甫跃辉,云南人,居上海。写小说,也写散文和诗歌。著有长篇《锦上》《嚼铁屑》、中短篇集《万重山》等十余部小说;2017年至今,在文汇报笔会副刊开设散文专栏“云边路”;入选第37届青春诗会、第12届十月诗会,著有诗集《去大地的路上》。
11月9日-11日,由泸州市人民政府、中国作家协会《诗刊》社主办,中国诗歌学会战略合作,中国诗歌网、中国歌剧舞剧院、泸州老窖·国窖1573研究院、中视华凯传媒集团承办的国际诗酒文化大会第六届中国酒城·泸州老窖文化艺术周在酒城泸州举办。中外诗人、文学家、翻译家、文化学者、媒体记者等各界嘉宾齐聚,交流诗酒共论文化。会议期间,记者采访了作家、诗人甫跃辉,请他谈了谈对泸州、对诗歌等方面的感想和体会。
记 者:甫跃辉老师您好,请问您是第几次参加国际诗酒文化大会?能谈谈您此次参会最大的感受吗?
甫跃辉:这是我第二次参会了。不久前,我刚在南京参加过国际诗酒文化大会,见到了好几位久未谋面的前辈,认识了好几位素未谋面的诗人朋友。我最大感受是主办方安排得很精心,让我们始终沉浸在诗与酒的氛围里。
记 者:我们知道,您不止是一位诗人,也写了很多优秀的小说作品。您认为小说写作与诗歌写作的最大区别和联系是什么?多年来小说写作的思维对您诗歌创作有些什么影响?
甫跃辉:或许可以说,小说更在意整体的故事,诗歌更在意具体的语言?但这话很容易就能推翻,因为诗歌同样可以讲故事,小说同样需要注意语言。多年来,我都是一边写小说,一边悄悄写诗。之所以说“悄悄”,是因为在去年参加诗刊社的“青春诗会”之前,我几乎没发表过诗歌,诗歌写作于我来说,一直处在地下状态。“地下写作”的一大好处是可以随心所欲。受到小说写作的影响,我写了不少比较长的诗,比如去年底发表在《人民文学》的《瓦兽》、发表在《诗刊》的《蜘蛛》,今年发表在《山花》的《豹子》,以及即将发表在《扬子江诗刊》上的《玉米地》《杂草》和《干草垛》。这些诗大多在一两百行以上,我写的时候,并不知道这样的诗比较难发表,也从没想过发表的事。
记 者:近年来,您陆续出版了一些作品,取得了很不错的成绩,在这些作品中,您个人最喜欢的是哪一部?能和我们展开聊聊原因吗?
甫跃辉:在2015年出版了小说集《安娜的火车》后,直到2020年我才出版下一本书。那些年,我基本都陷在长篇小说《嚼铁屑》里了。就在上个月,我完成了这部小说。相比过去的作品或者说习作,我最喜欢的肯定也是这部小说。这小说电脑计数有52万多字,从2011年开始第一稿写作,到今年十月底最终完成,耗时十多年,这里面有我对生死、对世界、对人的很多思考。目前,第二部、第三部已经由《作家》杂志发表,第一部也即将发表,全书则即将由江苏凤凰文艺出版社出版。这小说除了小说这一文体,还包含了诗歌、散文和戏剧等。我想,文学应该是可以相互融合的,不应该因“文体”而画地为牢。
记 者:中国的诗酒文化繁盛千年,至今影响着中国人的生活。在您的文学创作中,酒文化为您带来了怎样的灵感?您如何怎样理解诗与酒之间的关系?
甫跃辉:我挺喜欢喝酒,或者说挺喜欢喝酒那种氛围。刚才说到的长篇小说《嚼铁屑》里,就写到很多喝酒的场面。喝酒会让人逸兴遄飞,溢出常规,有时候喝到断片了,还会让人重新思索自我和世界。我经常在酒醒后的第二天想,我是谁呢?这世界是怎么回事呢?我来到这世界上是要做什么呢?这有挺诗意的一面,也有非常恐怖的一面。
中国历史上写酒的诗数不胜数,“李白斗酒诗百篇”,很多人都觉得酒是诗的触媒,但于我来说,喝完酒就没法写作了,只能睡觉了。但不得不说,适当饮酒,确实为我们带来欢悦的精神,丰沛的想象,并由此产生许多美好的诗篇,为我们在坚硬的生活里找到一个小小的明亮出口。
记 者:历史上,尹吉甫、司马相如、杜甫、苏轼、杨慎等文学巨匠慕酒而来,为泸州留下了许多动人的故事和不朽诗篇。泸州的“尹吉甫文化”、“杨慎文化”等都有相当大的传播力和影响力。那么,对于泸州推动中华历史人文资源的挖掘、保护和传播,您有何建议?
甫跃辉:上述这些著名的历史人物,杨慎算是我的半个老乡。杨慎七十多年人生的后半程是在我的老家保山度过的。在保山,至今流传着一些有关“杨状元”的故事。
如此之多的大家和泸州有关,这份灿烂的历史,是很多地方都很羡慕的,也值得更多人了解。对于这些历史人文资源的挖掘和保护,我想除了从历史文本中挖掘,也可以从口耳相传的故事里挖掘,但切不可夸大附会,让历史失去了应有的可信度。对于这些历史人文资源的传播,除了靠外来者的传扬,还需要泸州本地有相关研究者、写作者多多研究和书写,以新的诗文将这些故事讲出来,并且讲到泸州外面去。只有这样,泸州的故事,才能真正成为中国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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