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古典诗词研究专家叶嘉莹谈及苏轼时,说过一句话:苏轼是在苦难之中完成了自己的一个人物。
关于苏轼,我们了解他很多。其中最心塞的莫过于,他一生风尘仆仆,被贬来贬去。不是刚遭受贬谪,就是走在被贬谪的路上,像是被命运抓住了后脖颈。
可就是这样一个仕途颇为不顺的人,却偏偏“好吃爱玩,乐天豪放”:
他远离家乡眉山,漂泊一辈子,但却说“此心安处是吾乡”。
他因乌台诗案入狱,被贬黄州,在东边山坡开荒种地,却自封“东坡居士”。
他经济上捉襟见肘,不算富裕,却变着法的满足老饕食欲——“猪肉、荔枝、生蚝、羊蝎子…”,将日子过得活色生香。
苏轼似乎有一种力量,超越于逆境和悲哀之上。明明被命运抓住后脖颈的人是他,但他却只当命运给他挠痒痒。
明代 陈洪绶《山水诗画册》(局部)
美国史密森尼博物馆收藏
照理说人生多艰,写诗抒情时该有不少凄凄艾艾。但苏轼很奇怪,他反倒首开了词坛“豪放”一派。这豪放甚至是侠客味儿,是带有江湖气的。
元丰五年的一个晚上,被贬黄州苏轼在东坡的雪堂,跟友人饮酒。
酒后,醉醺醺的他回到住处,已经三更半夜。看门的小家童睡得鼾声雷鸣,怎么敲都不开门。
没办法,他只好拄着手杖,听着远处隐隐的江声,老老实实等小家童睡醒。
夜很深了,一阵凉风吹过,酒也醒了大半。
在这寂静的夜晚,苏轼回顾半辈子走过的路程,借着阑珊的酒意,写下了一首《临江仙·夜饮东坡醒复醉》:
夜饮东坡醒复醉,归来仿佛三更。
家童鼻息已雷鸣。敲门都不应,倚杖听江声。
长恨此身非我有,何时忘却营营?
夜阑风静縠纹平。小舟从此逝,江海寄馀生。
元代 赵孟頫《重江叠嶂图》(局部)
台北故宫博物院藏
“小舟从此逝,江海寄馀生。”有人说,这是苏轼最有江湖气的一句诗。
寥寥数笔,却有水墨画一般的意境。让人想到武侠小说里大闹一场,又悄然离去的侠客。
某一日风雨如晦,杨过心有所感,当下腰悬木剑,身披敝袍,一人一雕,悄然西去,自此足迹所至,踏遍了中原江南之地。
——金庸《神雕侠侣》
什么长恨短痛?不管了。还不如像春秋的范蠡那样,乘着小船,“笑傲江湖”去~~
聊到古诗里的江湖气,我们常常想起《侠客行》中,“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豪气干云的李太白,却忽略了《定风波》里,“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旷达乐观的苏东坡。
何为江湖气?何为侠客心?大概每个诗人的理解都不一样。
不过,在“屡战屡败,却屡败屡战”的苏轼这儿,江湖气绝少不了一份豁达乐观。
一生起起落落的他,又如何保有这份豁达?我们或许可以借苏轼友人的发问,一窥他的内心。
在苏轼的名篇《赤壁赋》里,面对友人“寄蜉蝣于天地,渺沧海之一粟。哀吾生之须臾,羡长江之无穷”的悲叹。
他说:江上的清风,山间的明月,听到便成了声音,进入眼帘便绘出形色,取得这些不会有人禁止,感受这些也不会有竭尽的忧虑。这是大自然恩赐的无穷无尽的宝藏,又有什么可感伤的呢?
于是,“客喜而笑”。
不过短短几百字的《赤壁赋》,却蕴含着“人生与宇宙”的哲思。
苏轼眼中的“江上清风,山间明月”,或许不局限于实体的风景,更是内心的风景,是自然之上的理想世界。
眼前的生活或许陷落,但心中的山水依旧美丽。无论何时,都云淡风轻去领略“山水自然”之美,这便是苏轼笑傲江湖的底色,也是他处世的方法。
而他“一点浩然气,千里快哉风”的诗文江湖,亦如学者朱刚所说:
“每一个中国人,如果认真审视自己的精神世界,必会发现有不少甚为根本的东西,是直接或间接来自苏轼,称他为中国人‘灵魂的工程师’,绝不过分。”......
观复博物馆取自然景物:
「山水」「白玉」「金沙」
手工打造,三款平盘
「白玉」
「金沙」「山水」
这三款平盘属于窑变系列的产品。
窑变,指的是瓷器在烧制的过程中,因窑内温度变化,瓷胎釉色产生的自然变化。
这种变化是微妙而不确定的,即所谓“入窑一色,出窑万彩”。是『天工』与『人巧』的结合。
瓷器是火与土的结合,成器便是幸运。师傅把瓷器做好,釉色配好后,剩下的都交给火。
在世界上,我们找不到两个一模一样的瓷器,这也是瓷器独一性之美所在。
窑变瓷器较普通的瓷器更有难度,一窑下来,其颜色、图案,绚丽多变,皆有不同。因其色其形为自然天成,所以妙景竟生,引人遐思无穷。
可做壶承
壁直内深,一托一承
可做茶盘
端方自持,一平一直
可做食盘
圆容食色,一喜一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