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形冠军 | 有识、有志、有恒,从凯美能源看冠军之道

超级电容器是智能制造的基础性元件,也是未来能源领域的新风口。

2019 年 2 月,特斯拉宣布出价 2.18 亿美元,购并超级电容公司麦克斯韦科技(Maxwell Technologies),将全球领先的超级电容器收入囊中。被马斯克看中的超级电容器,是指介于传统电容器和二次电池之间的一种新型储能器件,它具备充放电速度快和储能密度大等特点,能够在秒级时间内完成充放电并实现充放电循环运行百万次以上。“干电极技术加超级电容”的新技术路线,或引发新能源汽车领域的技术革命。

中国小到一颗螺丝钉,大到航天火箭,中国的制造业包含了所有工业种类,是全球唯一拥有联合国产业分类中全部工业门类的国家。如此重要的超级电容器,同样少不了中国标签。在辽宁省锦州市,有一家锦州凯美能源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凯美能源”),是国内产量最高、型号最全、规模最大的中小型电容器生产企业。

而20年前,凯美能源董事长才奇却还在为再就业发愁……

有识:兼具才识、见识、胆识,选准未来赛道

2002年,凯美能源董事长才奇和丁锦生从辽宁某大型国企辞职,为了给自己和工人找寻出路,他们悉心开展市场调研,为创业筛选主攻方向。

曾国藩认为:“盖世人读书,第一要有志,第二要有识,第三要有恒。”他又说:“凡办大事,以识为主,以才为辅”。无论是治理国家,还是经商办学,杰出的领导者,不仅要德才兼备,还要兼具才识、见识、胆识。某种意义上,“广其识则天下大”,识甚至是比德和才更重要的因素。

才识即才能与识别力,是发现问题和解决问题的能力,要求的是对事务发展趋势的洞察力。培养才识,需要熟知下情和上情。

从基层一线员工成长起来的才奇,深知市场强者恒强、适者生存的残酷。加上科研学者出身,对技术有种特殊感情,一心想选择与技术有关的赛道。概括来说,既要选择有资源禀赋的产品,又要保证有核心技术支撑,还要符合未来形势发展需要。二人开始关注超级电容器的国内国际市场动向,最终将目光锁定超级电容器。

在今天,超级电容器早已为大众所认知。而20年前,中国超级电容器市场如同白纸,国人对这种高科技产品知之甚少,遑论形成市场规模。中国对超级电容器的研究始于上世纪80年代,直到2005年国家制定了《超级电容器技术标准》,才终于填补了中国超级电容器行业标准的历史空白。2017年,国家科技部正式将“基于超级电容器的大容量储能体系及应用”,列入国家重点基础研究发展规划。

国际上,超级电容器已经走过很长一段道路。

早在1879年德国物理学家亥姆霍兹,提出了一种具有法拉级别的超大电容,这种超大电容是一种通过极化电解质来储能的电化学元器件。1957年,美国人Becker申请了由高比表面积活性炭作电极材料的电化学电容器方面的专利。而超级电容器的研发最早可以追溯到1962年,美国标准石油公司(SOHIO)制作出一种工作电压为6V,以碳材料为电极的电容器。随后在1970年,该公司又开发出非水电解液多孔碳超级电容器。1971年后金属氧化物或氮化物开始被作为电化学电容器电极活性物质。1979年日本将开发出的超级电容器应用于电动汽车的电池启动系统,开启了电化学电容器的首次商业应用。

才奇和丁锦生选择超级电容器,注定是充满风险挑战之旅。

企业家的见识,决定了企业的高度。超级电容器,自然引起了全球首富马斯克的极大兴趣。在马斯克心中,特斯拉的诞生、发展都是在实践自己的一个梦想。这个梦想曾经在他就读于宾夕法尼亚大学时期得到佐证。马斯克在所写的《超级电容器》论文中表明:“能源存储的新型方式在未来可以应用到汽车、飞机和火箭上。直至以后的十数年里,马斯克在论文中所表述的,无一例外的衍变成为了“SpaceX、特斯拉、SolarCity”三家印有马斯克基因的实体产业。

在艰难时期,企业要想获得生存下去的机会,唯一的办法就是保持一种始终面向外界的姿态。尽管带着前景不明的迷茫,拥有国际化视野的才奇坚信,超级电容器一定能在未来的经济格局中大放异彩。

除了才识、见识,拥有胆识是决策者捕捉战机的必备素质。胆识是指管理者能决断、能任事、能担责的素质。对管理者来说,不仅要有谋,还要善断,敢决策,能任事方能将工作做成。毛泽东主席评价三国时期袁绍时说:“袁绍这个人多谋寡断,有谋无断,没有决心,不果断,结果兵败于官渡。”

才奇看来,当初选择超级电容器,成功概率最多只有20%。

商场如战场,情况错综复杂,情势瞬息万变,在乱花渐欲迷人眼中果敢决策,是成功的必要前提。才奇决定破釜沉舟。

2006年凯美正式成立,生产出具有我国自主知识产权的国内第一片叠片式超级电容器用电极片。当时国内了解超级电容器的人很少,市场前景并不明朗,人们普遍认为凯美能源前景堪忧。认识才奇和丁锦生的人,真诚的劝他们慎重决策,考虑及时退出。

面对创业初期最大的瓶颈——融资难,由于没有抵押物,从银行方面无法获得贷款。才奇和丁锦生四处求助亲友,艰难筹得500万元。肩负500万巨额债务,负重前行,开始全身心投入到企业运营中去。

对创业者来说,唯有前进,没有退路。企业家正是为未来而存在。

有志:谋人民福祉,筑厚重基石

东北,有着深厚的人文底蕴和工业基础。中国第一辆内燃机车、第一架喷气式飞机、第一艘万吨轮船……拥有百年工业发展史的东北地区,在新中国成立之初就成为国家重点建设的以装备制造业为主的工业基地之一。进入新时代,依靠庞大的技术工人队伍和雄厚的产业基础,国产首艘航母、跨音速风洞主压缩机、“华龙一号”核反应堆压力容器等一批大国重器相继在这里问世。

尽管时至今日,依靠重工业的东北面临转型压力,但底蕴犹存,东北人对发展的渴望并未减少,营商环境日益改善。一方水土养一方人,适宜环境造就伟大企业。

每位凯美能源员工心中,都熟知一个定位:谋人民福祉,筑厚重基石。寥寥10个大字,正是才奇的办企宗旨和座右铭。作为曾经的国企人,今天的民营企业家,67岁的才奇始终坚持将企业发展置于时代大潮之中审视,将自己的命运与国家、人民紧密相联。

在产业报国理念指导下,凯美能源积极为国纳税、创造就业,同时积极推动技术研发、行业创新,以一己之力促进了超级电容器行业的发展,打破了国外技术垄断壁垒,填补了国内该领域的空白。

历经20年的艰苦创业,凯美能源持续与国外垄断企业“没有硝烟的科研之争”,从“卡脖子”到“掰腕子”,现在各项指标已堪比国际一流水准,而售价仅约国外同性能产品三分之一到十分之一。凭借超高性价比,成为业内“搅局者”,愈发引起业内的高度重视和充分肯定。

在凯美能源事业刚刚起步、初露端倪之时,作为全球领先的超级电容器储能产品开发商和制造商,麦克斯韦曾经提出,作价500万美元,将该公司在中国中小型超级电容器的市场让渡给凯美能源。但凯美公司不为所动。最终,随着企业的步步发展,凭借实力占领了中国中小型超级电容器市场,弥补了这一遗憾。但回头看,尽管由于资金原因没有达成协议,但无疑是对凯美能源技术实力、制造水平和服务体系效能的肯定。

无独有偶,韩国三星集团也曾谋求与凯美能源合作,有意将凯美能源的超级电容器引入超高清电视。前提是根据合作要求,进一步改进技术,改善设备,优化内部生产管理流程,以符合三星的标准。据此,凯美能源对公司内部管理进行全面梳理,优化流程,提高效率;对产品质量进行全面检查,确保产品符合标准;对员工培训进行全面升级,提高员工素质和技能;对市场营销策略进行全面调整,提高市场占有率。经过一年半的整改提升,2014年,凯美能源通过了韩国最大的电子工业企业“三星电机”(SAMSUNG)审核认证,成为韩国三星公司的优秀供货商。

今天,凯美能源已经成为国内生产规模大、产品规格和型号齐全、具备竞争力的超级电容器专业生产型企业,目前产品型号达上千种,用于5G通讯、智能电表、物联网设备、新能源汽车、航天军工等数十个领域,客户覆盖八十多个国家和地区,与美国霍尼韦尔、美国微软、法国萨基姆、丰田汽车等商业巨头建立了合作关系,服务近万家客户。

回顾过去,一路走来,并不轻松。

相比今天超百万的日出货量,很难想象公司初创时期市场开发之难。“超级电容器,大家都来看”。在深圳高交会,租不起摊位的才奇,站在一张借来的桌子前,向走道人来人往的参观者兜售叫卖。靠着这种闯劲,凯美能源逐渐开拓出一片天地。

中国是全球电容器最大市场,且中国电容器行业规模增速持续高于全球规模增速。近年来,受益于新能源设备、电网建设、交通运输、消费电子等下游行业的持续发展,我国超级电容器市场规模总体呈迅速扩大趋势。

2019年,国家出台了《中国智能电网计划》,明确提出全面建成统一的坚强智能电网,由此拉开了智能电网建设的序幕。作为智能电网“基石”的智能电表大规模招标开始启动,经过全球范围内海选,最终选择凯美能源为主要供货商。目前,凯美能源在智能电网领域供货量已近9成,单月供货高达1000万个。其中,智能电表市场的占有率约为83%,载波模块市场的占有率高达91%。

如今的凯美能源,是曾两次承担国家科技部863项目的国家高新技术企业,也是国家能源局“电能计量设备用超级电容器技术标准”的主要起草单位,凭借过硬的技术实力,赢得了华为、小米、京东、中车、海尔、海康威视等知名企业的信任,广泛获得各界认可。2017年获得辽宁品牌产品称号,2019年被评为辽宁省专精特新“小巨人”培育企业,瞪羚企业、锦州市知识产权试点单位,2021年获得首批国家重点支持的“小巨人”企业,2022年获得省级服务型制造示范企业、辽宁省制造业单项冠军,2023年被评为省级制造业单项冠军产品。

接踵而至的荣誉,并没有让凯美能源迷失自我。不忘创业的艰辛,以审慎之心面向未来,让凯美能源行稳致远。

有恒:孤舟泛海,星月相伴

“新领域就好比一片汪洋,而我们是这片海域最孤独的舵手,经过十多年的艰辛探索,不懈追求,终于成长为驰骋海浪的超级航母。” 回忆创业初期的艰难,丁锦生不由得感叹。

深耕专业赛道,需要恒心和定力。由于市场接受需要时间,人才培养需要过程,企业建设需要投入,在长达10年时间里,凯美能源没见到回头钱。

背负着从亲友那里借来的巨额债务,走在前无古人的新赛道,心情如同暗夜远行,如孤舟置身苍茫大海,艰难可想而知。

对企业家来说,承受孤独是常态,享受孤独是姿态。孤独是蓄力待时、蓄势待发的蛰伏期,也是苦练内功、打造核心竞争力的黄金期。

为了使产品更加成熟完善,凯美能源投入巨资建设研发中心,全部产品均为研制开发,拥有生产超级电容器的自主知识产权。为突破人才匮乏的瓶颈,凯美能源聘请中国科学院等行业内专家教授和高级工程师壮大团队,同清华大学、华东理工大学、中南大学等国内各大高校合作研发,在超级电容器领域进行技术革新。经过努力,凯美能源全部产品均为自主研制开发,拥有生产超级电容器的自主知识产权,获得国家火炬计划产业化示范项目,三次获得辽宁省科学技术进步三等奖,两次获得锦州市科学技术进步一等奖,两次获得锦州市科学技术进步一等奖。

产品质量提升的同时,凯美能源加快推进企业管理标准化。公司已通过ISO9001:2015质量管理体系认证;ISO14000:2015环境体系认证;IATF16949:2016汽车行业质量管理体系认证;产品通过美国UL安全认证、AEC-Q200车规认证。产品经过SGS检测,符合欧盟ROHS2.0指令、欧盟REACH(SVHC)法规、欧盟POP 法规、无卤素要求及德国GS对PAHs的要求。

恒心和坚守终于换来丰厚的回报。随着公司产品的知名度不断提升,凯美能源与多个行业的重点企业、龙头企业加强了技术合作。

在电力行业,为国家电网有限公司定制开发了“国网专用”系列超级电容器产品,成为供货量最大的超级电容器供应商。

在家电行业,公司与韩国三星(SAMSUNG)集团进行技术合作,为其开发特殊要求的超级电容器,经过多轮产品对比评测和工厂现场审核,以产品性能最优的成绩压倒国内外其他企业成为合格供应商。

在汽车行业,为一汽公司定制开发了专门用于汽车的“车用超级电容器”。

在电商物流行业,为京东物流定制开发适用于物流仓储AGV搬运车的超级电容器模组产品,为京东打造智能化的物流仓库贡献了技术力量。

有人说,企业家是一个反人性的职业,面对无数方向,却只能选一条最难走的路。安逸,与企业家无缘;责任,才是企业家的光环。

通过不懈的技术更迭、人才积累、知识储备,让凯美能源从默默无闻发展至行业领军,拥有七大系列、上千余种规格型号超级电容器产品,获国家发明专利17项,实用新型专利13项,具备年产3亿只超级电容器的能力,在行业内处于领先地位。

才奇和丁锦生荡浆的孤帆小舟,终于成长为驰骋海浪的巨型航母。对此,中制智库理事长兼研究院院长、第十一届孙冶方经济科学奖获得者、中国工业经济联合会科技创新促进中心副主任新望博士表示,超级电容器在我国基础制造中属于基础元器件,典型特点就是小身材大力量,(而且是一项)开口很窄,深达千米的技术。凯美能源作为一家典型的专精特新“小巨人”企业,能够做到今天的规模。第一,赶上了智能制造的提档升级的风口;第二,赶上了新能源发展的风口;第三,得益于中国这个全球最大的制造业市场。

凯美能源的成功,固然是才奇、丁锦生们努力拼搏所取得的成就,但放眼大时代,有国家整体科研实力进步的大背景,有新能源等行业领域的红利期支撑,也有对内深化改革、对外拥抱全球化的正确历史抉择,是英雄与时势交织作用的结果。

面向未来,作为国家专精特新“小巨人”企业和已跨入高成长期的瞪羚企业,凯美能源将以打造更优的超级电容器制造企业为目标,通过高新技术改造传统工艺,积极扩产增效、开拓市场,不断提升市场和技术创新能力,加快形成具备核心竞争力的系列化终端产品,为筑牢国家制造业根基贡献民企力量。

中国制造,中国制造业“隐形冠军”,值得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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