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 月亮之下
有了你 我才有家
离别虽半步即是天涯
思念 何必泪眼
爱长长 长过天年
幸福生于会痛的心田
天之大
唯有你的爱
是完美无瑕
天之涯
记得你用心传话……
这一天,偶尔触碰韩红的《天之大》,豆大的泪花滚滚而坠。我承认,慎终追远的日子,想妈了。
在群组里,我问我的「闺蜜」@樱子:想妈的时候是种什么感觉?
半天才有了她的回答:「泪点为负数,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无法控制,一颗颗流出来……」
我问接近八旬的泉州文化泰斗陈日升,和超过八旬的我的川大老师马代兴:
你们这个年纪会想妈妈吗?
八十二岁的马代兴老师说:常常想起我的好母亲。她和我父亲是在乐山大佛脚下水葬的,今年春节我还去乐山江边拜祭他们。
七十六岁的陈日升先生说:会。慈母非常爱我。
外面打着的雷,敲懂我的窍门:想妈妈是不分年龄的!
说,举头三尺有神明。千真万确,我居家自困两个多月,每天坐在白色椅子的位置,45°角三尺之遥,就是我的爸妈。
慎终追远的季节,是想亲人最强烈的日子。全家接到不幸消息,今年清明不扫墓,扫墓只在网上拜。这让强烈度再翻倍。
我到东湖公园去痴行,听了邓丽君粤语版的《漫步人生路》,回来听韩大侠的,连续的「天字号」作品,这首叫《天之大》的敲碎了我的心。
这是我自1月21号回乡的首遇,雷鸣电闪和倾盆如注,好像是专门配合我的心境的。
如注的雨,也让我记起妈妈的泪。除了送别早逝的我父亲,记得妈妈未曾为坚辛的日子,淌过泪。
她三道我记得清清楚楚的饮泣,都让我刻骨铭心,记忆犹新。
一次我小的时候,要拿长凳去附近的井山看露天电影,她不同意,我哭了,哭得很凶,也不知道是什么由头,她也跟我哭了。
二次是我跟大妹妹去双乳山,替她减柴。挑担越岭,我苦哭了。村人看到我泪趴的样子,都笑了。反而是她默默地流着泪。
再一次是一年我从四川回老家杏后。到了家,没看见妈妈。等她收工回来,我却莫名其妙不跟她打招呼。妈妈悄悄躲起来痛哭,等爸爸发现,K了我一顿,我才到妈妈面前好好叫声「母啊」,陪她一起哭……
想说的是,在骨肉面前,妈妈的形象永远是用泪垒砌的。妈妈有个别称叫做泪人!
客厅的圆桌子,既是我的码字台,也是我的吃饭桌,更是我的喝茶台。我妹妹说,简直是乱七八糟的灶台。我不跟她们抗辩。
想说,坐在桌前的凳上,我的左四十五度角,上面是爸妈的像,右四十五度角对进去,是妈妈曾经告辞时的房间。
都说,每逢佳节倍思亲。不知道清明算不算「佳节」。闽台一提起传统佳肴或者小吃,都用两个词:
一是:古早味。
二是:妈妈的味道。
说「古早味」,无远弗届。谁都说不清多古才叫古、多早才算早。说「妈妈的味道」,带有怀旧感,却还在记忆库里,还没有远去。
再铁石心肠的政要也想妈,因为他们都是妈生的。比如小金,他很小的时候去失去亲妈,后来又失去亲爹。现在与妹妹金与正相依为命。妈妈的味道,对他们来说,就是这么一碗传统的朝鲜冷麺。麺是冷的,回忆起来却是暖烘烘的。
幸福生于会痛的心田!——小金最能体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