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vidia is in danger of losing its monopoly-like margins

但别急着下结论。

英伟达CEO黄仁勋在拉斯维加斯消费电子展上发表主题演讲时，手持英伟达的Drive Thor处理器。图片来源：Getty Images

硅谷的普遍共识是，没有哪家公司比英伟达拥有更宽的护城河，这家公司是全球人工智能（AI）芯片的主导供应商。这一说法在1月27日之前一直成立，直到一家名为深度求索（DeepSeek）的中国公司携一款据称训练成本不到600万美元的AI模型，给这家半导体巨头的市值砸出了一个近6000亿美元的窟窿，创下了美国股市历史上最大的单日跌幅。可以将此比作21世纪的投石机一击，这种中世纪装置能够将城堡城墙化为废墟。英伟达的防线终于被攻破了吗？

英伟达对股市的波动并不陌生，无论是上涨还是下跌。在两年多的AI热潮中，其市值不仅飙升至3万亿美元以上，还经历了股市历史上十大单日跌幅中的八次。这反映了两类投资者之间的拉锯战：一类人认为，英伟达那位穿着皮夹克的摇滚明星老板黄仁勋是一位先知，能够无限期地维持公司的垄断性利润；另一类人则认为，该公司产品和高股价是AI炒作的代表，注定会下跌。

目前，持怀疑态度的人占据了上风。深度求索能够使用看似更少且不那么先进的图形处理单元（GPU），生产出几乎与美国最优秀模型相媲美的AI模型，这挑战了“赢得AI竞赛需要投入巨额资金购买芯片”的信念。微软、Meta、埃隆·马斯克的xAI，以及包括ChatGPT制造商OpenAI在内的合资企业Stargate，最近几周都宣布了建设充满GPU的数据中心的重大计划。但据英伟达一家大客户的内部人士透露，从深度求索身上得到的启示是，在训练和运行模型时，可能可以在计算能力上花费更少。这对英伟达来说是个坏消息。根据投资者杰弗里·伊曼纽尔的说法，英伟达最先进的芯片毛利率超过90%。他在市场崩盘前两天发表了一篇对英伟达看空的预测文章。

更糟糕的是，来自竞争对手芯片制造商的竞争正在加剧。英伟达的GPU对于训练大语言模型（LLM）几乎是不可或缺的。在推理（即查询这些模型）方面，英伟达仍然领先，但竞争对手也越来越多。Groq等初创公司正在设计专门用于超快速推理的芯片。英伟达的最大客户——云巨头亚马逊、谷歌和微软——也在制造定制芯片，以减少对其GPU的依赖。“市场讨厌单一供应商的限制，”一家云提供商的高管表示。此外，深度求索和OpenAI的最新“推理”模型的卓越性能并非来自训练，而是来自在推理上花费的更多时间（称为测试时间计算），这可能会使市场向竞争对手芯片制造商倾斜。

然后是炒作问题。自2022年底ChatGPT引发AI淘金热以来，英伟达一直是终极的“镐和铲”游戏。但与互联网早期的投资一样，AI热潮迄今为止更多是基于“它将改变一切”的信念，而非它能产生回报的确凿证据。

尽管如此，许多投资者仍然对AI芯片冠军英伟达持乐观态度。一些人怀疑深度求索是否夸大了其节俭性，以便为其祖国赢得对美国的吹嘘权，尽管其他人表示其说法很可能是可信的。即使深度求索确实较少依赖强大的GPU，也有人猜测它只是通过研究使用最先进芯片构建的美国模型的结果来训练其模型。

深度求索的成功也可能刺激美国竞争对手加倍投入AI投资，至少在一段时间内如此。OpenAI消耗大量GPU以推动AI发展的前沿，其CEO萨姆·阿尔特曼迅速承诺，将用“更好的模型”回应深度求索。

至于竞争，英伟达的看涨者承认，来自竞争对手芯片制造商的威胁是真实的，尤其是在推理方面。但其领导地位因其CUDA软件（在AI中广泛使用）和网络设备而得到加强，这些设备使其能够将芯片串联起来，以实现数据中心的最大效率。“它的护城河非常宽。它是一家系统公司，而不是芯片公司，”投资公司Thomvest的乌梅什·帕德瓦尔表示。

总的来说，英伟达的市场份额和利润率注定会下降，而且可能比深度求索出现之前投资者预期的要早。但它仍然有很大的空间保持主导地位，这或许可以解释为什么其股价在1月28日反弹了8%以上。还有一个不确定因素：黄仁勋是否真的是他的崇拜者所认为的那位远见卓识者。

研究公司Futurum的丹尼尔·纽曼表示，英伟达的老板是一位始终试图领先竞争对手一步的领导者。他已经将目光投向了有被商品化风险的大语言模型之外，最近制定了开发他所谓的“物理AI”的计划。他的意思是为理解现实世界的基础模型提供基础设施，以制造类人机器人、自动驾驶汽车等。英伟达可能正受到围攻，但现在将其排除在外还为时过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