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古迹观察

新年刚过，世界古迹观察 （WMW） 于1 月 15 日发布了 2025 年 25 个濒危遗址名单中。其中，中国的麦积山和云冈石窟、葡萄牙阿尔科巴萨修道院的陶俑雕塑、贯穿阿根廷、玻利维亚、智利、哥伦比亚、厄瓜多尔、秘鲁的安第斯道路系统，缅因州历史悠久的灯塔和月球都在该名单中。完整表单附在本文末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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濒危的世界遗产

该非营利组织每两年发布一次观察名单，是一项基于提名的登记册，旨在提高人们对世界各地受威胁遗产地的认识。自 1996 年推出以来，已在 135 个国家/地区和南极洲的 904 个地点受到关注。今年的名单首次包括来自安哥拉、赞比亚和地球以外的地点。

今年名单中讨论的遗产面临的具体威胁包括人类冲突、气候变化、快节奏的城市化、旅游业、资金和资源不足以及有限的当地专业知识和能力。值得注意的是，WMF 的名单不一定全面——例如，苏丹的内战导致了大规模的抢劫和破坏，以及阿塞拜疆政权正在抹去亚美尼亚文化遗产的阿尔萨赫，这些事件所发生的地点都没有被列入 2025 年的名录。

在加沙，以色列正在进行的军事袭击被人权组织和国际官员归类为种族灭绝，对该地区的无情轰炸不仅对人类生命造成了毁灭性的损失，还摧毁了清真寺、市场、教堂和与其历史不可或缺的历史建筑。

▲ 2024 年 3 月 22 日，加沙拉法，巴勒斯坦人在神圣的斋月期间在被以色列空袭摧毁的法鲁克清真寺废墟上祈祷（摄影：Ahmad Hasaballah/Getty Images）

在以色列发动袭击的前六个月内，军队摧毁了加沙约 60% 的文化遗产和纪念碑，包括青铜时代定居点、圣希拉里翁修道院和一座 13 世纪由宫殿改建的考古博物馆。尽管据报道以色列和哈马斯谈判代表之间的停火协议于近日获得批准，但巴勒斯坦人仍面临着人道主义危机和不确定的未来。

与此同时，在葡萄牙，阿尔科巴萨修道院巴洛克式的陶俑雕塑主要由 17 世纪后期的僧侣制作，由于环境变化而继续退化。WMF 在其清单中表示，培训当地工匠必要的修复技能不仅可以帮助保护这些作品，还可以潜在地复兴传统的陶瓷工艺。

▲ 葡萄牙 Alcobaça 修道院的 17 世纪陶俑雕塑受到环境退化的威胁。(图片来自维基共享资源）

在美国缅因州海岸线上，这个东北部州剩余的 66 座历史悠久的灯塔（其中 57 座仍然协助导航）面临着越来越大的风险，因为气候变化所导致的海平面上升和风暴潮恶化。去年 1 月，接连的风暴对这些标志性的海上信标造成了大约 550 万美元的损失。东非斯瓦希里海岸的历史遗迹也面临着类似的威胁，当地社区独自负责保护留在这些地点的几个世纪以来的非洲、阿拉伯和欧洲文化遗产。

▲ 南波特兰 "Bug Light"（波特兰防波堤灯）的风暴冲浪（摄影：Dominic Trapani）

横跨阿根廷、玻利维亚、智利、哥伦比亚、厄瓜多尔和秘鲁的 Qhapaq Ñan Andean 公路系统也列入了今年的观察名录。这个古老的道路网络于 2014 年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列为世界遗产，拥有数百个历史考古遗址和文化遗产，包括岩画、社区中心、仪式点和农业系统，目前正面临现代发展和环境变化的压力。

中国甘肃·麦积山石窟

让我们继续聚焦中国。麦积山石窟是中国佛教石窟，第一批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世界文化遗产，中国四大石窟之一。位于甘肃省天水市麦积区的麦积山（因形似麦垛而得名，约在天水市中心东南45公里处），开凿于山体西南、南、东南三侧的峭壁上，洞窟之间有层层相叠的栈道相连。

2014年，麦积山石窟以“麦积山石窟-庙宇建筑群”（Maijishan Cave-Temple Complex）之名，作为丝绸之路：长安－天山廊道的路网的33处遗产点之一，入选了世界文化遗产。它以泥塑冠绝于世，被誉为“东方雕塑陈列馆”。

▲ 麦积山石窟全图

麦积山石窟的创建年代为十六国的后秦，此后西秦、北魏、西魏、北周、隋相继开采，唐、五代、宋、元、明、清又加重修；70%以上的石窟为北朝时期的作品。

明代之后，麦积山石窟一度湮没无闻。1940年，天水人冯国瑞为麦积山的石刻、造像等艺术珍品所震撼，用了两个月的时间编写了《麦积山石窟志》一书，交付出版。消息传出后，《大公报》、《益世报》等先后进行了专题报道，在国内引起了巨大反响，吸引了众多专家、学者，麦积山石窟从此享誉海内外。

近些年来，为了让珍贵的塑像和壁画更长久的保存下去，因此在基于文物安全的前提下，当地文物保护部门设置了洞窟门窗。麦积山石窟地处西秦岭北侧的小陇山丛林之中，降雨充沛，同时大量的生物也在此区域栖息繁衍，这种自然环境使麦积山石窟文物面临两个重要问题：首先是洞窟内湿度较大，在文物保存环境因素中，湿度和温度是直接影响甚至是决定一切物理、化学、生物作用的两个基本条件，如果麦积山石窟洞窟内的湿气不能及时排除，将会引起酥碱、起甲、微生物污染等多种病害；另一方面麦积山石窟作为生物多样性最为丰富的石窟寺之一，动物活动在麦积山石窟文物侵蚀和破坏过程中普遍存在。因此为了改善文物的保存环境，防范生物活动对麦积山石窟的破坏，当地使用具有通风散湿功能的铁纱网木质门窗。

中国山西·云冈石窟

作为世界三大佛教石窟之一，云冈石窟是北魏时期由皇家主持开凿的大型石窟群，由高僧昙曜开创。

石窟内共有5.9万余尊佛教人物造像，雕刻风格融合了印度秣菟罗和犍陀罗艺术，完整记录了佛教中的各种人物形象。最为震撼的是“露天大佛”，巍峨挺立、气势恢宏，堪称云冈石窟的代表作。

在去年大火的游戏《黑神话：悟空》中，云冈石窟得到了极致还原，栩栩如生的佛像和精美的雕刻让人仿佛亲临其境。这也带动了山西旅游业的迅猛发展。

这座1500多年历史的云冈石窟，从早期浑厚雄朴的西域特色，到中期的精雕细琢，再到后期的瘦骨清像。匠人和岁月共同打磨着这处石上之书，而今人则将保护传承牢牢地记在心中。

▲ 《黑神话：悟空》游戏场景

▲ 云冈石窟

去年4月，微信公众号“山西文学”发表知名反腐小说作家、山西原副省长张平一篇题为《沉默大佛与无言口碑》的文章，其中披露了早年时任国家文物局局长单霁翔、时任大同市长耿彦波两人，围绕山西大同“云冈石窟周边环境综合治理工程”的工作交集细节。12月，山西省灵岩云冈石窟保护基金会成立揭牌仪式亦于云冈研究院举行。

地球之外：月亮

在今年，尤为值得注意的是，WMF 首次列出了地球大气层以外的地点：月球，随着人们对商业太空旅行的兴趣不断增长，它面临着来自未来人类活动的潜在威胁。虽然由于没有风和流水等因素，月球上的历史遗迹仍然保存完好，但未来由私营公司进行的月球探索和旅游可能会破坏这些文化遗产标志。

▲ 巴兹·奥尔德林 （Buzz Aldrin） 于 1969 年踏上月球的第一步（照片由 NASA 提供）

“尽管月球似乎置身于这些问题之外，但它代表了一个重要的共同人类遗产，从它在文化叙事中的存在到它在近代历史上的作用，并面临来自私人利益的越来越大的压力，”WMF 总裁兼首席执行官贝内迪克·德·蒙特劳尔（Bénédicte de Montlaur）在一份声明中说。她指出了目前居住在月球表面的数百件人类文物，包括拍摄电视登月的摄像机以及尼尔·阿姆斯特朗 （Neil Armstrong） 和巴兹·奥尔德林 （Buzz Aldrin） 留下的印迹。

▲ 宇航员巴兹·奥尔德林 （Buzz Aldrin） 1969 年的足迹（照片由 NASA 提供）

除了这些文物，月球上还有 90 多处与太空探索相关的历史遗迹，例如宁静基地，这是第一次登月的地点，那里有 100 多件文物和人类在月球表面的第一个足迹。“月球的加入提醒我们，保护地球或其他地方的遗产需要积极主动的合作解决方案，以预测新出现的威胁，并为在新环境中保护奠定先例”，蒙特劳尔说。

以下是今年世界古迹观察名单上所包含的遗址的完整列表：

·德里诺山谷修道院，阿尔巴尼亚

·安哥拉纳米贝电影工作室

·安第斯道路系统 Qhapaq Ñan，阿根廷、玻利维亚、智利、哥伦比亚、厄瓜多尔、秘鲁

·中国麦积山和云冈石窟

·斯瓦希里海岸遗产地，科摩罗、肯尼亚、莫桑比克、坦桑尼亚

·索邦小教堂，法国

·希腊塞里福斯历史采矿景观

·印度布吉历史水系

·印度穆西河历史建筑

·日本能登半岛遗产地

·蒙古额尔德尼祖佛教寺院

·摩洛哥德布杜犹太遗产

·尼日利亚奥吉阿米恩酋长故居

·加沙历史城市建筑，巴勒斯坦

·秘鲁瓦鲁瓦鲁农田

·葡萄牙阿尔科巴萨修道院的陶俑雕塑

·西班牙贝尔希特古城遗址

·突尼斯突尼斯麦地那水库

·土耳其安塔基亚古城

·乌克兰基辅教师之家

·贝尔法斯特议会厅，北爱尔兰，英国

·美国大贸易之路

·美国缅因州历史灯塔

·赞比亚巴罗茨洪泛平原文化景观

·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