苜蓿既是草，也是过去乡村人的常吃的菜。苜蓿草在我的记忆深处是救命的菜。何况苜蓿草在我的故乡渭北旱塬上旬邑生长茂盛，主要是喂牛马驴骡和羊的主饲料。

故乡渭北旱塬上靠天吃饭，兲旱少雨，苜蓿草这种植物就适合黄土旱塬上生长。它耐旱，生命力极为顽强，所以过去乡村地土广，生产队里养的几十头牛马驴骡种地耕收都离不开牲口，种植的苜蓿草就有二三十亩，主要是喂生产队里的牲口。可是那时候是七十年代初，乡村缺少粮食，苜蓿草就成为了乡村人春夏秋三季的救命的菜。记得我家兄妹多，粮食根本不够吃，春天母亲就带领我们在苜蓿地里掐嫩嫩的苜蓿芽回家，到时拌上玉米面或者少量的小麦面蒸熟当饭吃，也有时间将苜蓿用凉水洗净，在开水里煮少许捞出来放上调料凉拌当菜吃。也可以拌面蒸苜蓿饼当主食，而且过去苜蓿草几乎是乡村人饭碗里的家常菜呢。何况苜蓿草种植的有限，生产队里的牲口多，为了牲口有饲料，生产队就派专人看管苜蓿地，防止外村人来偷。我高中毕业在乡村专门看过苜蓿草两年天，那时看苜蓿草记工分，一天十分工分，一个劳动日值一毛五分钱，年底按劳动得工分决算分粮食。我看苜蓿草经常能在苜蓿地里欣赏苜蓿花香，而且苜蓿草开花是紫色的，特别在夏天最招惹蚂蚱这种昆虫，蚂蚱喜欢食用紫色的苜蓿花，它在中午最闷热的时候叫声最响亮，我曾经抓了几只放在蚂蚱笼里，挂在家里的树上听蚂蚱叫唤声。

我看苜蓿也在空闲里读书，乡村人说我个年轻娃娃吃书哩，我只是一笑了之。当然记忆最深刻的是1977年过年，母亲为了让我们兄妹几个吃饱，将春天掐的嫩苜蓿芽晾干过年时拿出来泡开，炒鸡蛋拌上苜蓿菜给我们包了苜蓿鸡蛋饺子，那一次过年我们吃了人生最香最好的饺子。我们兄妹们吃的开心快乐，母亲笑着说没有钱买肉，只能将就着过年了。我们根本没有体会到母亲的艰辛和为难，只知道父亲那时候在贵昆线上修铁路没有回来，寄的钱也没有收到。那个年过的很紧张，日子过的也很艰辛，母亲为了我们兄妹们能吃上一顿饺子费尽了心血。事后我才知道父亲寄给我家过年的钱让别人偷偷领走了，而且后来这笔钱就没有了。母亲知道后没有生气，只是无奈的说：“都是穷惹的祸，别人领了就领了。”苜蓿草在我的记忆深处久久的盘桓着，后来我离开了故乡参加了工作，再也没有吃过故乡的苜蓿菜。但在我的记忆里苜蓿草是救命草，苜蓿菜是我吃过最香的菜。当然那是四十多年前，那是我儿时记忆里最深刻的菜。

我最近在汉江边拍照看见了苜蓿草，而且我也掐了一斤嫩芽儿回家进行了清洗和用开水煮，此后妻子炒鸡蛋拌上苜蓿芽包饺子，我们吃的非常爽口。夜晚我查阅有关苜蓿的资料，原来：苜蓿属多年生开花植物，适应性较强，喜温暖湿润气候，耐干旱、耐冷热，产量高，还可改良土壤。而且苜蓿又名金花菜。其性凉，味甘淡，具有清热解毒，凉血止血，舒筋活络的功效。食用能治疗黄疸性肝炎，便血，痔疮出血，白血病，坐骨神经痛，风湿骨痛，腰肌劳损等病症。何况苜蓿草还能够外用，以治疗一些蛇咬伤的病症。当然苜蓿草也是一种野菜，乡村人经常当菜食用，具有很好的食用保健效果。但苜蓿味甘、淡，性微寒，故不宜久食多食。

苜蓿草在我的记忆里很特别，四十多年后的今天我才了解了苜蓿草的好处，才知道了苜蓿草的功效和作用，我感恩小时候苜蓿草曾经一次次帮助我度过了饥饿的时代。

2021年2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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