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娇娃》:小妞儿片仍然找不到方向

好莱坞专门有一种影视剧,名曰“chicks”,翻成中文大概就是“小妞儿片”,无论哪个版本的《霹雳娇娃》《海滩救护队》都是标标准准的小妞儿影视剧。对于这类作品,正确的打开方式或许应该参考《老友记》里的乔伊和钱德勒:他们讨论《海滩救护队》的重点永远只有一个——慢跑长镜头。是的,纯爷们哪有空关心剧情。

自然,如此贩卖春光在如今这个时代是绝对“政治不正确”的,补救的方法不外乎两个:一是再配上一众肌肉阳光男;二是喊喊女权主义口号。

《霹雳娇娃》(2019)剧照

比如最新一部《霹雳娇娃》(Charlie's Angels),开场就是一通尬聊,围绕着拜金、交易、男女之间的选择与被选择,以此点出本作主题——女力至上——姐姐妹妹们在新千年上天入地无所不能。这种开篇就打着苹果光,透着玫瑰紫,装点粉红心的小妞儿片,观者肯定也不会期待片子能拗出什么造型出来,反正只要不太做作,就算合格了。

片中有一个明显特供中国市场的植入广告,“裹裹”两个汉字让我会心一笑,也让我突然意识到自己找到了打开这部电影的钥匙——没错,只要用《撒娇女人最好命》里“怎么可以吃兔兔”的语气,采用“AA”型叠词方式来解读这部电影,就会感觉自己好棒棒哟!

《霹雳娇娃》(2019)海报

在2019年版《霹雳娇娃》里,大部分男生都好坏坏,也很蠢蠢,不过都好笨笨,当然也有几个小鲜肉超级憨憨又MAN MAN。

妹子们都好赞赞,功夫棒棒,打起架来漂漂亮亮,逃起命来也潇潇洒洒……

《霹雳娇娃》(2019)演员宣传照

笔者完全没有想要贬低《霹雳娇娃》,尽管这部电影确实有点像是在过家家,所谓的反转,所谓的悬念都像是怀春少女的心——全都写在脸上。

很明显,2019年《霹雳娇娃》有着巨大的野心,它在将近两个小时的时间内,连接起剧版《霹雳娇娃》(1976-1981)、影版《霹雳娇娃》(2000)和《霹雳娇娃2》(2003),同时吸取了2011年失败的重启剧版《霹雳娇娃》的教训,努力想要打造属于自己的“霹雳娇娃”宇宙,目标大概就是奔着最少三部曲的节奏去的,因此在2019年版《霹雳娇娃》里处处埋下线索,设置神秘人物,架构庞大组织形态,但项目能否顺利进行下去,还得看这部影片在中美两个市场的票房了。

“Charlie's Angels”直译成中文就是“查理的天使”,无论如何重启这个IP,都是围绕着“查理的天使”这五个字在打转:一个名叫查理的神秘人开了家私人侦探社,通过变声话筒遥控指挥着侦探社,查理有个代理人名叫Bosley,他直接指挥着三个既漂亮又能打的小妞儿们解决一系列棘手案件。

从上到下分别为1970年代的电视剧版《霹雳娇娃》、2000年电影版《霹雳娇娃》和2019年电影版《霹雳娇娃》

小妞儿们有个称号叫“天使”,套用一句用烂的话来说,这三个妹子都是“天使的脸庞,魔鬼的身手”。无论是1970年代的杰奎琳·史密斯、切瑞·拉德和凯特·杰克逊,21世纪伊始的卡梅伦·迪亚兹、茱莉·巴里摩尔和刘玉玲,还是现在的克里斯汀·斯图尔特、娜奥米·斯科特和埃拉·巴林斯卡,她们在片中的人设一成不变,永远是那样的楚楚动人、清纯可爱、芳华绝代。她们尽管也会有小女生之间的小情绪,但说到底都是姐妹淘,是一辈子的好姐妹。

重复是难免的,2011年剧版《霹雳娇娃》的失败正是源自毫无新意,仍然在延续上个世纪的搔首弄姿。

很显然,伊丽莎白·班克斯肯定是注意到了炒老IP的风险,身为本片导演兼编剧,又出演了一个女Bosley(这里的Bosley是一个职位,相当于军中的某个高阶军衔),她努力想要跟上如今特工片的发展潮流:剧情里必须要有无间道,装备上必须得是高科技。插科打诨也不能少,1974年出生的班克斯专门为此做出“牺牲”,贡献了一个有关于她到底有多老的梗。

帕特里克·斯图尔特与伊丽莎白·班克斯(右)在《霹雳娇娃》片场

不过结果就是《霹雳娇娃》像是女版《王牌特工》、女版《007》、女版《谍影重重》、女版《碟中谍》、女版《极限特工》……

事实上,现在的小妞儿片越来越找不到方向了。当新版《霹雳娇娃》最后一场大战结束之际,大堂里的每一位女嘉宾都亮明了自己的“天使”身份,那种感觉有如《惊奇队长》突然放出了大招,《复仇者联盟4》里所有的女超级英雄们排成一排,与其说是在彰显女性力量,不如说这是一种商业考量——电影上映之后,片方自然会把这一段单独拎出来,配上诸如“姐妹加油”之类的标题上传到各大网站上。

以《霹雳娇娃》为代表的小妞儿片仍然需要解决一个问题:它们的目标受众群到底是谁?想要通吃全部人群,结果,“打架”的“打”显得不够激烈,“打扮”的“打”又没能火力全开。或者再进一步说,如果《霹雳娇娃》能够不要处处考虑女性特质,纯粹从特工片的基本规律出发做电影,那或许才叫做实打实的男女平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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