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征题材岩画
西夏把经常参加战斗的女兵称为“麻魁”,她们大多身强力壮,勇武善战,战功赫赫,为政权的巩固、国家的建设与发展做出了贡献;西夏社会还广泛流行着剺面之俗,用石刀、尖状石器在脸上留下深深的痕迹……这些在西夏题材的岩画中可以得到佐证。
西夏题材岩画
西夏是中古时期以党项民族为主体建立的封建割据政权,与宋、辽、金鼎立达190多年,对中国北方地区的历史发展产生了重大影响。由于蒙古军队攻占西夏时采取了灭绝政策,致使文化遗迹留存不多,给西夏女性相关领域的研究带来诸多不便。然而,西夏题材岩画的发现,为我们直观了解西夏党项族女性提供了充实的实证资料。
西夏题材岩画主要分布在贺兰山、天都山、阴山、曼德拉山、鄂尔多斯草原以北的那仁乌拉山等地,约有万余幅。仅贺兰山贺兰口就有上千单体图案和近百幅连体画。西夏题材岩画最大的特点是岩画旁刻有西夏文字。西夏时期党项人摆脱了无文字、草木记岁月的原始游牧生活,创造了西夏文,这对确定岩画的年代是很有价值的。西夏题材岩画的风格以写实为主,人物立像体格健魄、身材魁梧,他们面像威严、巨臂粗腿、衣装整齐、腰挂利刃长刀等。一些组合画面,以多幅相连的方式表现征战场面,画面中刀枪相对、械斗搏杀,残酷激烈,给人以强烈的视觉冲击,再现了古朴苍凉的边塞文化。这些岩画制作的方法主要是敲凿或凿磨结合,在曼德拉山还有用金属工具等划刻的作品。西夏题材岩画是党项民族绘画艺术顽强的表现和保留形式。
西夏党项族绘画早有传统。元昊祖父李继迁不满意其兄依附宋朝,拒绝宋王朝要他们内迁的命令,率领众人出奔,便拿出其祖先拓拔思忠画像,让随从出逃的党项人看,利用祖先的威望感化族人,使从者日众。李继迁出示的先祖人物画,证明那时党项人已有了一定水平的绘画能力。后来元昊依仗贺兰山建立西夏政权,日夜操练兵马,并且在贺兰山东麓建立了佛教寺庙和林苑,这成为党项人进行岩壁画创作的重要内容。
岩画中的女兵形象
在贺兰山归德沟有一幅岩画,画面内容是西夏女兵紧握兵器,对准前方目标,急速迈进的场景。这些女兵身后似有一位佩带腰刀的指挥官,也或许是一名放哨执勤的女兵。
有关西夏女子尚武参军、勇敢战斗的记载不绝于文书。史书载:“东汉以来,西北羌患频仍,而妇女皆能挟弓而斗”。史书还记载了唐代党项妇女拓跋三娘带领奴婢劫盐之事。在强悍之风盛行的环境中,西夏涌现了一批乐于参政、喜好战事的女性典型。她们或在复杂的政治生活中手持国柄、心娴韬略、运筹帷幄,或在战火纷飞的疆场冲锋陷阵、指挥若定,大有巾帼不让须眉之势。其代表性人物是一批以西夏皇太后为首的宫廷上层妇女。
西夏毅宗谅祚之母没藏太后与崇宗乾顺母梁太后,多次指挥数万大军,披坚执锐、征战沙场。宋元祐七年(1092年)十月,西夏数十万军队进攻宋环州,梁太后“纵铁鹞子数万迎斗”。在贺兰山西夏题材岩画中也多有描述这种战争的场景,如系有发髻的女兵,高举兵器,骑马挂帅带队出征。这种征战岩画不外乎有两种含义,其一是从战时大义凛然,有一种“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悲壮之情。其二,“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内兮归故乡,安得猛士兮守四方!”那种勇往直前、视死如归的大无畏英勇气概。
西夏社会把经常参加战斗的女兵称之为“麻魁”,她们大多身强力壮,勇武善战,战功赫赫,为政权的巩固、国家的建设与发展做出了贡献。她们是一支女子正规军,自然也是一支训练有素的女兵部队。贺兰山有这样一幅西夏题材岩画,画面长25厘米,宽23厘米,敲凿制作,图案下方刻绘西夏文。画面中一位身着长裙袍的妇女,一只手臂举弓搭箭舞射,另一只手叉腰间,她身形飘逸,潇洒自如。这是一幅以西夏女兵表演射箭技术为中心的舞蹈图,诠释了女兵射箭与舞蹈艺术的有机联系;大西峰有一幅岩画,表现的是多人手持牛皮盾牌训练的场景,整个画面气氛强烈,喊杀不断,震撼人心。
西夏社会还广泛流行着剺面之俗,即人在悲伤之极或气愤之极时,用石刀、尖状石器在脸上划、拉、割出一道道血口,血流满面,留下深深的痕迹。不仅男子如此,女性也不例外。史书载西夏永安元年(1098年),国主与其母梁氏亲率40万大军进攻平夏城,但城中守御有方,“一夕,大风起西北,冲车悉震折,夏军大溃,梁氏惨哭剺面而遁”,以示兵败自责。西夏题材岩画中一些人面像出现残缺,这有可能就是他们“剺面”的写照。
(崔凤祥 崔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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