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立新说史|管宁凭什么成为三国第一真儒?

一、华歆、邴原未能在乱世中守住清洁

像管宁早期的朋友华歆,本来也是很优秀的读书人,但却直接进入乱局之中,去谋求发达和富贵,以展现自己才华的方式,毁掉了自己作为读书人的节操,自然已经不再是真正的儒者了。

邴原的情况稍微特殊,是因为自己“忍不住”,身处辽东异域,还在褒贬时政,臧否人物,要不是管宁帮助逃走,存活下去的可能性都成问题。回到中原以后,邴原进入曹魏政权,成了官员,放弃了自己从前的坚守。从这点上来看,他也已经不再是真正的儒者了。

二、焦先、孙登、朱桃椎能保住清洁却未能发挥作用

王烈和管宁,包括后世的焦先、孙登和朱桃椎,都不求在乱世里浑水摸鱼,都不趁乱侥幸求进取。在这一点上,他们都符合孔子在“邦无道”情况下不求闻达、富贵的“教诲”。但是,在基本相同的“不求闻达”、不追逐世俗富贵的境况中,处置生命的做法,诸位却有着极大的不同。

像焦先、孙登和朱桃椎,为躲避世道之乱,而置自己于无人之境,隔绝时世,不再与人交接。看似自守清白,实则自废自己,连带自己“已得”之道,全部丢弃不管。本为躲避乱世,反为乱世所迷、所废。世之欲废人而未必得,人之自废于道则轻易。世俗以其为高洁,儒者以其为自弃而弃仁。“道”穷于世,而“仁”亦穷于人矣。

三、可惜王烈,只差最后一哆嗦

王烈的情况又不一样,本来没有自废,在艰难的乱世中还在努力发挥有益的效用。但却因为要躲避公孙度征召做官,以避免人格遭受玷污,而改学从商(中国古代社会轻商,以商为奸诈之人,尤其儒家,以经商为龌龊的行为,与今日社会的崇尚不一样),自己将自己置于污浊脏秽之境地,自己糟践自己,连带自己从前对于身边民众的善的感召,一切抛却不顾,只为不出来做官的小清白,损害了,甚至彻底摧毁了自己从前在乱世中扶持纲常,维护仁善道义的全部努力和成效。这种做法的严重危害,并不仅在于王烈自己,使自己名誉受损。而在于使曾经的受教者和受感染者,忽然迷惑,从此陷入是非不分,善恶不明的境地。

为保此身之清白,而毁掉为存道所做的努力和成效,真正是为保小德而乱了大操,因一己而废公道。讲到这里,王立新教授慨然有叹曰:“甚矣,王烈之愚也!”

南宋大儒胡五峰先生说:“儒者之道,率性保命,与天同功。”

“率性保命”,是率天赋的善性,以保养此身,成就此身。不只是简单的留条活命,维持生存,更主要的,是保护住并且发扬出人的受之于天的善良本性,只有这样,才是“与天同功”,参天地之化育,使仁善之德,流行于世间而不陨灭。

就算是仅以维持生存而论,保身,自然不是邪恶。可是保身的目的,在于利用此身去走向崇高,去实现崇高,去捍卫崇高,同时用崇高去感动、感染和感化身边的人们。助天成善,这才是真正的儒者。

虽然捍卫崇高是异常危险的事情,尤其是在乱世里,同时又在不德甚至混账和暴虐的统治者的“治下”。捍卫崇高,本身就是最大的崇高。在走向崇高的过程之中,个人的清白事小,仁义之兴废事大!尽管王烈是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才“以商贾而自秽”。但就是这万不得已的时刻,却正是考验儒者到底是否真正彻底地学懂了儒学、学透了儒学的时刻。

王烈虽然长期跟从大儒陈仲弓(陈寔),一生也以陈仲弓为楷模和典范,自己又深研默识,已经到达了极高的境地,但终究还是没有过好最后一关。说明在他的心底里,儒学的终极价值和根本精神,还是没有彻底安放结实。最后导致了千里之堤,溃于蚁穴的前功尽弃的惨痛结局。

四、保命守节与发挥效用实际是“体用”关系

华歆想要施展自己的才华,实现自己的抱负,急于出仕,急于做大官,却不知在乱世里发达起来,本身就是儒者的耻辱。属于“邦无道”而“谷”。孔子曰:“邦无道,富且贵焉,耻也。”

焦先、孙登和朱桃椎之类,遭逢“邦无道”的历史境遇,上下相蒙,君臣争利,风俗大坏,人心不古。见此情形,转身隐遁山林,再不与人接触。意外碰到人或有人专门来看望,全都不予理睬。视天下之人犹如并非同类,放弃感化他们的同时,也就放弃了自己的理想。想要斩断与污浊的联系,却同时斩断自己发挥效用的“栈道”,终止了自己发用的行动,实际上就是舍弃了自己的本体。

王船山在讲到体用关系时指出:“用者用其体,而即以此体为用也。”胡五峰说:“仁”是体,“义”是用,“合体与用,斯为道矣。”单纯守住“体”的洁白,而不使之发挥作用,就等于以“绝用”的方式废掉了“体”。只注重“体”而忽视“用”,甚至废弃“用”;或者只留心“用”而不顾“体”,甚至不管“体”,是体用关系问题中的两种极易出现的错误倾向。

华歆只求用,不分青红皂白,属于胡五峰批评的“有用而无体”,“无体则灭”,从而也就不再是儒者了。这三位所谓“隐逸”之士,只是保护“体”的纯洁性,彻底放弃了“用”,属于五峰先生批评的“有体而无用”,“无用则亡”。连社会关系都放弃了,成了真正的“野人”,遑论儒者!

王烈在相当长的时间里,既能护持仁义本体,又能发挥仁义的功用,可谓是真正的儒者。这也是他在汉末时期,先于管宁、邴原而名闻天下,声誉远在管宁和邴原之上的重要原因。但是最后却因为躲避公孙度的“辟命”,竟然采取了弃儒从商的做法。用这种作践自己、糟蹋自己、脏污自己的方式,拒绝发挥“不利于儒者本分”的效用。可是却陷入了“自废”运用的其它途径,废弃了自己发挥有效作用的“武功”。王烈的做法,等于为了保护“体”的纯洁性,而又转身放弃了发用的全部可能性。最终同样沦于与焦先、孙登、朱桃椎一样的境地。

当然,笔者在这里,并没有指斥上述各位的意思,要是咱们遇上那样的时代,恐怕还赶不上人家。民间有句话语,叫做“笑话人,不如人。”我只是在这里为他们惋惜,惋惜他们成在遥远,却失之近前。真正是在大江大海里畅行无阻,却在小河沟里翻掉了航船。

人生在世,遭逢各种时势和机缘的可能性都有,尽管儒者有固定的准则,但是坚守需要变通。“死守”原则,就等于毁坏原则,从而也会毁掉自己。必须变通!但是又千万不要把变通当成随意转舵,甚至直接拿变通给“变节”当说辞。

胡五峰说:“夫事变万端,而物之感人无穷。”必须“立志以定其本,居敬以持其志。”陆象山接续孟子说:“必先立乎其大者,则其小者不能夺也。”

孔子也只有到了七十岁,才敢说“从心所欲不逾矩”。人生在世,对于普通人,没有这么艰难,因为他们没有那些“自定的”原则,只要不痛苦、不穷困地活着就行。但对于儒者,尤其是大儒者而言,事事都是考验,处处都是陷阱。经受住了考验,脚下就是坦途;经受不起考验,脚下随时都是万丈悬崖。所以孔子才会“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亲爱的王烈同志,“久经革命斗争考验”,一生几乎无失,但却为躲避公孙度的“辟命”,却在人生的一个小的细枝末节上,严重疏失,马失前蹄,一脚踏空,踩破了薄冰,跌进了无底深渊。

这事不赖公孙度,公孙度征召王烈,请他出来担任长史,所有的统治者,包括割据的统治者都一样。慕贤者的美名,想用贤者的“参与”,美化自己的政权,从而好去哄骗天下。王烈可以不去,但也没有必要一定要用栖身商贾的办法来逃避。正大直言,说:“鄙夫无治能,加以年迈体衰,不便任事,也不想有辱圣明。”再加点“多谢抬爱,虽不能出仕,但希望善待苍生,以成明君,永垂青史”之类,应该可以躲过这一劫。公孙度不会杀王烈,这是王烈自己没有想到的。因为公孙度找他,并不是看中了他,而是看中了他在民众和士林中的声望。如果公孙度没有彻底疯掉,他就不会转头再把王烈杀掉,落一个害贤的恶名,从而也会使身边的人们心惊胆战,众心离散。但是如果公孙度真疯了,王烈别说当起了“货郎”,就是隐逸山林,甚至变成了神仙,也同样保不住自己的高洁和性命。道理是说给人听的,人要是疯了,就已经不再是人,而成了魔鬼。因为不与魔鬼合作而身遭杀戮,那就是正大光明,而且一定会因此而更加光辉灿烂,名垂竹帛,永难磨灭!

在这一点上,王烈学儒“没到家”!这也正是他远远没能赶上管宁的地方。

五、管宁既“率性保命”,又“与天同功”

只有管宁,才是那个时代里真正精而又精、纯而又纯的儒者。管宁的做法,确实出乎上述各类“高人”之上!

管宁在曹魏不断征召的情况下,既没有因为侥幸而出仕,又没有因为危险而停止活动。既没有像焦先等以自弃求自洁,也没有像王烈那样,以自秽、自毁,求自清、自宁。在不断地征召下,管宁始终如一,既不出仕,又从没放弃发挥现实功用,因事导人向善,直至寿终而离世。所以说,管宁才是真正的纯儒,真正的大儒。

历史学家钱穆认为,管宁是因为没有在历史的实际进程中得以表现,所以才了不得,说这是“无表现的表现”。尽管这种说法本身,已经到达了混迹于世俗江湖中的人们所无法理解的高度,但钱穆并没有继续申说这种“无表现的表现”究竟是什么,给人的感觉,管宁只是私下里研习经典而已。钱穆又将管宁跟东汉的严子陵、北宋的林鹤梅相提并论,混淆了儒者和道仙的根本区别,让人无法看清“自了汉”和“救世儒”的不同,究竟在哪里。

使用“无表现的表现”来描绘管宁等的人生状况,其实已很精到,也很“拟真”。但要突出这句话语中的后一个“表现”才行。那么后一个“表现”究竟是什么,又有什么实际的意义呢?如果管宁只是在乱世里读书,或者“陈爼豆,诵诗书”,而没有始终如一的“因事导人以善”,那么尽管他跟焦先等居处山林,依然有区别,但是他的意义肯定就会大打折扣。

儒者必须尽现世和现实的责任,这是他们跟道仙与佛僧之类的根本不同。他们要改造世界,当然不是要把世界改造成经济发达,军事强大的攻无不克、战无不取的富于挑战性和侵略性的政治国家,而是要把世界改造成“平居相守望,疾病相扶持”的和谐人间乐园。要让每个人都知道敬长爱幼,友善同类,互相帮衬,而不是互相拆台,尤其不是互相坑陷、互相戕害。为了达成此一目标,必须有所言说,有所行动。而所谓言说和行动,却未必一定要去从事政治和运用政治手段。这就是孔子所说的“能够用善行影响政治,也是从政,为什么一定要进入官僚体系,才算是从政呢?”(《论语·为政》:“《书》云:‘孝乎惟孝,友于兄弟。施于有政。’是亦为政,奚其为为政?”)

儒家强调“政者正也”,政治的目标和意义,尽在于使用心正之人,以“正”自律,以“正”待人,以“正”处事。政若正,则我助政以正;政若不正,则吾以自洁影响周遭而使正。

风俗的醇正,是从人心的方正中自然流淌出来的,绝不是把外面的“规矩”,强行“支架”到人的心里面去。而人心之是否方正,统治者自然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同时,在野的知识分子,同样具有匡正人心的义务。这不是在为统治者的“国家”效力,而是为本就是属于苍生的“天下”尽心。

管宁作为不愿意进入庙堂和官府,而甘心在野的知识分子,同样负有这样的责任。管宁正是通过自己“熙熙和易”的生存心境,以温润、平和的态度,遇人子则讲孝道;逢人弟,则讲敬兄之道。虽然始终身处下层,但一直没有忘记,并妥善地尽到了自己应尽的现世责任。同时,又没有像王烈那样,用玷污自己的方式,躲避乱世中豪雄们的征召。一直在下层社会发挥着积极有效的推助善行,发掘善心的伟大效用,直到了自己生命的最后一息。

这种看似渺小的奉献,其实却有深长的历史意义。他虽然没有在现实的政治、军事等领域大显身手,大展宏图,但却在改造和净化人心风俗方面,留存和延续历史仁德方面,做出了那些叱咤风云的豪杰之士们所没能做到的伟大贡献。

王船山在论及管宁的这种伟大的历史性贡献时指出:“见诸功业者,虽广而短;存诸人心风俗者,虽狭而长。”一时的事功成就,虽然看起来、听起来,影响面很广大,呼风唤雨,震惊世界的样子,但是效果却很短暂。英雄的伟业和英雄的影响,多半会在英雄过去了或者过世后不久,就会被人所遗忘。就像滑铁卢之后,没有人再去关注拿破仑一样。新的英雄人物接踵而至,人们的目光又会转到了新的英雄身上去。新领导上任,人们又会传达落实新的指示。这就叫“见诸功业者,虽广而短”。

可是一旦在人心中留下了善良与仁爱的种子,却会长久地存留下去。而因为这种“善根”的适时萌发,世间就会不断表现出对仁义的追求与向往。所以在人间创造政治、军事业绩,只是一时间的显赫、风光;而在人间培植仁义善根的些小言行,却能够慢慢深入到人心深处去,通过人们的互相感染,发挥长久不息的伟大效用。这就叫“存诸人心风俗者,虽狭而长。”

在管宁的时代,可能已经没有人真正懂得这样的道理,甚至没人愿意听到有人说出这样的道理。但是管宁仍然没有放弃努力,虽然他所看到的和所听到的,都是尔虞我诈,偷堕苟且;但他知道人们之所以如此,不是本性就这个样子,而是受到了恶劣的社会风气的影响,才变成了这个样子。他同样懂得,这些人是有善良的根性的,只要把道理慢慢讲给他们,逢着适宜的时机,这些人善良的本性,就会像被砍断了枝干的树根一样,重新萌发出仁爱和正义的新芽来。

正是基于管宁对人类善良本性的坚信,他才没有像焦先、孙登和朱桃椎一样,以为他们全都不可救药而坚决不与交接。他知道善良的本性,就埋藏在这些被乱世淹没了的人们的内心深处。“一日习之行之,而天地之心,昭垂于一日;一人闻之信之,而人禽之辨,立达于一人。”虽然能够真正被感化的人已经极少、极少,但哪怕就是星星之火,只要传递下去,就终究有能燎原的一日。这是管宁的信念,也是王船山对管宁的行为进行理论判断的依据。尽管这种“积善”的行动极其微弱,几乎不被普通人所看见,更不会被他们所看重。但就是这浅浅的,淡淡的一丝暗流,却在严冬里不为人察觉地慢慢发放热力,昭示,并帮衬着天地的造化神功。“君子自竭其才以尽人道之极致者,唯此为务焉。”等待有一天,阳气回转(王船山的原话是“有明王起”,我们这个时代,不必再有这样的寄托,也根本不能再存这样的企望!所以我用了“阳气回转”来替代船山的原文),就会借此一溪浅淡的暗流,发挥有效的“引渠”作用,孵化出波翻浪涌、明媚而又绚烂的人伦春天!

就算是“天之将丧斯文也”,再也没有人愿意被感化了,那也要不弃不离地坚持下去,在中国文化的根本精神被现实乱局剥离殆尽,同时也被现世的生存者们抛弃不顾的危难而黑暗的历史时期里,以“独握天枢”的孤峰傲立之清峻凛然,不顾生身利害得失,不惜舍生忘死,坚忍不拔,坚定不移,用自己的努力,去保护和留存吾国文化精神生命的火种,期待有朝一日的“一阳来复”。哪怕让自己的生命,固化成光秃秃的一棵枯松,那也要永远挺立在山巅之上,并以此昭示后人:这里曾经有过对伟岸和人间正义的坚忍不屈的捍守;有过为美化人伦社会而做出的艰苦卓绝的努力;有过为唤醒仁爱而忘我献身的前世之师!虽然那个伟大而崇高的努力者,早已成为化石,但他作为标本,已然成为后继者们前进的路标,航行的灯塔,巍峨雄健地矗立在人生道路和人类社会行进的歧途或转弯曲折之处!

王船山正是在这样的立足点上,才认定在整个三国的时代里,真正能够撑得起华夏天空的人物,不是刘备、孙权和曹操,也不是荀悦和孔明,而是管宁。

只有管宁,才是真正撑起了三国时代里华夏人文天空的伟大人物——旷世难出的纯正、坚忍的真儒!

在这讲的末了,我必须向读者自我交代,这篇东西完全是站在正统儒家的价值立场上看待问题,王船山、胡五峰、孔孟等正统儒家,将符合统治者需要的伦理道德的教化,当成儒者天定的历史使命。今天的历史、时代情形,已经发生了根本的变化,人们的眼界已经大开,人们的胸襟也不再那般狭窄。因此,评价历史和历史人物,不必再完全依循儒家的原则和立场,儒家的原则和立场,最多只能是多元评价标准中的一项,这是多元世界格局进程的需要,同时也是人类走向现代化途程必须克服的自以为是的专断。如果还像历史上的儒者一样,单纯站在儒家的立场看待问题,就既不会为更多人所接受,同时也会将儒学引向自我封闭和自我窒息的绝路上去。

【作者简介】

王立新,思想史学者、深圳大学教授、中国哲学博士导师。黑龙江省青冈县人,出生于科尔沁东草原上的吉林省通榆县。

长期从事中国古典哲学和中国传统文化的教学与研究,著有《胡宏》《开创时期的湖湘学派》《王立新讲<论语>》《船山大传》《理学开山周敦颐》《从胡文定到王船山》《大宋真天子》《思想引领人生》《建宋——赵匡胤的奋斗》等著作,发表各类文章近千篇。

先后于湖南教育电视台湖湘讲堂、湖南人民广播电台、凤凰网、中央电视台百家讲坛、台湾教育广播电台、衡阳石鼓书院大讲堂、《天津日报》“超阅大讲堂”等视、音、纸、网类媒体,北京大学、佛光大学等两岸数十所大专院校,深圳市图书馆、广西省新华书店等数十家省、市、县图书馆及书店,新竹鹅湖书院、台中元亨书院、南岳衡书房等民间机构,讲说中国哲学、历史、文化数百场。

*原标题:管宁是三国第一真儒

*本文为凤凰网国学王立新教授专栏“王立新说史·三国时代”系列之十四。未经授权,请勿擅自转载。

【附:“王立新说史·三国时代”系列】

“王立新说史·三国时代”系列之一:为什么只有大恶人才敢砸碎腐朽王朝?

“王立新说史·三国时代”系列之二:制造汉末之乱的都是些什么人?

“王立新说史·三国时代”系列之三:马超是替父报仇还是陷父于死地?

“王立新说史·三国时代”系列之四:袁术为何不承认袁绍是自己的亲兄弟?

“王立新说史·三国时代”系列之五:曹操和刘备为何能在乱世中脱颖而出?

“王立新说史·三国时代”系列之六:三国时期的孙氏与司马氏是怎样的统治者?

“王立新说史·三国时代”系列之七:什么叫“挟天子以令诸侯”?

“王立新说史·三国时代”系列之八:什么样的人具备挟天子的资格?

“王立新说史·三国时代”系列之九:如何安置被“挟”天子

“王立新说史·三国时代”系列之十:袁绍为什么不听田丰的建议?

“王立新说史·三国时代”系列之十一:曹操为什么流了那么多泪水?

“王立新说史·三国时代”系列之十二:在乱世里放稳一张平静的书桌究竟有多不易?

“王立新说史·三国时代”系列之十三:读书人在乱世里究竟多难处置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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