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考文苑|没有冷气的日子

参考消息网9月3日报道 《澳门日报》8月25日发表题为《没有冷气的日子》的文章,作者是唐可璐。全文摘编如下:

澳门的7月,白天常高达33度。只是匆匆走到街对面那么几分钟,火辣辣热浪扑面而来。一走进超市,手臂忽然“起鸡皮”。口罩里,鼻子已有感觉,呼吸开始有点阻滞,只想到室内过过“冷河”,然后快快回家“叹冷气”。

童年吹风扇的日子(视觉中国)

童年吹风扇的日子(视觉中国)

我于上世纪80年代初移居澳门,那时让我感到生活上最大的享受,就是租住的小房间内,有台窗式冷气机。尽管开起来轰隆隆响,整晚像睡在发动机旁边。前几天在电话中,和一位在澳门土生土长的老师说起自己的经历,羡慕她们自小享受冷气的日子,想不到她说:“你以为!我们也是扇扇子!”

原来六七十年代,澳门普通人家也没有冷气。老师说,她小时候晚上睡觉,要妈妈替她摇扇,妈妈打瞌睡了,她就摇醒妈妈。这情景竟跟我在内地一样。

我家向西,从下午2点一直到黄昏,家中就如一句歌词:“我们的生活充满阳光。”因此,每到夏天我们全家必长痱子。我和弟弟长在背上,年幼的小妹除了背部,额头上的红点都成了荔枝皮。痱子奇痒,忍不住去挠,手短够不着背,我把木梳洗了洗,在背上使劲刮。后来邻居七婶送我一支“不求人”,感谢七婶也感谢这个伟大的发明家。妈妈让我们涂上一层白色的药水,清凉清凉的,我们故意在妹妹脸上乱涂,让她成了大花脸,叫她“小印第安人”。那时解热的办法就是洗澡,一天可以洗四五次。然后是爬上屋顶泼水,弟弟常把老式屋顶的瓦片踩坏,下雨漏水,又是一番狼狈。

白天扇子不离手,难熬的是晚上,躺在烫手的席子上如烙煎饼,一直辗转到下半夜。第二天醒来,草席留下一个湿的水印。后来妈妈用外汇券,从友谊商店买回一台14寸风扇。暖风迅速蒸干汗水,已觉得享受。最热的时候,我们也试过到天台打地铺。露天睡觉有雾水,蚊子也特别多,我们要挂起蚊帐。天亮之前必须撤退,因为四周无遮无挡一览无遗,羞于和不远的一家大小对望。

最近这些日子,广州最高温达40度。电话中询问老妈的情况,妹妹告诉我不用担心,抗疫抗暑少外出,安在家中有冷气。我们在澳门也是呢,不过,曾经有台风扇已经满足,一台窗式冷气机就觉幸福的感觉,已经久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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