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南磨房管控区保安队长聂永利:睡在车上的九个夜晚

凌晨一点,初夏的风吹过马路两旁的大树,发出沙沙的响声。聂永利的手机响了起来,接通电话,那边传来声音,要他赶紧换上衣服,整队出发,前往朝阳区南磨房街道的三个社区,安排疫情安保工作。

聂永利是东北人,今年38岁。5月10日凌晨,他穿过夜里安静的街道,和近两百名保安队员,一起走进被管控的社区。社区里没有睡觉的地方,截至19日,聂永利已经在车上度过了九个夜晚。进入管控区工作,站在了抗疫的第一线,他说:“我们根本没有害怕的时间,遇到任何情况,都会毫无犹豫地冲上去,这是一种本能。”

聂永利带领的保安队伍在巡岗。受访者供图

凌晨一点整队出发

聂永利回忆,接到电话后,一刻也没有耽误,“当时立马就赶过来了,因为这是疫情,是一刻也不能耽误的。”带了换洗衣物,聂永利带领着保安大队,分三批进入到南磨房街道的三个社区内。进入管控区,聂永利的工作是对接三个社区的社区书记,帮助落实好每一位保安队员的工作岗位和生活保障,当夜,他几乎没有合眼。聂永利说:“这份辛苦对我来说没有什么,因为这是我们的本职工作。”

安排工作,不是几句话就能够说清楚的。聂永利表示:“每一位队员都需要到岗时间,不是一下子就能安排好的。我们需要一个弹性空间,不断改进和完善我们的安排,但是抗击疫情是紧急的事情,需要先上岗,然后再去想后面的事情。”到岗的当晚,聂永利为队员们布置好了岗位,保证每个楼门口至少对应一位保安人员,轮流站岗。

睡在车上的个夜

聂永利一个人,三个社区来回跑,趁着吃饭休息的空当儿,就只能在车上打个瞌睡。身为保安队长,聂永利说,他需要对每一位居民负责。每天晨起,他需要到各个社区对接安保情况和注意事项,然后开始他一天的巡视。

“具体就是要到每一个楼门口处检查,对接每一个岗位上的保安队员,对于管控过程的一些问题,进行及时处理和调整。”三个社区,聂永利在一天里需要巡逻三回,一趟下来,就是两三个小时。他说:“大家都辛苦,我们干的就是这份工作,我手底下那么多队员在外面干活,我也得和他们并肩作战。”

睡在车上,一个普通成年人的体型,四肢根本就伸展不开,九个夜晚,聂永利几乎没有睡过一个整觉。他说:“有个能窝着眯一会儿的地方已经很好了,只要往身上盖一件外套,就能睡。因为我要随时待命,有时候夜里两三点接到电话,也得跑过去处理,特殊时期肯定要特别对待。”

保安队正在执勤站岗。受访者供图

带领着近两百人的保安团队,队员的工作、吃住和突发情况,都需要聂永利处理。他每天都奔走在三个社区里,处理大小事务。“在这个特别的时候,大家情绪都很脆弱,我们必须得撑着,保持好的状态去解决问题,不能被情绪绑架。”

延续军人的意志

“只要一声命令,我肯定会往前冲。”聂永利当了五年兵,曾经是一名森林消防员。在军队生活的经历,让他养成了军人的意志,一直以来都用军事化的标准来要求自己。“我也将军事化管理的标准带到了我们的保安队里,基本实行半军事化管理,严格要求自己,尽到我们工作的责任。”

聂永利说,在军队的时光,如今都历历在目。“森林消防的工作难度很大,大兴安岭、小兴安岭那些年发生过的山火,我们都在现场。”聂永利回忆,最危险的时候,大火就在眼前不到一米的距离,身上的皮都要被烤掉一层。“我亲眼看到过我的队友被大火包围,还是不退缩往前冲,这就是团队之间互相给予的力量,我们是一体的。”

后来,聂永利退役,结了婚,有了一个儿子。大约五年前,为了给家庭更好的生活,他独自来到北京打拼,成为了保安队伍的一员。他说:“当保安也是一样,能够带给我成就感,我也抓过小偷,抓过抢劫犯。”有一次,聂永利在执勤期间遇到了抢劫,他没有犹豫就冲上前,抓住了对方,事后受害者送来感谢的锦旗,直到现在都被他珍藏在家里。

王贺是聂永利保安队伍里的一名保安小队长,他负责南磨房街道其中一个管控区的安保管理工作。他说:“干保安的,心里多少都有过一个警察梦,所谓保安,就是保护一方平安,我们也在做着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

王贺在夜晚巡逻。受访者供图

是一次战斗

站岗、巡岗,聂永利和他的保安队员们在管控区的每一天都进行着同样的工作。聂永利说,这次疫情,对他而言就是一次战斗,他相信终会有回归正常生活的一天。他说:“有些人可能对保安有偏见,我并不认为保安是一个在社会底层的职业,我们同样在用自己的力量去保护一方平安,尽管这片天地不大,但是仍需要我们拼尽全力。”

夜里九点,聂永利又要出发了,这是一天的最后一次巡岗,不出意外的话,得到凌晨两三点才会结束,他说:“疫情是无法预估的,所以我们只能打起12分的精神去面对,因为我热爱这份工作,所以也不怕什么困难不困难的。”

聂永利已经有一阵子没有往家里打电话了,甚至没有告诉妻儿自己就在管控区防疫的前线,他说,这就是他的本职工作,就不多说让家里担心的话了。

新京报记者 陈璐

编辑 张树婧 校对 李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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