峰瑞资本创始合伙人李丰:中国终将成为全球最大的消费市场

2021年4月18日,深圳人才公园求贤阁,“下一站·深圳(SHENZHEN NEXT)——2021湾区青年人才发展论坛”启动“潮涌-求贤”板块。峰瑞资本创始合伙人李丰,在论坛做主题演讲,与观众们分享,他所判断的中国时代的创业投资机会。

本次论坛由中共深圳市委组织部(市人才工作局)、共青团深圳市委员会指导,南山区委区政府与凤凰网主办,南山区委组织部(区人才工作局)、共青团南山区委员会共同承办,中国世界青年峰会执行。

峰瑞资本创始合伙人李丰:中国终将成为全球最大的消费市场

李丰认为,中国是全球制造业第一大国,已经拥有了全产业链和其附加值,且每一个环节都是全世界最大,制造业的上涨空间在缩减。如果中国就业结构想保持长期稳定,并且让劳动人民生活水平上升,制造业增加值的增加率就要提升,为了完成这个目标,这就需要制造有高附加值的工业或者消费品。

李丰判断,中国消费正处于“三圈聚合”的机遇期:1.拥有全世界最大的消费市场;2.拥有最全的供应链;3.消费、品类、数字化等都在全面升级。新技术的出现会带来社会的全面升级,因此科技是有巨大潜力的投资方向。

峰瑞资本创始合伙人李丰:中国终将成为全球最大的消费市场

以下为李丰演讲实录

李丰:今天我跟大家分享一下中国时代的创业投资机会,在6年前,我们做基金的时候,我投资过非常多年轻同学们熟悉的项目,比如说B站的天使和后面几轮。我们现在有60%投资在各类科技方向上。我们开始投这个方向的时候,收到过一些争议,因为那时候并没有科创板和国家相关的支持政策。今天我想跟大家分享,在六年前,我们为什么选择投这个方向,以及坚持投资的决定和原因,希望这些分享能够被大家吸收应用,并受益于你们。

这张图涵盖了近40年来,中国产生了什么变化,中国今天在什么阶段,未来将发展如何。用简单的话讲,中国是全世界最大的煤炭使用和开采国,在2017年,成为了全球最大石油进口国。从1998年开始成为了全球最大的钢铁产量的国家,去年生产10亿吨,是全球产量的50%,水泥也一样。全世界70%的消费品产能在中国。用40年的时间,中国大部分产业占据到了全球的一半。比如我是化学专业毕业的,我以化学举例,中国的化工产业,在二级市场被广泛讨论,中国的化工产业占全球产能的42%,合理估计在七到九年中,中国的化工产业会占据全球化工产能的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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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成果与我们为什么要投科技产业有什么关系?2010年开始,我们成为了全球制造业第一大国,这里有一个关键词叫制造业增加值,解释一下就是把任何一个环节的产品输入中国的产业链,加工之后卖出去,中间增值的部分叫制造业增加值。2010年中国的制造业增加值演变成了最大值,占全球总量的30%。中国上一次制造业增加值占全球30%的时候,是1750年,从这以后,我们一路向下,现在才重新回到这个层面。

虽然我们的制造业增加值和制造业规模是全球最大的,而且还在不断增加,但是我们的挑战是,我们制造业增加值的增加率,也就是增加部分除以总量规模,从2014-2018年之间一直在21-23%之间活动,有少量的上升。

这和我们讲的话题有什么关系?这和你创业有什么关系?这和投资有什么关系?有很大的关系,如果我们制造业仍然占发达国家的GDP超过20%,贡献率超过20%的话,以这样的国家为例,制造业增加率是31%-36%之间。中国5年以前做投资方向选择的时候,中国面临的问题和机会在两者。中国在7.8亿人口中,官方统计口径是29%人口就业于制造业,如果把农村户口也算上,当时制造业占就业率的1/3以上。在这个基础上回到制造业增加值的问题,如果中国想第一,就业的节奏保持相对长期稳定值,第二,允许劳动人民的收入持续上涨,这两件事同时存在的话,只有一种办法,叫做在有限或者相对时间段当中,按照今天可参考对象:日本、美国、德国等,如果中国要想其制造业和制造业就业能够奔向制造业占比高的国家,且不出现结构性失业,基本上只有一个选择,叫做增加制造业增加值的增加率。

华为是全球前两名中高端手机制造商之一,全球集成度要求最高的两个产品,一个是汽车,一个是手机,所以制造中高端的智能手机是非常了不起的事。但是你要知道,华为中高端智能手机2013年推出的,但是2015年之前,绝对不会有任何人相信华为会成为一个国际型的手机品牌,而且成为国际型的中高端手机品牌。你们参观华为企业的意义是什么?因为有他的存在,所以以深圳为代表的手机制造加工的全产业链,基本上都留下而且增值了。

我刚才说通过什么方式能够增加制造业增加值的增加率,就是通过生产高附加值的工业或者消费品,就使得这条产业链既能被保留下来,还能让劳动人民生活水平提高,提高产业链,得到完善的发展,并有更高的能力。

你们去参访的另外一家公司是腾讯。今天我们讲美国的国际化公司的时候,或者代表的美国最著名的国际跨国企业来看,所有的公司都体现在这(高附加值产品/服务),他们在最后一个环节,他们并不一定卖产品,他们卖的是知识、专业、服务、知识产权。今天所有的互联网公司、云计算公司、金融服务公司都在这,腾讯也在这里。这一条产业链,从附加值的角度来看,如果按照我们需要解决全产业链,既要能够留下又要能够让生活变好,又要能够提高附加值,必须解决中国有这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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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件事非常特殊,中国做到了这两件事,(向外输出和引进外资——编者注),带来的结果是拥有了全产业链,且拥有了全产业链每一个环节都是全世界最大,且拥有了全产业链附加值,这件事是全世界没人做过的。

所以我们今天看到的这张图可以理解为,在过去两年多当中,所有发生的国际事件和中美关系,都集中在去想办法让我们不具有这两个产业链,不管是针对抖音还是、华为、还是其他的行业,或者跟金融、营商相关的。大概的原则上都在解决不希望我们爬上最后两个环节,因为这是产业链最高的两个环节,如果我们有了这两个环节,拥有了产业链最完整的价值,这是全球经济和金融上没有出现过的。

中国还有一件事也很神奇。中国的物流效率和基础设施,效率是高还是低?我们在10年之前是高的。全世界评价物流和基础设施效率有两个指标,第一个指标是物流行业占GDP比例的仓配,第二个指标是平均算,把一吨东西运一公里的成本是多少?第一个指标,中国的物流及相关产业链占中国GDP的15-18%左右,美国占7%-8%。我们占比高是好还是不好?理论上代表效率高,但是从第二个指标来看,中国运输成本的吨/公里成本是9美分,比美国多了一半。

我们占比高的原因是,美国大部分只运材料,而中国运的东西,像钢筋水泥等,在全世界产能占了一半,这些东西又大、又多、又复杂,我们要运的重的、低附加值的东西太多。但是因为我们有了全世界效率最高的物流和基础设施,高铁、铁路等,除了飞机以外,我们的存货存量比想象的都要多。我们的吨公里是全世界最便宜的,也正是因为这件事,才能把前面的三个环节变成是全世界最大且能留在中国。如果我们的基础设施不好,就可能无法把这些留在中国,因为他们太多,太复杂,太便宜。

中国的机遇在哪里?2018年5月底,在发改委的官方网站上修改了外商投资准入目录,今天看到的现象,基本在那个时候就注定了,但是这件事几乎没有人关注和报道。就在发改委修改目录之后的半个月发生了一件大事:中国出现了第一家外商独资汽车企业。2019-2020年,有非常多的金融企业变成可以在中国控股或者融资的企业。我把2018年5月底的文件翻译一下,中国自己走到的最后这两个产业链环节的阶段,同时,在最后这两个产业链所面临到的相关中国市场,我们都打开了中国市场,允许或叫鼓励外资进入,使中国消费正处于“三圈聚合”的机遇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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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为什么能做到?有一本书叫《变革中国》,是科斯教授写的,这是写中国改革最好的书。还有一本书《棉花帝国》,他解释了从17世纪到19世纪前,棉花业是如何改变资本主义和全球三个大洲的。它的前半部分,讲述了因为大航海时代,以东南亚种植棉花能运输为前提,全球进行了第一次连接。第二,把非洲的奴隶送到新殖民地。第三,把产品拿回欧洲。18世纪开始,在英国发明了水蒸气,动力的棉纺织机,所以赶上了一次升级,升级之后,英国变成了生产率效率最高的国家。后来欧洲是全世界消费棉纺织品最大的市场,这三件事放在一起,就促成欧洲在全世界格局变化中变成了强国。

美国是怎么变强的?有一本书叫《伟大的博弈》,在19世纪的末期,在1813年成立了纽交所,80%的股票和公司,全都是铁路基础设施。第二件事,19世纪末期,美国的钢铁产量,卡耐基一家公司的钢铁产量相当于全欧洲的钢铁产量。到了一战之后,美国做了工业化的生产标准,先变成了最会生产和最长的产业链,从一战后二战前,美国变成了全球最大的消费市场。所有的国家,不管是200年前的欧洲还是美国,都经历了这个变化,变成了强国。

中国是怎样的?如果不是因为疫情的话,中国在去年就会变成全球最大的消费市场,跟美国差了4%,我们是40万亿人民币,美国是42万亿人民币,我猜测下,在高增速下,中国消费市场明年可能会变成全球最大,而且一直持续。

升级是什么?就是新技术的出现,比如中国的手机变化。中国在1999年的时候出了一个特殊的政策,因为在90年代,中国允许外资企业进入,主要是诺基亚,这些企业到中国举办合资公司。因为转化得好,允许中国手机装配厂商能够进入运营商活动,这件事达成之后,用了两年的时间,中国变成了全球手机装配产能的世界第一。2002年,出现了中国国产手机的高潮,比如金立,比如联想,他们背后的支撑是全世界装配手机产能最便宜,量最大。但是高速发展的时间很短,因为我们没有核心技术和技术升级。

之后,诺基亚从五千降到了两千块钱。2005年之后,中国出现了“广东深圳现象”,全世界90%的山寨机是中国制造的。2008年开始升级,我们从通讯手机变成了智能手机,手机开始升级。然后到了智能手机,2012年之后,中国变成了智能手机全球最大的地区。从2012年开始,中国是全球最大的智能手机生产地,这是10年中国制造业的变化。

200年前的欧洲也是这样做的,100年前的美国也是这样做的,差别是他们在之后就把这个东西扔掉了,中国的问题是产业链留下了。如果发生过全世界没有发生过的经济现象,不管有没有发生,机会就在这里。说到工程师红利,中国能不能变成精密制造和材料高端产业的国家?中国一定行,因为应用端、需求端、产业链在中国。中国每年高等教育毕业的化学化工专业的应届毕业生平均有30万人,是美国的10倍,薪资水平是美国的一半,把这些加起来,从需求的角度看,我们和当年的美国有不一样的地方。再往下,是芯片或者材料、工艺,中国已经走到了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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