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冲基金咨询公司Totem Macro创始人,桥水基金(Bridgewater Associates)前新兴市场业务主管惠特尼•贝克近期发文表示“我们正处在一个世纪才出现一两次的拐点”,随着名义利率上涨以及货币紧缩刺破资产泡沫,投资者将需要从“阿尔法收益”中寻求实际回报。
当前这一代人,大多数是伴随金融财富的历史性增长共同成长的,在这一代人的概念中只有“资产会不停升值”,而这种升值是由反通胀和利率下降推动的。流动性的增速超过了经济的增速。同样,资产价格的上涨速度也超过了经济增速。但当前激烈的金融和地缘政治的改变正在颠覆这一现状,以及相对应的估值泡沫。
在经历了40年的高度金融化和最近的无节制的货币投机后,这些资产占据了全球市场资本的大头。
如果金融财富最终不能花掉,那它还有什么用呢?建立“对实际事物的书面凭证”的时代已经结束,这些凭证也正被收回。
因此,资产缩水了,“实物”膨胀了。
总市值与国内生产总值(GDP)之比和财富与收入之比等汇总指标都在下降,勉强没有达到极端值。在这个新时代,我们建立的许多“金融财富”将被证明是虚幻的。
历史潮流的起伏比任何人的人生起伏都要大,美国前总统理查德•尼克松(Richard Nixon)将美元与黄金脱钩的举措,及其对华政策为我们即将离开的那个世界设定了参数。自从美国放弃金本位以来,美国印出的钞票比其它任何和平时期都多。我们花的比赚的多。但同时,全球化为我们提供了来自全球廉价劳动力的产出,以及能够进口全球储蓄的特权。
全球一体化使价格保持低位、支撑着美元,为美国债券提供了充足的买家,从而为双重失衡注入资金。当然,在那种体制下,美国债券与其他所有资产一样只会往上涨。单极美元标准下的全球和平——这种独特的环境推动了这一进程。关键点在于,这是一个良性循环,也是一种侥幸。
我们用周期性的美国例外论(US exceptionalism)终结了长期性的美国例外论。旧经济的繁荣让位于新经济的泡沫。赢家自然会在周期中轮换,而这种轮换甚至在疫情之前就早该发生了。然后,领导人抓住了这个借口,把印钞和开支推向了一个不可持续的极端状态。因此,现在发生的是不可避免的周期性接力棒传递、长期性体制发生改变以及规模未经检验(这总是不好的)的货币紧缩——这一切都从泡沫开始。
当前的通胀问题,不存在完美的“反通胀力量”来抵消需求冲击。事实上也并非供应冲击——几乎所有商品的供应量都处于高位。然而,完美的反通胀被计入了价格之中。市场预计,通胀率和利率将趋同于3%左右,实际利率将持续为负。经验丰富的新兴市场观察家都知道,巴西的政策组合就会带来巴西的增长/通胀组合。
经济过热、对外依存度升高、实际利率为负,政策制定者方才觉醒。
下一步就是,你的货币贬值,通货膨胀持续,直到你给你的外国债权人他们所要求的正向实际回报为止,这个过程同时还会摧毁经济。新兴市场投资者从未见过这种宏观波动性在杠杆率过高的发达市场资产负债表上的表现是怎样的。波动性和杠杆是对立的概念。所以,通胀必须保持在高于利率的水平,才能优先消化债务。
因此,基本的预估是,上世纪70年代的那种不充分的紧缩和长期通胀一定会重演。
贝克认为,虽然应对策略无数,但只有两种方法可以在市场中赚钱。
一,可以押注一些没有被计入价格的事情,从而赚取阿尔法收益(alpha)。或者也可以把自己定位在“从零到最大风险”的范围内,赚取普遍利率收益。这会给你带来现金回报或者正的风险溢价,即贝塔收益(beta)。现金利率低于通胀,而风险溢价则处于历史低位。
什么是“没有计入价格的东西”?通胀和利率都将比市场愿意计入价格的水平要高得多,持续时间也长得多。两者都各自敲响了资产的警钟,至少按实际价值计算是这样。如果利率上升却仍然低于名义增长率,那就无法降低通胀,因为在这种情况下,现金流的增长速度要快于获取现金和支付利息的成本。但流动性过剩的终止,肯定会压垮多倍售价交易的资产。
资产可以十分容易地预测出什么是根本上永远不可持续的周期性和长期性条件。所以你需要从阿尔法收益中获得实际回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