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肥肥
有这样一个问题，你的孩子还没出生，但一项严谨、科学的基因检测，显示他/她携带反社会人格的基因，你是否想生下这个孩子？
假如你开始考虑不要这个孩子，还有一个补充信息，孩子成为杀人狂的概率是99%，但还有1%的可能会成为天才。
你愿意相信、你有勇气相信你的孩子是那1%吗？
今年口碑最高的韩剧之一《窥探》，带着这个问题来拷问人性和伦理了。
开篇即高能。
1995年某个大雪纷飞的夜晚，一个弱小无助的女孩拦住一名年轻女子，说自己父亲的车打滑出了事故，希望年轻女子能帮助她们。
女子好心前去帮忙，结果被打晕，一周后警方发现了一具无名女尸。
这样的案件在韩国已发生18起，均出自杀人狂魔“头颅猎人”之手。
警方毫无头绪，不得已请来在犯罪心理学领域颇有造诣的归国教授丹尼尔帮忙。
教授提出暴力犯罪基因是可遗传的，历史上臭名昭著的杀人犯查尔斯·曼森、埃德蒙·肯珀、泰德·邦迪均携带此基因。
所以通过基因检测，能判断出胎儿是否会成为杀人魔。精确度可以达到99%，还存在1%的偏差。
政府由此发起了一项议案，“一旦发现胎儿携带此基因，立即进行强制堕胎”，但由于一个议员的反对票，该法案未通过，因为议员的妻子怀孕了。
跟很多复杂的追凶剧不同，第一集背景交代完毕后，杀人狂魔韩叙俊就被捕了。
温文尔雅、学识渊博，表面看起来人畜无害的韩医生，竟是毫无人性和共情能力的杀人犯。
他还杀害了曾与自己相恋的女友，也就是教授丹尼尔的妹妹，杀人理由是女友打掉了自己的亲骨肉。
之后他又遇到了现任妻子，并伪装成好好先生与其结婚。
在他被捕之后，真正的剧情才刚刚开始。
初代“头颅猎人”虽被绳之以法，但他后代尚在妻子腹中，被检测出携带犯罪基因。当时一起做基因检测的还有一个孕妇，她的孩子同样携带此基因。
是否生下孩子，猎人老婆起初是犹豫的，另一个母亲的心则是坚定的，但得知检测结果的其他人呢？
抉择、生命、母爱、法律、舆论，一系列问题由此交织在一起。
时隔多年，孩子们长大成人，而连环杀人案再次发生。观众和剧中人，纷纷猜测谁是杀人狂魔二代。
剧中给出了几个怀疑对象。
李昇基扮演的巡警郑巴凛，在前四集里表现出了充分的善良，不少观众推测，昇基欧巴扮演的男主虽然携带着犯罪基因，但他可能就是那1%的天才。
但第六集结尾处，掐死鸟儿的行为和凶狠的眼神，使他瞬间成为观众锁定的最大嫌疑人。
杀人狂魔最擅长的便是伪装。
与此同时，权华焕饰演的医生成耀汉，也被很多观众猜测是韩叙俊二世。
但熟悉韩剧套路的人，应该都明白，凶手就这样摊在明面上的可能性不是很高，未来的剧情发展极有可能出现重大反转。
当年投否决票的议员，他的儿子已经长大，成为了警队新人，人称“降落伞”，是被怀疑的第三对象。
前六集里不断闪回的剧情，也令观众猜测连环杀人狂魔可能不止一个。
目前二世已经杀掉了一位神父，挑选的受害对象和杀人理由也很奇怪，叫做“反七宗罪”。
也就是说一个人会因为不够贪婪、不够愤怒而被杀害。
《窥探》又名《Mouse》，剧中也多次出现了老鼠，与片名呼应。
第一集里幼儿园教师带领学生们观看庞大的黑花蛇时，一个五六岁的孩子从书包中掏出一只老鼠放进了玻璃箱，老鼠直奔黑花蛇索命，蛇被反咬。
已被捕入狱的韩叙俊，看完报纸后发现一只老鼠钻出关住自己大门的门缝。
一个孩子看到老鼠后亲手喂食。
韩叙俊在监狱中给教授寄出礼物也是几只老鼠。
这一方面是将老鼠比喻为猎人的猎物，它们看起来弱小卑微，随时被掠夺者射杀，另一方面老鼠其实也暗指狂魔二世自己，躲在阴暗角落，伺机行动，还能绝处逢生。
几个因连环杀人案牵扯到一起的孩子，也像实验老鼠，直陈着人性中有可能展露的凶残。
编剧也坦言本剧灵感来自2017年韩国仁川小学女童分尸案。
两名未成年女高中学生，将一名年仅8岁的女童杀害并分尸，还将尸块扔进楼顶水塔。
事后被逮捕的两个人，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毫无悔改之心和负罪感，竟然只是为再也看不到樱花而感到遗憾。
杀人犯为什么会失去人性？为什么会失去共情能力？如何让他们恢复正常，都是《窥探》探讨的主题。
不同于去年热播的韩剧《恶之花》那般将悬疑推理与甜蜜爱情相融合，《窥探》更多地将重心放置于推理过程中，环环相扣让观众们欲罢不能。
但不难发现，主创的用意明显不是带领大家解谜。
《窥视》几乎用最赤裸的方式将一个开放式命题抛给观众，倘若缺乏共情能力，拥有变态基因的人就该在未成形时一刀切么。
《发条橙》里有句很著名的话：绝对的善与绝对的恶一样毫无人性，重要的是道德选择权。
显然我们都痛恨变态杀手，但只通过某人携带犯罪基因就剥夺其出世的权利，实在是有失公允，违背道德伦理和人权，这也是基因歧视。
在前六集中出现过这样的场景，杀人狂魔二世在小的时候曾对神祈祷，希望自己能被救赎，不要变成怪物，但最终他还是成为了杀人魔。
当他再度仰望十字架时，眼神里满是愤恨与怨怼。
基因歧视是否更加深了基因的负面作用呢？
在被贴上“潜在杀人犯”的标签后，一个人就像被卷入湍流之中，无法呼吸。
剧中，猎人老婆看到自己的孩子要活埋弟弟时，险些将其掐死，嘴上恨之入骨地表示后悔让其出生。
这个还一无所知的小孩，从此刻就开始背负家人的厌恶恐惧，和周遭的歧视敌意。
恶的形成不仅有基因的先天因素，还有后天环境的影响，或许也是一个人性格形成的主要原因。
这一点，《窥探》和近年大火的台剧《我们与恶的距离》有相似的表达。
我们的社会依然缺乏爱的教育，罪与罚的本质也绝非是以死刑进行报复。如何共同建立一个让人性从善的环境才是最难的。
不知道《窥探》未来的走向会是怎样，大道至简，但韩国人最擅长把一切都类型化，后续14集还将会有哪些精彩的反转，还需拭目以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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