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级的回青也称佛头青。回青料纯然一色,蓝中透紫,与苏麻离青,对等青色彩不一样。明代正德晚期,嘉靖,隆庆,万历景德镇御窑厂运用的一种进口原料。多与石子青制造,回青料的份额若稍高,则青花便呈色浓艳红紫,;若石子青用多了,呈色便灰蓝。
明清青花瓷画所用青料,除普遍运用石子青外,还有永宣期间浓艳华贵的“苏泥麻青”,成弘期间浓艳秀气的“对等青”,嘉靖至万历前期的“回青”,天启崇祯期间的“浙料”,清代康熙期间的“珠明料”。
一般来说,这五种闻名的青猜中,“苏泥麻青”和“对等青”简单被区别出来,而“回青”、“浙料”、“珠明料”很容易混杂。“珠明料”呈色美丽明快,“浙料”发色青翠而冷静,“回青料”色泽浓重,蓝中泛紫。
回青,产自云南,另一说来自西域或新疆。“回青者,出国外。正德间,大王当镇云南得之。以炼石为伪宝,其价初倍黄金。已知可烧窑器,用之果佳。”这种贵重的进口青料一向为官窑所独占,民窑运用的仍然是传统的国产青料,青花色彩远不如官窑浓重鲜艳,大都为蓝中偏灰或偏黑。为了获取这些宝贵的青料,民窑窑主有时也不吝花高价从御窑厂的官吏手中私买,因此嘉靖民窑中偶然也能见到回青烧制的青花瓷。
我捡瓷片多年,“苏泥麻青”、“对等青”、“浙料”、“珠明料”都有了,独缺规范的“回青料”,天不负人,时机总算来了。
2000年暮春,古城整治小秦淮河,清淤泥,挖下水管道,出土的瓷片许多。一天下午,我走在河道边,看到前面一个管道深井里有几个民工在清淤泥。我就顺着竹梯下到井底,见几个塑料袋都装着瓷片,想挑几片。民工不让挑,说给点钱就全部拎走。我拎着瓷片到河滨清洁,大多数是一些普通的瓷片,但有几片让我双眼一亮。这是几片有明显嘉靖回青料特征的青花残件,惋惜是一个整碗被挖碎的。上面画着凤凰、月亮、蜜蜂和芍药花,画面用笔详尽,青花发色蓝中泛紫,底部有双圈六字款“大明嘉靖年制”。
明嘉靖今后,因为国势虚弱和朝廷下达的瓷器烧造数激增,官窑无法完结,就分派给民窑,成器后要经御窑厂选择,这即是所谓的官搭民烧。
这几片青花残碗,既有官窑的青料特征,又有民窑绘画的新鲜气息,无疑是明代嘉靖年间的官搭民烧之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