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清德召开所谓“国安高层会议”。图源：法新社

编者按

3月13日，台湾地区领导人赖清德召开所谓的“国安高层会议”，在会后讲话中再度宣扬两岸“互不隶属”的分裂谬论，妄称“台湾是一个主权独立的民主国家”，极力渲染“大陆威胁”，将大陆界定为“境外敌对势力”，并抛出所谓“因应五方面威胁”的“17项策略”。 对此， 国台办 发言人 陈斌华当天表示，赖清德 “台独”立场之顽固、挑衅对抗之猖狂，再度证明其人是不折不扣的“两岸和平破坏者”、“台海危机制造者”。

赖清德为何要在此时抛出这等冒天下之大不韪的言论？他对大陆的态度暴露出民进党处理两岸关系的哪些混乱逻辑？他宣称的这些举措，在岛内落地还面临着什么样的形势？

作者丨国际政治专栏作家、中国翻译协会会员 胡毓堃

编辑丨屈功泽 高雨曦

全国两会刚刚闭幕，对岸民进党当局便以此为背景大做“台独”文章。3月13日上午，赖清德召开所谓“安全高层会议”，并在会后讲话中抛出所谓“因应五方面威胁”的“17项策略”，可谓颗颗都是震撼弹。

国台办发言人陈斌华当日表示，赖清德煽动“反中抗中”，升高两岸对立对抗，限阻两岸交流交往，强推两岸“脱钩断链”，这都充分暴露其为一党一己之私，不惜“恶化”岛内社会，把台湾老百姓绑上“台独”战车，把台湾推向兵凶战危险境的邪恶本质。

据上一次台当局将大陆定义为“境外敌对势力”，还要追溯到1990年代初期李登辉主导的政治转型之前，是“两蒋”时代的政治逻辑。赖清德为何在此时抛出如此猖狂的“台独”分裂言行？这对两岸关系将有怎样的影响？

定义大陆为敌，起因或是这些微博

半个月前的“二二八”纪念活动讲话中，赖清德刚刚大骂他认定的“独裁者蒋介石”犯下“滔天罪行”。 时隔不到两周，赖清德就继续对两蒋的“路径依赖”、在两岸交流方面大兴“保密防谍”，距离蒋经国当年的“三不政策”（不接触、不谈判、不妥协）越来越近。

当然，二者的性质区别也足够明显。两蒋的“白色恐怖”与其所谓的“汉贼不两立”概念是一体两面、一以贯之， 而赖清德把大陆定义为“境外敌对势力”，再度体现了其截然不同的底色逻辑。

▎洪仲丘事件发生后，逾10万台湾民众在台北街头抗议。图源：TVBS

所谓“17项策略”之中，不乏有些讽刺的元素。12年前的“洪仲丘事件”（2013年台军士兵洪仲丘因军纪惩罚导致猝死的案件）促使台湾军人审判移交普通司法、仅有“战时状态”例外，旨在“终止威权时期军事审判遗毒”，如今赖清德重新拾起， 不知是他发觉应对大陆还是所谓“威权军法”好用，亦或是自认为两岸已经进入或类似战争时代。

“17项策略”还专门提出要“管理”台湾艺人在大陆的发展，这与他去年5月呼吁的“谅解和体谅”形成了鲜明反差：

10个月前还体谅台湾文化工作者“在他人屋檐下承受压力”、“感到不舍”，试图展现自己的“高度”、把大陆“反将一军”；余音绕梁之际，现在又要给在大陆的台湾艺人“辅导”、“管理”、明确“查处范围”。

前后矛盾、态度大变的合理解释， 要么是台湾艺人对“一个中国”的批量表态影响太大，赖当局并不乐见；要么就是赖清德突然感到艺人们也许并不是“承受压力”，讲的大概就是内心的想法。 直接因素，大概是两会期间多位台湾艺人在微博转发“台湾必归”的贴文，刺激了台湾当局。

▎台湾多位艺人近期在微博转发与“台湾必归”相关的贴文。图源：香港01

最讽刺的，莫过于部分台湾媒体人自己对“昨日重现”的感触。早在2018年初，台湾媒体人威克就投书BBC，回忆两蒋时代“保密防谍、人人有责”的日子，鉴古知今，感慨那段时光好像并没有因为政治转型、政党轮替而早已远去。

别扭心态+不自信，造就赖当局对陆态度

纵观整个“后两蒋”时代的两岸关系，特别是民进党执政时期看待两岸关系的出发点，不难窥见无处不在的别扭之处：

民进党始终以“两国论”心态看待两岸，但避免在法理和事实上真按照“对待外国”的政策与态度面对大陆——法理上不正式“台独”，《两岸地区人民关系条例》依旧写着“一国两区”；事实层面给大陆的态度和待遇明显低于外国，从教育、就业、定居、旅游等诸多方面限制大陆民众远甚于老外。

既要“一边一国”，又绝不真拿你当外宾，民进党当局看大陆的心态可用这一句话概括。相比于1987年为促成国民党老兵回大陆探亲四处奔走、街头抗议、向蒋经国当局施压的老民进党，今天的民进党早已取代了“反动派”时期的国民党，是两岸交流、互通的第一大反对者。

▎两岸开放探亲的经典照片：离家四十年的老兵归乡。图源：央视网

背后的原因非常好理解：1986年成立的民进党以推翻国民党“威权统治”为目标， 今天的民进党当权派早就不以“民主”或“进步”为主要标签，最大的神主牌只有“台独”。 既然大陆对两岸统一的目标和决心始终坚定，那么站在民进党的立场，这就是自己不择手段也要“抵抗”的最大“敌人”，只是过去没有像如今说得这么直白。

另一大原因，在赖清德的讲话中有所透露。 宣布所谓“五大威胁”、“17项策略”，倒是从侧面折射出一个信息： 大陆实力持续增强、两岸实力对比反差持续明显，那么大陆围绕统一的决心更坚定、方式手段更多元、能力更强，只会令民进党当局更加警觉、担忧。

陈水扁时代，大陆已经出台了《反分裂国家法》，但那时台北方面还是启动并扩大了“三通”。到了赖清德时代， 台湾再难以回到过去那种对大陆“居高临下”的心态，变得更加“不自信”，面对大陆一以贯之的逻辑，反应愈发激烈。 在两岸问题上愈发无视常挂嘴边的“言论自由”、“民主”，回归“戒严状态”特殊处理，其实是情理之中。

岛内乱斗，赖清德意在转移矛盾

赖清德的新举措在岛内是否有合法性基础、能否顺利落地？目前国民党、民众党异口同声提出反对，大骂赖清德搞戒严。不过现在台司法系统15位大法官都是民进党当局任命的，被岛内媒体称为清一色“绿友友”， 赖清德应该早已判定无需担心司法系统会做出对自己不利的“释法”。

至于蓝白占多数的立法机构，现在轰轰烈烈的“大罢免”愈演愈烈，蓝营32位“立委”被罢免案进入第二阶段连署。尽管外界认为最终结果很可能不会改变目前立法机构的政党格局，但现在不得不全力保护己方阵营的在野势力，还有多少精力和能力阻挡赖当局在两岸政策上的新动作，恐怕又是个问号。

▎岛内正掀起针对立法机构的“大罢免潮”。图源：民报

现在的台湾政坛正是“天下大乱”的时刻：“朝小野大”格局下立法、行政机构反复恶斗；“大罢免”运动再度拉低政党竞争底线。 赖清德趁乱出手，煽动“反中抗中”，升高两岸对立对抗，实际是转移岛内矛盾焦点，缓解施政困境。 但对于早已急转直下的两岸关系，特别是民间和人文交流而言，其负面影响和后果着实难以预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