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凤凰新闻客户端主笔 肖祎

编者按：距离2020美国大选还有7天时间，无论特朗普能否连任下届美国总统，这个谜一样的古稀老头都在中美关系史，乃至世界发展史上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从今天起，凤凰网《风向》栏目将陆续推出特朗普系列人物稿，从家庭观、权力观、价值观、中国观和世界观五个维度诠释特朗普。本期是系列稿件的第二篇——特朗普的价值观。

| 插画师： 爆炸头

美国佛罗里达上都庄园，在黑沉沉的夜色中，只有一间屋子的窗户还亮着灯光，报业大王凯恩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他的手中握着一个玻璃球，口中低微地发出“玫瑰花蕾”的声音。随即他的手慢慢松开，玻璃球落下去，一代传奇凯恩永远地离开了这个世界。

这是特朗普最喜欢的电影《公民凯恩》里开篇的场景。这部影片围绕寻找“玫瑰花蕾”展开叙述，进而探索这个被称为“爱国者”、“民主主义者”，同时也是“战争贩子”、“叛徒”的多面人，到底是什么样子。

特朗普和凯恩有很多相似之处：都继承财产起家、都建立了自己的帝国、都建造了庞大的庄园宫殿、都非常自大自恋、都从商界进入政界等，甚至他们的竞选手段都展现出惊人的相似度。

从很多角度来讲，1947年出生的公民特朗普是这部1941年大戏的续集，并且今天的特朗普似乎是轻易实现了电影主角凯恩没有实现的梦想——登上了总统宝座。

| 特朗普和凯恩

《总统殿堂》一书的作者本杰明·胡夫鲍尔曾撰写了一篇题为《特朗普最喜欢的电影是如何解释他自己的》的文章。在包括胡夫鲍尔在内的许多人看来，这个因美国总统的身份被大众所认识的人，无时无刻不在进行“角色扮演”，他扮演着凯恩，同时也扮演着他自己，就像“唐纳德·特朗普在扮演着唐纳德·特朗普。”

一直以来，关于特朗普的争论很多。包括他的煽动性语言，他对少数族裔的歧视，以及他各种狗血的奇闻轶事。本文涉及其中的一些内容，但目的不在于讨论这些争议的是非对错，而在于通过展示特朗普的表演，进而探究，演员面具下，真正的特朗普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成名的想象”——特朗普演艺经历初探

要了解一个演员的内心深处，就要知道这个演员日常扮演的角色是什么。所以第一部分，我们从“演员特朗普”的演艺经历开始。

特朗普的演艺之路是从拍广告开始的。 1995年开始，必胜客就连续两次找上了特朗普，为新品拍摄广告。在一则广告的结尾，特朗普还搂着麦当劳吉祥物奶昔大哥，成功预测了十几年后的美国大选：

当年特朗普的广告明星业务也没有止步于快餐行业，东芝电脑、 Visa 、梅西百货等各个品牌，都有过他的倾情出演。特朗普也为自家的产业拍摄了大量的广告， 他 “ 清晰 ” 的产品战略，无疑让这些产业拥有了 “ 更美好的未来 ”。

特朗普城堡赌场 ——只要39美元的奢华度假村， 1992年申请破产，特朗普放弃赌场50%股份；特朗普大学——精英的摇篮、绅士的被窝，2010年因卷入诈骗纠纷停办； 特朗普牛排——口感如金毛般顺滑的顶级牛肉，销售仅2个月后下架，短命的牛排产业虽然没给人们留下太多印象，但是那句似曾相识的slogan：“这是世界上最好的牛排”却让人闭着眼都能猜到这块牛排的产品经理。

除了广告界，特朗普在歌舞影视行业也都贡献了不俗的演技。去年，一段《唐纳德·特朗普的鸡翅屋》视频在推特上开始流传。而这实际上是特朗普2004年在《周六夜现场》上表演的一个小品片段。

蛋黄的西装，蓬松的小鸡，在类似《Nobody》的歌曲旋律下，特朗普的表演明显融入了更多的个人风格：“我是一个鸡翅专家吗？ 不！但我要告诉你的是，鸡翅是鸡身上最好吃的部分！比脑袋好！比鸡身好！”“唐纳德·特朗普的鸡翅屋无疑是新泽西州最好的餐厅。 ”

而在更多我们熟知的影视作品中，其实也都有特朗普的友情客串：《欲望都市》、《超级保姆》、《小鬼当家2》等等。

| 特朗普在《小鬼当家》里的镜头

入主白宫后，特朗普仍孜孜不倦地推进着自己的演艺事业。 众所周知，特朗普对美国前总统奥巴马十分厌恶。据特朗普前私人律师科恩透露，特朗普会嘲笑奥巴马说话和走路的方式，还可以在办公室滔滔不绝地讽刺奥巴马一整天。以至于他觉得一个人实在不过瘾，就干脆请来了一位假扮奥巴马的模仿者，然后录制了一段自己贬低假奥巴马的视频，最后再解雇了这个“奥巴马”，以让自己得以完全宣泄自己的情绪。

除了做好演员的“本职工作”之外，特朗普还十分擅长自我包装和宣传。 尤其是社交媒体出现后，他频繁使用推特、脸书及Ins等社交媒体宣传自己。他深谙社交媒体的语言风格，给人留下深刻印象。因此，许多人戏称特朗普是“推特治国”。

特朗普像一个知道自己一直在被观察的人一样，在生活中前进。如果从本质上说所有人类都是社会行为者，那么特朗普似乎更是如此——从这个原始意义上来说，他是超人。

我们也试图从“超级演员”特朗普所扮演的各种角色中，去追寻本篇文章想探究的核心问题——当不扮演（演员）“特朗普”的时候，特朗普是谁？

商人特朗普：我爱财，但我不在乎了

坐上总统宝座之前，特朗普早已以成功商人的身份在美国声名鹊起。更准确地说，是高调到难以让人忽视的商人——以他名字命名的大楼、模特经济公司、选美机构、喷射式客机、高尔夫球场、赌场、度假村等遍布全美国。他以最古老的宣传手段，成功地把自己的知名度扩大到全国。

而特朗普事业的开始，也正依赖于在媒体上的一次演出。

上世纪70年代，美国经济陷入滞胀危机，大量企业举步维艰，位于纽约中央火车站东边的科莫多酒店也陷入巨额亏损，拖欠政府税款，随时可能倒闭。特朗普决定买下这家酒店，因为他已经有绝妙计划。

首先，他请著名设计师把酒店重新设计得“美轮美奂”，然后与准备进军纽约的凯越酒店集团合作，共同经营新的“君悦酒店”。接着，他说服纽约市政府给酒店免税40年——这是最难的一步。

刚开始，纽约市政府拒绝了特朗普的“疯狂”要求，许多人把这当成笑话。而特朗普的理由是：科莫多酒店危在旦夕，如果突然倒闭，纽约中央火车站一带就会成为贫民区，严重影响纽约形象。希望市政府能以大局为重，根据《商务投资鼓励办法》，做出减免40年税费的决定。

| 特朗普与地产商讨论君悦大酒店的合作建设事宜

就在纽约市政府左右摇摆之时，特朗普发布酒店严重亏损、即将关闭的消息，加上媒体及时跟进报道。纽约市政府担心科莫多酒店倒闭造成周边地区产生多米诺骨牌效应，最终答应特朗普“减免税费40年”的要求，这也成为特朗普生意史上的一个里程碑式事件。

商人特朗普是贪婪的，上世纪90年代，美国地产业不景气，特朗普所拥有的房地产也快速贬值，濒临破产。港商郑家纯和罗康瑞把特朗普在纽约曼哈顿黄金地段的烂尾楼项目接了下来，帮助特朗普度过了这一难关。

| 1994年，特朗普来香港“谈生意”。按照香港的老规矩，郑家纯、罗康瑞先邀请特朗普打了一场高尔夫，还特意邀请特朗普吃饭，顺便拉来美女公关作陪。特朗普不喜欢中餐也不会用筷子，还不喝酒，因此那顿饭吃得十分尴尬，但资金压力容不得特朗普任性，他只能强打起精神。

当时的合作方案是，两人接下项目独立开发，特朗普什么都不要参与，可以分得30%的利润。但特朗普事后对此方案耿耿于怀，声称不满这桩交易，索赔10亿美元。 最终，法庭以特朗普无理取闹，违反契约精神为由，起诉不予支持。

然而，在入主白宫之后，特朗普的商人特质似乎有了很大的改变。 他曾说，白宫是他住过最小的房子；40万美元年薪对他来说太少了，所以上任总统后把工资全捐了，每年只拿1美元；还称当总统让他损失了几十亿。

特朗普不仅用自己雄厚的家底为总统宣传造势，而且当竞选活动影响到家族生意时，他竟然表示“不在乎”。

2015年，在上一届总统竞选刚刚开始时，特朗普在一场竞选演说中称墨西哥人是“强奸犯”。这番言论之后，特朗普的三个子女被吓坏了！尤其是伊万卡，她担心特朗普会被扣上“种族主义，反西班牙裔”的帽子，而这几顶帽子会让她的“伊万卡服装”品牌受损。 （编者注：2018年7月，伊万卡关闭了自有同名时装品牌，称将专心从政。）

| 伊万卡在为自己的服装品牌宣传。和父亲一样， 精明的伊万卡懂得包装并推销自己。在上届总统竞选期间，伊万卡每次公开演讲都必着自家服装，然后在社交媒体附上购买链接。

特朗普前私人律师迈克尔·科恩（Michael Cohen）在他新出版的《不忠》一书中写道：“最终，绝望中的三个孩子找到了我，他们来到我的办公桌前，希望我能够出面劝说特朗普放弃竞选，以避免家庭的名誉继续受损，从而影响生意。他们知道，自己继承人的地位以及遗产都在受损，但是他们却无法阻挡自己的父亲。”

| 作为特朗普的私人律师超过 10 年， 科恩 曾经说过愿意为自己的老板去“挡子弹”。但 2019 年 2 月底，科恩彻底背叛前老板，在美国国会出席听证会，当着全世界的面揭特朗普的老底。 今年更是把他所知道的特朗普各种秘密写成了一本书，名叫《不忠（ Disloyal ）》，书中曝光了大量的细节。 本文许多资料参考了这本书的内容。

伊万卡对科恩说：“迈克，你必须阻止这场竞选，他会毁了公司的。”小特朗普则说：“如果他继续这样的话，Trump集团就会变成Rump集团，我们会损失上百万美元。”

虽然知道自己无力改变特朗普的想法，但科恩还是向特朗普转达了子女们的担心。不过特朗普的反应是：“我不在乎，让他们去取消其他的活动，现在没有比竞选更重要的事情。”这位前调停者表示，特朗普并不担心自己的生意受到任何伤害。

在特朗普身上，有着商人的贪婪和斤斤计较的角色特征，却又在面对总统职位时，显示出如此戏剧化的一面。由此看来，商人似乎并不是特朗普演员面具下的真相，甚至连一个重要侧面都不是。

甚至有评论家认为，特朗普“成功商人”的头衔过于勉强。在参选美国总统前，他之所以以商界名人的身份被大众熟知，只不过因为他很懂得包装销售，有很强的表现欲，走的是网红微商/名人开店/名人带货这条路线。说白了，还是在演。

爱美色？不如说是利用美色

前面我们提到科恩担任特朗普私人律师十年，最后却彻底背叛了特朗普。而这其中的原因，正与我们接下来要讲述的内容密切相关。

2011年，the dirty网站中的一个匿名故事中，曝光了特朗普2006年与成人女星丹尼尔斯（Stormy Daniels）在一场高尔夫比赛上发生性交易的事。科恩表示，特朗普承认了这一绯闻的真实性，并以一种炫耀的方式向他讲述了事发的过程。

| 丹尼尔斯

这件事情在被曝光时并没有掀起多大的水花。但随着2016年美国大选的临近，科恩称受特朗普指示，在大选前一个月向丹尼尔斯支付了13万美元“封口费”，以阻止丹尼尔斯对外讨论她与特朗普的婚外情。此后科恩也正因此被FBI调查、入狱，由此埋下了和特朗普决裂的伏笔。这对科恩来说，绝对是一件影响一生的大事。

然而这些事对特朗普来说，却显得有些司空见惯。众所周知，特朗普不吸烟不喝酒，却唯独贪恋女色。

他从不差美人环绕，三任妻子不是超模就是选美出身，经商时期，他还曾一举买下“环球小姐”“美国小姐”“美国妙龄小姐”选拔委员会的主办权，成为其后台老板。在特朗普70多年的大半生里，他性侵、性骚扰过的女性，多到可以从他的出生地纽约皇后区，一直排到他的发家地曼哈顿......

| 特朗普的三任太太

媒体镜头之外，这位美国总统的风流韵事，要比他的前前前任克林顿更为丰富多彩，劲爆露骨。也难免让人遐想，“爱美色”是否是揭开演员面具之后，特朗普最真实的一面？

特朗普的“好色”萌生于青少年时期。13岁时，特朗普被送到了“纽约军事学院”读书，这所寄宿学校是所男校，完全没有女同学。而十三四岁正是男生开始性发育，逐渐走向性成熟的年纪。为了排解压抑，少年特朗普爱上了《花花公子》。

久而久之，他对《花花公子》创始人海夫纳“男性享乐主义”的哲学接连称赞，并在心中留下了物化女性的印象，认为女人不过是给男人带来性快感的物品。

这或许就是未来几十年，特朗普看待女人的缩影。 后来， 给特朗普写自传的大卫·约翰斯顿就说过：“唐纳德过去60年，都过着他13岁那年一样的生活。”

| 20多岁的特朗普，整日西装笔挺坐在当时最新款凯迪拉克里面，穿梭于曼哈顿的楼宇之间。他怕不够拉风，还把自己名字的缩写 DJT （ Donald John Trump) ，印在车牌上招摇过市。

不过特朗普也有偏好，他一直对胸大腿长的女模特，以及色情片女演员，情有独钟。所以，不管他日后的妻子还是情妇，基本上都曾是这两个行业的从业人员。为了追求他们，他不惜花下重金，为他们置办各种奢侈品，金屋藏娇。

如此“好色”的特朗普，却背上了“不忠”、“性侵”、“物化女性”等撕不掉的标签。

他和现任妻子似乎没有真正的感情，特朗普更看重的是她火辣性感的身材和姣好的容貌。 有一次，节目主持人问了一个对于绝大多数男人来说是“送命题”的问题： “如果梅拉妮娅因为车祸毁容了，你还会跟梅拉妮娅在一起吗？”“胸怎么样？”特朗普第一句居然是问胸。“胸还好。”主持人回答。“这很重要。”特朗普意思是，只要胸还完好无损就行。

科恩还表示，特朗普与现任妻子梅拉尼娅的关系“像一场交易，简单又直接”。

特朗普还常利用女儿伊万卡提高自己谈判的成功率，他曾经这样炫耀过自己的战术：“当伊万卡在他们身边时，他们就无法冷静思考。他们无法将目光从伊万卡身上挪开。”尽管这些生意人的年龄往往是伊万卡的两倍。

| 特朗普和女儿伊万卡

特朗普确实贪恋美色。但“好色”似乎并不是他人生的主旋律，更像是他生活的调剂。他可以为金钱、权力等任何一样同样没有那么在乎的东西，毫不犹豫地放弃美色。

政治理想？不存在的！

在钱财和美色之间常常处于摇摆不定又自相矛盾的状态，那么特朗普最在乎的，是政治吗？“商而优则仕”，古今中外，很多商人为了政治信仰、名利或权力进入政界。或许我们也可以从特朗普竞选总统的动机来窥探他真正的人生追求。

竞选总统前，特朗普多次改变党籍。 1987年之前，他是民主党人，1987年加入共和党，1999年又转投改革党。2000年，以改革党候选人身份参与总统竞选，但又以“害怕和太多人握手而患感冒”的理由退选。2001年，加入民主党；2009年，再次转投共和党。2011年，退出共和党而未加入其它政党。2012年，第三次加入共和党。特朗普曾经积极活动，以赢得2012总统选举共和党的提名，挑战奥巴马。但是，他中途宣布退出竞选。

直到2015年6月17日，特朗普宣布参加2016年总统大选，并以共和党总统候选人的身份，击败了民主党总统候选人希拉里·克林顿。

由此看来，特朗普本身的政治信仰并不坚定。或者说，他并没有什么真挚的政治抱负。驱动他走入政治之路的因素，或许是一些附加的或额外的东西。

关于特朗普对总统的理解和追求，或许可以从他对美国前总统奥巴马和俄罗斯总统普京截然不同的态度说起。

众所周知，特朗普对俄罗斯总统普京有着及其“特殊”的感情。虽然美俄关系非常糟糕，但很多人都注意到，特朗普从来没有对普京出过恶言。据科恩透露，特朗普钦佩普京背后的原因，比他的许多批评者想象的要简单。最重要的是，特朗普喜欢钱——他错误地将普京认定为“世界上最富有的人”。

| 2018年巴黎一战百年纪念，马克龙、默克尔等，见到姗姗来迟的普京，都是一脸的严肃。只有特朗普很特别，似乎不由自主地就咧开了嘴。不少西方人当时调侃：找一个像特朗普看普京一样看你的人。

科恩的书中描述了一个有趣的情节，特朗普在看一篇报纸上刊登的关于俄罗斯天然气工业股份公司的文章时，指着附图中的25艘油轮（有20艘朝同一方向，另外5艘朝另一方向）坚称，“这5艘是属于普京的。”

特朗普是这么说的：“想想看，普京控制着俄罗斯经济的25％，包括俄气等各类大型企业。想象一下控制着俄罗斯25％的财富。这太不可思议了，不是吗？”

特朗普热爱普京，因为这位俄罗斯领导人有能力“接管整个国家，像他的个人公司一样管理它——事实上，就像特朗普组织一样。”科恩在书中还表示，特朗普在竞选期间“打心底里希望拥有与普京一样的权力”。

由此可见，特朗普之所以想要坐上总统的职位，似乎在很大程度上是因为想要获得“万人之上”的、“王者”的权力。

与对普京的态度截然相反的是，特朗普极度憎恨美国前总统奥巴马，而这一憎恨，甚至在特朗普决定竞选总统前就已存在。在科恩看来，奥巴马在2008年的胜选，也成为了特朗普竞选总统的“催化剂”，只要出现奥巴马这个名字，他的愤怒就会显露无疑。

2011年，“白宫晚宴”事件，似乎更是促使特朗普下定了打败奥巴马、成为美国总统的决心。

那时，美国的总统还是奥巴马。特朗普还只是个怀抱总统梦的地产商人、电视明星。为了自己的总统梦，特朗普给自己造势，频频拿奥巴马说事。

特朗普说奥巴马其实没有出生在夏威夷，而是出生在肯尼亚，质疑他没有资格当总统（美国宪法规定父母不是美国人又出生在国外的人不能当美国总统）。奥巴马被特朗普搅得焦头烂额，甚至被逼得把自己的出生证拿出来在媒体上公布。作为一个总统，被逼到这份上，也是非常伤自尊了。

2011年的白宫记者晚宴上，奥巴马终于等来了反击的机会。他在讲台上，很开心的说，如果特朗普当总统，白宫铁定会大变样。至于怎么变呢？他在屏幕上放了个特朗普旗下酒店的图，P了个“白宫”字样，和失足妇女的图片，暗示里面提供色情服务。

随后奥巴马还不依不饶，又说起自己出生地的事情。他说要首次公布美国总统出生时的影片来证明自己是美国人，然后就一脸骄傲的放了一段狮子王主角小狮子在非洲肯尼亚出生的画面。

人们再次哄笑。这时候再看特朗普，他已经是一脸要杀人的表情了。

就这样，特朗普本来在晚会的现场是非常受欢迎的，但奥巴马演讲之后，他就变得很难再做社交达人了。以后的白宫记者晚宴上就再也找不到他的身影了。科恩披露，他发誓自己一定要成为美国总统，当时阻止奥巴马连任是不现实的事情，所以他一等就是4年，直到2016年。

如此看来，想当总统这个决定似乎又充满了冲动和戏谑。

另外，早在1988年，42岁的特朗普登上奥普拉脱口秀节目时，还解释说自己受不了美国政府的对外政策，所以想参选美国总统。

口径变来变去，与他之前对“钱”、“色”等的反应如出一辙。或许特朗普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参选。也或许，他的人生就是这么戏剧化、难以琢磨。

结语

马克•辛格在为《纽约客》撰写特朗普的简介时，曾问过特朗普，当他不扮演唐纳德·特朗普这个公众角色时，他在想什么。辛格问他：“你早上在镜子前刮胡子的时候在想什么？”辛格写道，特朗普似乎很困惑。

辛格一直没有得到答案，他只能得出这样的结论：这是一位后来成为电视真人秀明星的房地产大亨，以及后来成为美国总统的表演者。至于他不表演的时候是什么样子，我们无从得知。就像《公民凯恩》里的人们，一直找不到玫瑰花蕾的答案一样。

但无论别人如何评价，他已经在历史上留下了浓重的一笔。

在很多人眼里，特朗普就是个“疯子”，但他心里很可能在说：“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世人看不穿”......

1.Mary, T. (2020). Too Much and Never Enough.

2.Michael C. (2020). Disloyal: A Memoir.

3.Donald Trump has revealing things to say about the movie everyone compares him to：https://www.businessinsider.com/donald-trump-on-citizen-kane-errol-morris-2016-10

4.The Mind of Donald Trump：

https://www.theatlantic.com/magazine/archive/2016/06/the-mind-of-donald-trump/480771/

5.How “Citizen Kane” Explains Donald Trump：

https://medium.com/@serwachjoe/how-citizen-kane-explains-donald-trump-e1c1f34d37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