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海塘
这样的鲁莽、冲撞、狂吻
潮水的嘴唇疼吗?
海塘的一头雾水
比时间的暗要湿一些
——近乎自杀式的瓦解
水,满世界在找沉没的牙
然后重组、振作,
弓起脊背,又一次开始——
条状石,木桩石,鱼鳞石
竹笼里失散的乱石头……
据说是月亮在指挥潮水
让盐把它的灯点到石头里去
■无问南北
在临平,我愿意暂时
摆脱自己,用一棵老树的眼光
去观察生生不息的运河
例如塘栖枇杷、丁山湖枫杨
乔司古樟、超山的唐梅和宋梅
运命之河流走了太多的
时日与动荡、阵痛与喜乐
河面亲和,如徐徐展示的纸页
有几缕波光皱褶里的微颤
俱往矣定格为眼前一个画面
今古的纷纭已化繁为简
我相信树木亦如隐在的动物
遭受过种种不测和惊惶
所以愿意与之站在一起
它们的手足拥有禁锢的寂寞
它们的激动不会一惊一乍
它们的表情如同止水
正如超山——超越之山上
升起的亭与塔
在一种整体性观照中
我们将它们视作云朵的伙伴
而河流,则是天空遗失的镜子
土地的命脉,和命脉的律动
“看”的瞬间,运河已摆脱历史之重
专注于此时此刻的流逝
无问南北,平静而沉着地……
编辑:沈竹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