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的天空下》:一个19岁少女的残缺青春,一场禁断的不伦之恋

《日本的天空下》这部电影的大背景是太平洋战争的末期,电影以情爱为线索,从一名少女的内心世界,来描述当时日本是如何看待这一场战争。

昭和二十年(1945),美军的飞机每天都对东京各地进行大轰炸,日本国内弥漫着本土决战的近似疯狂的气氛。收音机中嘈杂的战况报道,飞机的气流声和炸弹的轰鸣声相互夹杂着,街上“回避”的警报四起。粮食短缺、物价高涨,邻里陆续选择离开城市、前往乡下躲避战火……

在这个宏大的背景之下,影片定格在东京一隅。那时一个传统的日式庭院中,这是一个未被战火灼烧的角落(当时盟军曾经下令不轰炸天皇皇宫,所以御所的建筑几乎保存完好),这里百姓的一食一饮,和战争的对比如此鲜明。那落雨汇成泥泞的水流,逐渐淹没了木板掩盖下的防空洞。

那一年,19岁的里子无可回寰地进入了思春期,在少女里子的内心,闪过这样的念头:在死之前要被心爱的男人抱一下(当时,当地的青壮年都被征兵,只留下老人与妇女)。

在那个樱花盛开的早春时节里,亲戚家的智江结婚了,在婚礼上,以为亲戚无意一句“小姐,你也快(嫁人)了吧”,盘旋在她的脑海中,令她在榻榻米上躁动地打滚。

38岁的银行支店长市毛,住在里子家旁边,他把妻儿送到乡下,自己只身在东京工作。市毛因为城市人“相对羸弱”的体质侥幸逃过前线兵役,在市毛身上,没有丝毫的勇敢、爱国、担当等男性价值,代替的是对战火的逼近,常常害怕得全身发抖。这种露骨的恐惧,仿佛在绝望地控诉着这一事实——不管在怎样的道德托词之下,战争都是反人性的,毫无正义可言。

在单身的生活中,市毛会在里子面前拉起小提琴,或者里子也会把配给物品送到他家,不久他们发展成一段战时禁断的不伦之恋。对于这位原先并未见得熟悉的男性,萌动了女性意识的里子,迅速而本能地与之亲近起来。她频繁地前往,与对方长时间地独处与交谈,分享珍贵的食物,帮对方操持家务、包括擅自为其整理私密的床铺与卧室……

在同等猛烈的繁衍本能中,里子跌入了爱情与性的怀抱,对象是隔壁那位懦弱而忧郁的已婚先生。少女在地上翻来覆去、汗液、嗅枕头、手中的西红柿,荷尔蒙暗涌,她也终于从女孩成长为女人。

电影中,有一个印象很深的片段,出嫁前的里子,翻来覆去睡不着,到院中,把轰炸间隙长出的西红柿,摘下,洗干净,拿到市毛家,让他“马上就吃”。在里子的催促下,开始吸食起西红柿,这时候的镜头,也从神色恍惚的市毛,转向西红柿,红色的汁水流了下来,两个人影在昏暗的灯光下合在了一起……

在这部电影里面,有反战内容,也有情色的描写。少女里子与已经有妻儿的市毛发生了一段不伦之情,在日本战败已成既定事实的情况下,在对未来的不确定中发生,与其说是违反伦理,不如说是对生的期望。在这场厌恶的战争中,与其为战争送死,还不如和自己喜爱的人一起,体验飞蛾般人生滋味,这难道不也是普通人对和平渴望的最好表述?

这部电影的原著是发表于1983年,相隔32年才被改编成电影上映。而在当时,很多人认为这部小说,对于少女的内心的描写过重,对于战争的残酷有些轻描淡写。但是从人物的压抑、隐忍又惆怅来反思战争,不是让人更加值得深思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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