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宰相出个场,还得借着跟大诗人的关系
李白,郁郁不得志领域的一代巨鳄,心力交瘁地奔走了一生,也没混到什么像样的官职,可你就是知道他。
说不知道的那位同学,够胆你就站起来,我忍你很久了,体育老师教的语文那点破事,提起来很光彩是吗?
许圉师,唐高宗李治时代的宰相,为人臣子的也就到这个层级了,再往上就属于蓄意破坏朝廷版职场天花板了。来人呐!给我拉出去砍了!
可我敢打你输了赔匹马,我输了赔辆宝马的赌,你就是不知道他。
可怜堂堂一介宰相,在一代文豪面前,名声居然弱到我想写篇关于他的文章,标题都不得不往李白身上蹭。
两人的关系是这样的:
李白的第一任妻子,名叫许萱。
许萱的父亲,名叫许思文。
许思文的父亲,便是许圉师了。
同时,许圉师还有一个儿子,名叫许自然。
但是,历史没有记载许思文、许自然的兄弟排行次序。
所以,许自然也就成了许萱的伯伯或者叔叔。
而本文要讲的,就是李白的妻子的伯伯或者叔叔,是怎么实力坑爹,让父亲从宰相位子上摔了个四仰八叉的。
2:熊孩子出没,请注意
作为与著名诗人上官仪同时期的宰相,许圉师本有着灿烂千阳的前程。
上官仪不知道啊?那他孙女你指定熟悉。谁呀?麦当劳,呃不,上官婉儿呗。
俗话说的好,防火防盗防——熊孩子。
就在徜徉于人生的云端之际,许圉师万万没想到,自己飞流直下三千尺式命运的导火线,居然是由熊孩子许自然所亲手引燃的。
3:公子哥乱飚马,践踏一亩三分地
龙朔二年(662年)十月,许自然一边哼着原谅我放纵不羁爱自由,一边纵马驰骋在长安郊外的树林里。
突然一个不留神间,兴许是多巴胺分泌过盛,坐骑嗖地飙进了旁边的农田里。
看着东倒西歪的庄稼,一想到今年的小目标肯定完不成了,田主于是上前理论。
许自然非但不予道歉,赔偿当然就更不要想了,反而公子作派上头,嘿我这暴脾气,搭起带响的箭簇,抬手就是一个会挽雕弓如满月。
田主物质损害还没得到弥补,接着又添了道肉体损害,手臂从此算是告别自行车了。
要啥自行车?
踏人秧苗,犹如谋财害命。许圉师高悬霸王鞭,足足抽满了逆子一百下。不过,出于宰相家族面子的考虑,许圉师并没有向田主道歉赔偿,而是把案件压了下来。
然而,大大出乎宰相大人意料的是,别人的冤屈被压下来的副产品,竟是自己的官运很快也就要被拉了下来。
4:官司捅到了皇帝面前
田主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不久,一纸诉状便被投递到了司宪。
司宪大夫杨德裔哪敢开罪宰相,于是又把状纸压了下来。
这很中国官场。上级都不用递脸色,下官都烂熟官官相护的套路。
种田的居然想斗当官的,种田种久了人都傻了吧?前面有间厕所,便池上方有面镜子,给你一个找准自己阶级位置的眼神,自己体会去。
为官道德水准就这德行,你咋不改名叫杨德缺呢?
就在田主苦笑一声天下乌鸦一般黑,准备打道回茅草棚的时刻,一只白色的乌鸦,西台舍人袁公瑜,洋洋洒洒写了一篇密奏,索性将官司一举打到了唐高宗御座之前。
5:幕后有只黑黑的手
田主大喜过望,老泪纵横地安慰自己说,看来,世上还是存在名字里无德实际上有德的善人的。
不过,这只是他自行脑补的一厢情愿罢了。如果说杨德裔是只黑得看不见的乌鸦,那么袁公瑜就是只黑得发亮的乌鸦。
因为,他是受了一代奸臣宗师许敬宗的指派,前来斗倒许圉师的。
6:刘姥姥进大观园
御殿之上,唐高宗亲自做起了法官:老汉,第一次进大明宫吧?
那可不是嘛。如果不是袁大人仗义执言,别说这辈子了,就算再活上八辈子,也实在不敢做面圣这种梦啊。
面圣就面圣,腿抖什么呀?
小民也不想抖,可实力它不允许呀。
唐高宗会心一笑,朝侍婢点了点头。
一片战战兢兢之中,田主居然在宫里也有了属于自己的座位。
只是他没想到,当然也不敢想的是,从这时起,就是在中国历史上,他都有了属于自己的座位。
7:老大、老二红着脖子掐架
作为大权在握的皇帝,唐高宗说话还是很直接的:你身居宰相之位,没有爱护百姓不说,反而予以侵害;予以侵害不说,更加匿而不报。朕给你开最高的工资,让你过上物质极大丰富得就像杰克马一样对钱都没有兴趣的日子,难道是叫你来作威作福的吗?
许圉师自觉委屈,弱声反驳:陛下这话说得,未免不甚妥贴吧。
唐高宗没想到竟被反噎了一口,声音都高了几度:你还,你还反驳起朕来了,不知道一屁股屎的人是你自己吗?
许圉师语气里颇为不服:大凡作威作福的,要么是手握重兵,比如说羽林将军、金吾将军,要么是封疆大吏,比如说安西都护、单于都护。就臣府里那些护卫,防一防小毛贼倒还可以,稍微碰上马师傅那种拳打李连杰脚踢甄子丹的高手,分分钟就要为医院创收做贡献了。陛下硬说臣作威作福,说出去也得有人信才行啊。
唐高宗自诩也是人精堆里混出来的,竟没见过心理素质这么好的,不想发飙都忍不住:你这叫什么态度!你这不是只恨手中没有兵权吗?你要是有了兵权,下一步要欺负的,估计就不只是田主了吧?
敢把皇帝惹到仪态尽失,那就等着为宰相生涯准备后事吧。
一直在旁暗中观战的许敬宗把握好情绪点,适时予以补刀:大逆不道!狂妄不堪!这样的乱臣贼子,不早日贬到深圳香港那样的十八线小渔村,让他们一家丑妇刁民从此过上不幸福的生活,难道还留着过年吗?
K.O.!
御医忙活了小半个时辰,总算将许圉师的下巴扳回了正位。
很快,许圉师便依依惜别了长安,耷拉着脑袋踱向了据说更适合自己发挥才能的地方:地方上。
8:天上掉下个谪仙人
以许圉师的官场蹦极为转折点,许家从此进入了越往舞台靠离舞台越远的怪圈。
直至六十多年之后,一个叫李白的文学小青年的出现,许家才又返回了历史的舞台上。
前后左右,都给我闪开了!那啥,小白同学,请开始你的表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