶白白#等话题频上热搜。作为情感领域的专家,陶白白的抖音内容主要就是分析星座性格特点和内心世界、十二星座运势分析和星座相关话题的讨论。从变现方式来讲,除了付费直播外,陶白白8月10日在其视频中关联了一个口红链接,并实现了23.4万的销售额。女性粉丝量大是陶白白选择带货美妆产品的重要原因,未来他到底会走那条路还不算明朗,但可以明确,短视频平台是星座变现的重要渠道。

同样是星座博主,同道大叔走的是完全不同的路线。

(来源:同道大叔)

起步于2014年的 “同道大叔”,已经从自媒体逐步成长为一家泛娱乐IP新文创企业。2015年8月,同道大叔为十二个星座分别设计了一个具有高辨识度的IP形象,并在此基础上推出出版物和IP衍生产品;而后又进军话剧界、和良品铺子合力打造良品生活馆、开咖啡店……经过六年多的发展,截止今日,同道大叔全网粉丝量已超3500万,可以说“同道大叔”一直在利用自身品牌不断升级着变现玩法。

无论是哪一种模式,最终都指向一个结果——“精神消费”的火爆。

玄学背后的千亿赛道

“精神消费”之所以火爆,根本原因可能还是在于年轻人的压力和焦虑,他们需要一个精神寄托,由此就催生出一种新的需求:希望。

而玄学,最擅长的就是给人希望。

有需求就会有市场,据周易服务平台“高人汇”的老板袁钰膦估计:“中国约有14亿人口,16~50岁的目标用户占比约45%,其中付费用户约16%,他们年均占卜算命最低消费为1000元,合计下来就是一个超1000亿的市场。”

目前官方是不允许注册占卜和算命相关营业执照的,很多公司都是借着文化传播的外衣从事相关活动的。天眼查专业版数据显示,据不完全统计,我国目前约有175家企业从事“星座占卜、易经风水、命理分析”等相关业务。另有约31家曾获得过融资,融资金额超过5亿元。

(财经下午茶整理自公开资料)

更值得一提的是,算命、看风水的公司也能上市。2012 年6月28日,总部位于新加坡的风水公司“新天地集团”在英国伦敦证券交易所上市。这是全球第一家上市的风水公司,主营业务是风水命理,它还有个被国人所熟知的名字——“缘中秀”。这个以西方的商业模式经营东方古老文化的公司在上市之时就备受瞩目。彭钟桦最讨厌别人把他误解为骗点小钱的算命先生,区别于算命先生的“宿命论”,新天地集团推崇的是“让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正如彭钟桦所说:“帮助人们认识自我,改变命运,这是我做的事。而上市,是为了让这个行业更加透明化、标准化。改变人们对这个行业的偏见,让它从非主流走向主流。”

玄学行业,由于非标准化和不透明性的特性,一直就是暴利。从淘宝店铺到占星APP,再到付费咨询和付费课程,随着互联网的发展,玄学的赚钱方式也越来越多。越来越多的玩家进入玄学行业,有的人靠玄学“恰饭”,也有人仅仅是出于兴趣,赚个奶茶钱。

如今,迷信的人很少,但求心安的人却常在,所以不可否认的是,玄学的钱真的很好赚。

真的那么准吗?

回答这个问题,还要从玄学背后的“理论”说起。

就拿年轻人最喜欢的星座学来说,其实大部分情况下是“巴纳姆效应”与“证实性偏见”的双重作用。仔细审视星座分析的话语,我们可以发现人们更愿意相信笼统的、一般性的描述,这些话语可能对任何星座都是适用的。不信可以去看看所有星座的描述,巨蟹座的你也许会在白羊座或双鱼座的描述中找到自己的影子。与此同时,在个人阅读时往往会有极强的代入感,善于从自己的生活和经历中寻找各种各样的证据来支持这些观点,简单来说就是容易对号入座。

更何况,星座学中还有上升星座(随年龄和阅历增长显现,把握人生大方向)、太阳星座(表面展现出来的,对性格形成影响最大)和月亮星座(人的潜在特质,影响人格形成和做事风格)。上升星座性格分析不准?没关系!上升巨蟹、太阳双子、月亮狮子,总有一个星座分析能够对上!

因此,说星座分析很准,倒不如说“大师”们善用双面话术和心理学技巧。而大多数直呼“陶白白好准”的用户们,都只是将其视为和游戏类似的一种娱乐方式罢了。

尾声

在网易数读的一项调查中显示,62.2%的人选择算命是抱着好玩的心态,有时也可以慰藉一下心灵。绝大多数的人也没有把命理玄学笃信到“信仰”的程度,更多是抱着功利性的目的去“测个财运”或“求个桃花”。

说到这里,就不禁感叹一句:年轻人拜的究竟是佛,还是自己的欲望呢?

其实这个问题和“玄学可信不可信”一样,答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年轻人到底怎么想。有的人愿意相信,并为之做出改变,试图“掌握命运”;有的人只相信好的一面,在平淡的生活中给自己积极的心理暗示;还有的人完全不相信,认为这是“纯粹扯淡”。

无论是哪一种观点都无可厚非,毕竟大多数年轻人还是相信“我命由我不由天”,玄学只不过是图一乐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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