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莎琳·卡特的爱情、婚姻与事业

对美国人而言,罗莎琳·卡特的辞世意味着一个时代的终结,但与此同时,经她之手发扬光大的第一夫人角色直到今天还在影响着美国政治。

罗莎琳·史密斯出生于佐治亚州的普莱恩斯,这是座只有500人左右的小镇,曾经见证了南方“棉花帝国”的辉煌,现在则遍布花生种植园。镇上的每家每户彼此间都知根知底,史密斯家族与卡特家族是世交,罗莎琳出生时,正是卡特的母亲帮她母亲接生的,卡特的妹妹鲁斯则是她最要好的闺蜜之一,正是通过她的牵线搭桥,罗莎琳开始与卡特约会。

17岁时的罗莎琳·史密斯

罗莎琳之前也和别人约会过,可卡特却令她感到惊艳:“他是我见过的最帅的男人”,因此当卡特在初次见面便献上热吻时,她也没有拒绝,两人最终喜结连理。由于婚姻,罗莎琳放弃了进入研究生阶段学习室内设计的打算,这在今天是会被口诛笔伐的,可在那个年代,这样的决定司空见惯,而这一转眼,便是77年的时光,他们间的爱情与亲情,不知让多少人羡慕。

罗莎琳与他的母亲在卡特的毕业典礼上(卡特内心:据说在遥远的东方,会被逼问两人掉水里的话先救谁,这对海军军官来说,也是件可怕的事情)

罗莎琳13岁时便没了父亲,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作为家中的长女,她帮着母亲养活三个弟弟妹妹。俗话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给卡特后,作为一名海军军官的妻子,罗莎琳过上了四海为家的生活,她和卡特的头三个孩子分别在弗吉尼亚的诺福克、夏威夷和康涅狄格的新伦敦出生,见证了一家人的颠沛流离。

尽管频繁搬家,可卡特的事业还是在往上走的,这令罗莎琳十分欣慰。1952年,卡特进入了当时美国海军顶尖的核动力潜艇项目,他们也在纽约州的斯克内克塔迪安了家,这里有近10万人口,离纽约州首府奥尔巴尼也不远,眼花缭乱的生活令人应接不暇。

可就在此时,父亲的去世打乱了卡特家庭生活的轨迹。卡特决定脱下军装,回家接手家庭的花生农场生意,这令罗莎琳大为恼怒。对任何人而言,从一座大都市回到小镇,其间的心理落差之大,可想而知。从斯克内克塔迪开车回普莱恩斯的一路上,罗莎琳都没和卡特说一句话。在接下来一段时间内,他们都只通过让孩子传话的方式来与彼此沟通。当时的他们,或许觉得自己的婚姻已经走到了尽头。

庆祝2021年新年来临时的卡特夫妇

其实对卡特而言,这种变化也何尝不是一种挑战,他对核潜艇样样精通,却对花生种植几乎一窍不通,只好在农闲时报班补习农业知识。与此同时,罗莎琳则学习财会知识,帮着卡特记账,花生农场最终逐步走向成功。在卡特入主白宫后,她的花生酱馅饼大受欢迎,这何尝不是他们对过去岁月的一种纪念。

两人间的合作关系在卡特步入政坛后得到进一步的发展与升华。起初,罗莎琳在公众面前演讲时不由自主地感到紧张,手足无措。可到卡特于1976年竞选总统时,她已经能自如地接受各种地方媒体采访,为卡特拉票了。在1980年大选的相当长一段时间内,卡特由于得留在白宫处理伊朗人质危机,罗莎琳再次承担起了竞选的职责。

在积极参与竞选外,罗莎琳也极大地拓展了第一夫人这一角色的职权范围。1930至1940年代的埃莉诺·罗斯福曾经为政策性事务奔走呼告,可其后的数任第一夫人又回归了更为传统的“白宫女主人”的角色,直到1963年克劳迪娅·约翰逊成为第一夫人,情况才又有所转变。

二战期间慰问前线军人的埃莉诺

在克劳迪娅时代,第一夫人首度拥有了自己的幕僚长和国会联络人,打造了属于自己的团队。在此基础上,罗莎琳将第一夫人团队的办公地点从白宫二楼总统夫妇居住区搬到了白宫东翼,与位于白宫西翼的总统团队并驾齐驱,而第一夫人幕僚长的工资水平也与总统幕僚长持平。她甚至还成了第一位日常列席内阁会议的第一夫人,并且全程参与了以色列与埃及间和平谈判的戴维营峰会。

左二为埃及总统萨达特,与后来以色列的拉宾一样,他也因为寻求和平而被极端分子所刺杀

此外,罗莎琳也积极就政策问题发声。早在担任州长夫人时,她便大力游说,唤起社会对精神疾病问题的重视,她把这一追求带到了白宫,敦促卡特就此事成立了一个总统委员会,并成为继埃莉诺之后,第二位在国会听证会上陈词的第一夫人。与前任贝蒂·福特一样,罗莎琳也明确表态,支持将禁止性别歧视的条款写入宪法。

罗莎琳对该宪法修正案的表态与她一贯敏锐的政治嗅觉不符。她经常奉劝卡特应等到大选后再触及敏感问题,以免疏远关键选民。她也曾为卫生部长的控烟建议而大发雷霆,认为这影响了卡特在烟草种植大州北卡罗来纳的选情,建议卡特把他给炒掉。

或许她本人也无法预见性别平等问题能够激起保守派如此之大的反弹与动员,1980年大选,卡特惨败于里根之手,南希·里根也成了新一任第一夫人。尽管如此,罗莎琳的创制却为后来者所继承,每位第一夫人都推出了自身的政策主张,南希的反毒品运动,芭芭拉·布什的读书识字运动,希拉里的医保改革,劳拉·布什的关怀儿童教育,米歇尔的体育锻炼倡议无不闪烁着罗莎琳的光芒。虽然斯人已逝,她的遗产永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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